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寧梵初那一張極具迷惑性的臉起作用,真正打了人的寧梵初正坐在開著冷氣的飯堂里吃著飯,而被當做沙包揍了一通還被看了笑話的章韜卻被教官直接拎去了教務處。
張賢凡對寧梵初和陳時景佩服得五體投地,屢次想要把自己碗里的雞腿進貢給二人卻慘遭拒絕,一顆仰慕的心蠢蠢欲動,攥著自己的飯卡就去敞著大門的小賣部買了兩瓶酸奶。
“牛批,真的牛批,就一上午時間,整個大一年級只要來了軍訓的,未必認識校長是哪位,但是你們二位的大名卻深深地烙在每個人心中。”
先是吹捧了一頓以后,張賢凡作為班長的老媽子心又蠢蠢欲動,吹捧式教育道。
“連帶著我們工商管理一班都跟著火了一把,真的,你們別不信,我現在人坐在這兒都能感受到從四面八方跟個探射燈似的目光,這種感覺像是自己在發光......”
寧梵初拿著勺子攪動了一下小碗里的清湯,面上漂浮的一小截蔥花跟著勺子的力度晃動了幾下,說是排骨玉米湯,不但排骨沒瞧見,就連玉米都沒看見一顆。
這位少爺食欲不佳得十分明顯。
坐在他旁邊的陳時景卻完全與寧梵初是一個截然相反的狀態,這位祖宗來者不拒,什么菜都寵幸,吃得非常香。
兩個人唯一保持一致的狀態,就是自動屏蔽了所有外界的聲音和目光。
任由張賢凡不停地叨叨,兩個人一個字都沒往耳朵里去。
張賢凡看了看寧梵初又看了看陳時景,一張嘴說得口干舌燥,他覺得成果還是有一些的,就不提陳時景,寧梵初的表情一看就是從他的吹捧式教育中有所領悟,他一定能懂得自己話里話外真正的含義。
他不乏期待地問寧梵初。
“寧同學,你覺得呢?”
王野聽見舍友cue了那位酷哥,頓時從飯中抬起了臉,想提醒張賢凡一句那位哥不愛與人溝通。
他可沒忘記剛才在操場上自己的好心好意卻被寧梵初懟得十分凄慘。
然而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寧梵初隨口應了一聲。
張賢凡十分滿足,趕緊乘勝追擊,“寧同學,既然你也認為以后在公眾場合要低調一些,那么以后遇到這種——”
“不會再有這種事。”
寧梵初放下了勺子,從桌面上抽了張紙巾,纖長五指捻著白皙的紙巾擦拭了一下唇角,動作緩慢優雅,連同聒噪、混亂的食堂都搖身一變成了米其林高檔餐廳。
紙巾折成了小塊兒,隨手放在桌面上。
寧梵初抬眸,目光冷冷地將周遭不時投來好奇的打量一一堵了回去。
聲音冷淡,語氣猖狂。
“我會提前,先揍服他。”
張賢凡的嘴巴可以塞下一個鴨蛋,他覺得其中有誤會,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啊。
但怎么聽寧梵初這么說,似乎也很有道理?
他哽了哽,重新找回自己的人生觀,勸道,“寧同學,我們還是得以理服——”
“以理服人的前提是,他得是個人。”
說話的間隙,被拎去教務處的章韜已經出來了,剛邁進食堂大門,一雙眼里滿是恨意正在綠油油的新生中搜索寧梵初。
寧梵初唇角勾了勾,慣來冷淡的語氣里難得帶了些調侃,看向張賢凡的眼里也勾了些笑。
莫名有了些陳時景的味道。
“就他,也配當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