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算盤打空了。

季暖往前走了兩步，容棄拽住她的手腕，一股清涼的靈息竄入了她的靈臺。

季暖回頭，容棄說，

“這小鬼可是個厲鬼，滑頭得很。”

失傳已久的攝魂術都會啊。

季暖對他笑了下，

“我知道。”

容棄放開了她的手，季暖往前走了兩步，蹲下身來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問，

“那你告訴姐姐，剛才為什么要殺人？”

她看的很清楚，對白燁和蔣琳琳出手的，就是他。

不，應該是說，對蔣琳琳出手的，是他。

白昊眨著眼睛，奶聲奶氣，眼底帶笑，可話里卻是藏著不符合這個年紀的冷戾，駭人至極，

“姐姐，那個人殺了我的媽媽，還害得我病死，你說，我不該報仇嗎？”

容棄靠在不遠處的欄桿旁，手指輕輕摩挲著手心一顆檀木佛珠，若有所思，忽而唇角勾了下，薄唇里淡淡吐出四個字，

“是該報仇。”

“那為什么對蔣琳琳出手？”

季暖蹙眉。

蔣琳琳這人雖然有點表里不一，還有些小傲嬌，但沒做過什么有損陰德的事情。

“咯咯咯。”

小白昊咯咯笑出聲，

“姐姐，這個世界上，不是沒做過壞事就不會被波及到的，有個詞叫做無妄之災。”

蔣琳琳的確沒做過什么壞事，可誰讓，她被白燁盯上了呢？

可誰讓，她恰巧這個時候跟白燁待在一起呢？

他自然要一起，殺人滅口！

季暖輕嘆了口氣，

“所以，林蓮兒的事情，也是你做的？”

白昊眨了下眼，供認不諱，

“是我做的，可也不全是我做的。”

自被抓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想著要完完整整的回去。

后邊的那個男人修為太高，高到他根本看不出靈息波動。

剛才不過是輕輕一揮手，他就覺得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他根本沒想全須全尾的從他手底下逃出去。

他只要他死，就夠了！

“殺人的是我，可分尸的，是他呀。”

白昊看向了白燁的方向，眨巴著那雙純澈的眼睛，軟綿綿的小奶音回蕩在狹窄陰暗的樓道里，

“姐姐，你可別看這個男人長得人模狗樣，可實際上呢，一點兒也不是東西，當年我媽媽那么喜歡他，為了他放棄事業，甚至不要名分的生下我，可他呢，為了一部戲就把我媽媽送到了投資人的床上，害得她好苦啊……”

他說著，眼底的恨意越發明顯，蝕骨。

白昊的母親林戚戚，在幾年前也曾經是一個盛極一時的新銳歌手，只是后來跟白燁相戀，兩個人是一起從底層走上來的，感情很深，因為意外有了白昊，所以林戚戚在白燁提出讓她暫時退隱，做一個家庭主婦的時候，林戚戚未曾思考便是同意了，而后一心一意的當白燁背后的女人。

可隨著這個男人越來越紅，人氣增高，身價也隨之水漲船高，越來越暴露本性，開始在外面有了別人，甚至在在投資商看上林戚戚后，毫不猶豫的把她送上了投資人的床！

那時候只有五歲的白昊，眼看著自己的母親被人羞辱，眼睛變得空洞，然后從樓房一躍而下。

而自那以后，所有的不甘，戾氣，深埋心底。

可白燁并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還對付，這個男人，難纏的很！

他想報仇，一直等待著一個機會。

而今晚，是最佳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