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是被紫藥水精給趕出去的。
紫藥水精雙手叉腰指著兩個人罵的兩頰肥肉顫顫。
“出去出去!不想花錢就不想花錢!說什么用心去感受?趕緊跟我出去,回去有病治病,擱這兒逗誰呢?”
說罷啪地一聲用力摔了一下門簾。
寧梵初有些懵。
陳時景雙手環臂,從剛才開始就像是看熱鬧似的看著寧梵初親身演繹如何花樣作死,直到看到對方懵懵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表情,才噗嗤笑出聲。
食指搓了搓自己的耳垂,將剛才那絲異樣用力擦拭干凈。
語調一揚,又是那個在寧梵初面前沒什么正形的陳時景。
“你在教他做事?”
食指又調轉了個方向,在半空中沖著寧梵初心臟的位置點了點。
“還用心去感受,挺能的啊小少爺,你是每天一個作死小技巧不定期更新是吧?”說著,陳時景有些郁悶的發現一個事實,“還特么只有我一個觀眾學習。”
寧梵初左耳進右耳出,壓根沒在聽陳時景說些什么。
他只覺得——
震驚!
他記憶中跟個土豆似的神棍竟然長成了一個紫薯,雖然還是一個品種,但明顯發福了不少。
寧梵初摸了摸口袋,錢沒摸到,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巾。
寒磣的自己都看不下去。
攤開雙手朝著陳時景的方向。
“你身上有錢嗎?”
語氣十分之自然,態度也十分親昵。
一瞬間又讓陳時景想到了找丈夫要錢的妻子,他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有些中邪,總是覺得寧梵初對他又非分之想,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幻覺,但是防人之心畢竟不可無。
畢竟這世道,一個男孩子出門在外還是很危險的。
這么想著,陳時景就攥緊了自己兜里的一百塊錢紙鈔,面不改色。
“沒有。”
沒有就很難辦。
兩個窮光蛋蹲在閃爍著紫色燈光的占卜店門口,讓隨意占卜四個字都完全沒有了可信度,瞬間讓后面占卜二字變成了‘點鴨’二字。
寧梵初雙手托腮,手肘撐在膝蓋骨上,這時候也沒那么講究,隨便就坐在臺階上。
“難道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神棍已經沒有心了嗎?”不然怎么不會用心去交流,還那么生氣呢?一定是自己戳到了他的痛點。
陳時景坐在他身側,刻意空出了三個人的位置,為了保護自己的清白,也是很努力了。
“他有沒有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如果明天早上我們不能出現在宿舍里,我們會沒命。”
這就很喪。
寧梵初嘆了口氣,生活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偏過頭,看了看陳時景那張俊俏的臉。
又嘆了口氣。
他覺得自己好辛苦,感覺黑龍變了好多,以前是他的得力小助手,有黑龍在自己什么都不用擔心,但是現在,總覺得有黑龍在自己就變得格外辛苦。
該怎么說比較合適呢?
寧梵初在腦內搜刮了一下詞匯,總算想到了一個恰如其分形容陳時景的詞。
掃把星。
他仔細想了想,只要是和陳時景在一起,不是被找麻煩,就是在被找麻煩的路上。
這么一想,寧梵初很愁地看著陳時景那張好看到近乎失真的臉。
黑龍以前的樣貌仿佛是一張對比圖,就那么出現在陳時景臉的右側,活靈活現上演了什么叫做整容前、整容后。
寧梵初感慨道,“我想明白了,你這張臉,是用你的智商和我的運氣換回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