川久城龍明區,這里武館林立,是習武者的天堂。
只要走進這個區,“嘿嘿哈哈”的練武聲不絕于耳,隨便順著一處武館院落向內望去,都能見到在冰天雪地中不斷打擊沙袋的勁衣武者。
他們衣著單薄,臉頰手掌凍的通紅,但額頭上卻汗珠不停。
若論熱鬧程度,川久城三個區龍明區當之無愧,這個區民風彪悍,多有鬧事者。
飛鶴武館、圣雷武館、萬里武館、玄炎武館、渡業武館、絕叫武館,是川久城的六大武館,全都建立在龍明區。
這六個武館的館主,都是后天二重或后天三重的外功武者。
在武林中能入后天三重境界,便是佼佼者了,開館收徒不在話下。
偌大的勇武國,內氣武者看似不少,但一分散在各地疆土之中,寥寥無幾。
大多數內氣武者,不是加入有名望的宗門幫派,便是成為各地諸侯的座上賓。
萬里武館練武廳,這是一個獨立的大廳,地面上鋪設著一種特殊的材質,有些類似于橡膠跑道,但更加的柔軟,成紅色,整體望去紅艷艷一片。
是防止武者訓練時候受傷的。
正對著大門的灰色墻壁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白色“武”字,那是一種類似于油漆的染料寫上去的。
西北墻角處放著一排兵器架,刀槍劍戟斧鉞鉤都有,一看就是用來當做擺飾的。
能在這個廳練武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弟,與外面在冰天雪地練功的人屬于兩個階層。
在這個廳修煉的多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的是看多了武俠書對武林中那種快意恩仇向往的,有的是家里管不住了,放在這里進行鍛煉的。
他們有些人練習非常認真,有些人則是做做樣子。
此時這群武者默契的圍成了一個圈,全都望著今天來的那個新人,忍不住議論起來。
“又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只有經歷過生活的毒打,才能認清現實。”
“館主,上來就用狼牙棒有些狠吧?!?/p>
“我練了五年了,還在用鐵棒呢,這位一來就用狼牙棒,有點裝啊。”
“你懂什么,這是練武奇才,自然與我們不一樣?!?/p>
……
一群人說什么的都有,多是調侃之意,他們來的時候和這個新人一樣什么都不懂,以為自己是練武奇才,隨便練練就能成為江湖上的武林高手。
但經過生活的鞭打以后,這才人認清了事實,搞清楚了練武究竟有多么苦,多么難。
他們哪個來的時候不是眼高于頂,連館主都看不起,以為他只是一個肌肉漢子,沒有什么了不起的。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等真的明白了,才知道館主是個高人啊。
“要不要賭他幾息吐血?”一個人提議道。
“一息。”
“三息?!?/p>
“我賭五息暈倒。”
……
一群人不閑事情大,本來練武就夠枯燥辛苦的,現在能有熱鬧看,他們巴不得鬧嗨點。
館主干秋容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肌肉漢子,后天三重的武者,一身力氣達到了驚人的五百斤,面對普通人一拳下去可以直接打死。
站在他對面的年輕人皮膚白皙,身上沒有幾兩肉,距離肌肉男這個稱呼差了十萬八千里,稱上一句細皮嫩肉的翩翩公子更是合適。
干秋容望著這個年輕人露出不屑的目光。
這定然是哪家的公子哥無聊過來消遣的,狗屁不懂。
不過看在五十兩銀子的份上。
他還是親自出手教導他《熊斬手》。
現在的年輕人不磕的頭破血流就不知道厲害。
熊斬手是一門硬功,硬功強筋骨,長力氣。
這門熊斬手比起伏虎拳厲害一些,練至巔峰可以修煉到后天二重境界。
與伏虎拳增加氣力不同,它既能增加氣力又能增加防御。
共有五層,入門、精通、小成、大成、圓滿。
入門境界要配合增強氣血的藥物,在外力捶打之下,在肌肉之間形成一股氣流,改變皮膚與肌肉組織。
精通、小成、大成、圓滿,則是不斷的擴大氣流,把全身的皮膚與肌肉組織改造一遍。
練到圓滿之境對重物錘擊有一定的抵御之力。
一般外功防御分為兩類,第一類是抵擋重物鈍器擊打,保護內臟器官,第二類是抵擋銳氣切割,保護外在肌肉皮膚。
金鐘罩屬于第二類,而這熊斬手則屬于第一類。
入門擊打用木棍。
精通、小成擊打用鐵棍。
大成,圓滿擊打用狼牙棒。
一般才開始接觸熊斬手進行外功練習的武者,干秋容都會拿木棍進行擊打,隨著功力不斷的深厚,會逐漸的改變擊打的武器。
但這個年輕人一上來就要求用狼牙棒進行擊打。
熊斬手修煉到大成境界才能開始用狼牙棒進行適度的擊打,不然身體根本受不了狼牙棒造成的重擊,內臟極其容易留下暗傷。
他勸說了兩句,但李葉執意如此。
勸說無果,干秋容直接放棄了。
“如此自大的人,也是一個井底之蛙,沒有見過什么世面,不如直接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這狼牙棒足有兩百斤,干秋容一只手就舉了起來,隨意的揮舞兩下,發出嗚嗚的呼嘯聲。
“我要開始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p>
李葉點了點頭,脫掉了外衣,露出了一對胸肌與八塊腹?。骸皝戆??!?/p>
干秋容撇了一眼,這身肌肉倒不像外面看的那么瘦弱,但只是相對于普通人來說的,相對于武者來說還是弱啊。
他控制著狼牙棒的力道輕輕的打了上去,這下力量不大,但狼牙棒本身便有兩百斤,他再怎么控制力道打上去也有一百斤,一個沒有練過武的普通人,一下能打的吐血。
“彭?!?/p>
狼牙棒打在了李葉的身上,發出一聲脆響。
“我擦,我就說吧,這骨骼弱的,一下子給打骨折了。”
一個寸頭年輕人夸張的大叫道,有些幸災樂禍,他第一次可是在干秋容手下吃過不小的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