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悅萱拿回宿舍之后就開始后悔了,她真覺得自己多管閑事,干嘛沒事找活干,這萬一不是送給她的,那豈不是很尷尬。可是,既然開了口,那就是跪著也要弄完。而且這些小事對她來說簡直易如反掌,沒過幾分鐘就把手鏈按照圖片穿好了。
她掂起手鏈在窗前欣賞一番,這條手鏈真的好看,白色繩子上的幾顆鉆石射出七彩的光。若論氣質,恐唯有夏婧笙能與之匹配。
悅萱又把玩了會兒手鏈才把它收入抽屜里,這個東西可價值不菲,弄壞了可是賠不起的。不過,她很想成為這手鏈的小主人,但她又很糾結,如果接受了,那不就代表她答應了慕青臣了嗎?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著,為什么大人世界里的愛在我們世界里也變得這么復雜,不是都說在孩子里的戀愛里只有白雪公主與白馬王子嗎?
悅萱想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午休過后,悅萱和晗昕出了宿舍門,現在的天空不像上午那樣晴空萬里,竟有些烏云密布,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有場傾盆大雨,所有的同學都加快了去教室的步伐。
真的很奇怪,明明已經一月份了,為什么還會下雨?
可走到一半時,悅萱頓時停下步伐,她眼里閃過一道光芒,整個表情都有些驚恐,她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事情,忘記給慕青臣拿手鏈了!
她對晗昕說明情況后,就讓她先回教室。原本晗昕是想陪她一塊去,可是第一節課是老班的課,而晗昕又是語文課代表,需要去她辦公室里拿東西,所以悅萱就一個人慌里慌張跑回宿舍。
若是連這件事都忘了,那她一會兒直接被雷劈死吧!
悅萱把手鏈拿了出來,又趕去了教室。她一路小跑著,現在校園里已經沒有什么人了,這讓她不禁感到一陣心慌。下午第一節課就是老王的課,若遲到了,她還不得被他大卸八塊。
可是千趕萬趕,她還是晚到一步,王義站在講臺上已經開始復習著上節課講的東西。悅萱站在門口遲疑了一下,才輕輕推開門,小聲地說了一句:“報告。”
王義那粗糙的聲音停了下來,一個刀字眼掃向了悅萱,這讓她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一直低頭看著地面。
“簡悅萱,我說過多少遍了,在我的課上不能遲到,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嗎?”王義暴躁的對悅萱喊著說,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出去給我跑圈,跑到下課為止!”
簡悅萱像是被一股強大的風吹了出去,關上門,有些委屈地向操場走去。
慕青臣從窗戶那看著悅萱的身影消失,頓時有那么似慌亂。剛剛他就在好奇簡悅萱怎么還沒來,以為她出什么事了。他拍了拍前面的殷晗昕,壓低聲音焦急的問:“她不是和你一塊來的嗎,這是什么情況?”
晗昕也微微側身,輕聲說:“她走半路忘了拿你的手鏈又跑回去了。”
“后面的同學不要竊竊私語。”王義邊往黑板上寫詩邊喊著。
青臣咳了聲,立即又重新坐好。他把頭看向了窗外,內心一起一伏的,心也慌的厲害,總感覺現在是天塌下來了。
外面的天氣極其陰沉,烏云黑壓壓的都涌了過來,仿佛要將這個世界吞噬一般。
悅萱在跑道上一步一步慢跑著,她其實根本不用跑的,反正老師也看不見。但她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心里別扭的不得了,正需要把它宣泄出來。
她失魂落魄的在操場上落下腳印,仿佛永無止境。
很快,一道閃電劈了下來,緊接著便是一聲悶雷,傾盆大雨接踵而至。但悅萱她并沒有停下來,任由雨水肆意的打在她的身上,浸濕她的頭發。
她的心,也同樣被澆了個透心涼。
雨滴打在玻璃上的聲音到了青臣,他心里一哽,不由分說的就拿起雨傘跑了出去,把王義在后面的呼喊完全置之不理。
簡悅萱像一個漫無目的的火車,在茫茫大雨中迷失了方向,只會拼了命的往前亂撞。
慕青臣撐著傘在雨中焦急地尋找著,透過這一層層帷幕,他看見了簡悅萱那弱小的身影在雨中移動。她無事,就好。
即使大雨遮住了他的雙眼,他也能用心去感受到她的存在。
慕青臣剛準備向她跑去,卻突然地看見她的身影在雨中倒下。青臣心一涼,扔下傘就沖了過去,就算現在下刀子他也依舊會赤裸裸的跑過去。
“萱萱!”慕青臣跪在地上,把悅萱從地上扶起來,摟在懷里焦急的喊著。
可是,懷中人早已無了應答。慕青臣把悅萱抱了起來,往醫務室跑去,自始至終悅萱的手里一直緊緊握著那條白色的手鏈。
在醫務室,醫生為悅萱打上點滴,吃了退燒藥,青臣的心才稍稍松了口氣。他的頭發上還不斷有水珠滾落,渾身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河里撈上來一般。
可是,他根本沒在意這些,從一進門,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悅萱。
青臣修長的手指輕輕從悅萱的額頭上劃過,眼里滿是寵溺。他勾了勾嘴角,為她蓋好被子。
剛一轉身,就被身后的人硬生生的拽住了,那人還未清醒,小生呢喃著:“慕青臣,你別走,我,我不想拒絕你的,我其實,是喜歡你的。”
慕青臣的表情在空中凝結了,他驚到連嘴都合不攏了,這句話他不知朝思暮想了多少天,他努力了這么久,不過只是想換回她的一句“我喜歡你”。
良久,青臣才機械般的轉過了頭,還未緩過神兒來般的傻笑著。他蹲在她床邊,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聲地說:“傻丫頭,你終于肯承認你喜歡我了。”
青臣伸手捏了捏悅萱的臉蛋兒,滿眼的寵溺,他輕笑一下,起身在悅萱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無比輕柔,又無比深沉。
等到悅萱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醫務室里空無一人,許是醫務人員都已經下班了。她的腦袋有些昏沉沉的,應該是大病初愈還有些沒緩過勁兒來。她看到旁邊的架子上掛著一個空了的點滴瓶,桌子上擱著一個水杯,剛才這里一定還有別人。她的記憶有些零碎,只記得自己當時倒在大雨中,有一個人拼命的喊自己的名字,一定是他把自己送過來的,那他人又去哪兒了?
悅萱坐起身來,剛想下床,卻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事。她急忙在自己衣兜里搜尋著,然后又在床上摸索著,什么都沒有找到,悅萱心一慌,傻傻的愣在那兒。
“你是在找這個嗎?”
悅萱聞聲,轉頭一看,只見青臣斜靠在墻上,手里掂著那條手鏈在空中晃了晃,嘴角還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深邃的看著悅萱。
悅萱心里松了口氣,它沒丟就好:“我已經幫你穿好了,你拿走吧。”
“這條手鏈不是送給喜歡的人嗎?我拿走干什么。”青臣走到悅萱身邊,在床上坐下,“簡悅萱,我再向你說一遍,做我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