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確實是變色了。
比粉紅色的回憶還要粉。
比起陳時景內心對現代科學的信任崩塌,寧梵初倒是相對而言心態比較平和。
他太清楚自己的頭發是個什么情況了,雖然不好意思承認,但目前這種情況,屬于‘害羞’而變成的粉色,但害羞的原因寧梵初本人并不想深究。
墻壁上掛著的時鐘剛好走到八的位置,門口傳來砰砰砰的敲門聲以及一些細碎的爭吵。
“我昨晚就發現人不在宿舍了,當時沒有人相信我,現在好,早上八點,如果沒有人開門,那就說明我舉報的內容并不是虛假,麻煩校領導秉公處理!”
門被章韜敲得震天響。
這樣還不夠,章韜還要搭配著自己的喊聲,“開門!給我開門!寧梵初,你在不在?!不在的話就等著被處分吧!”
屋內的寧梵初和陳時景都覺得這人有毛病。
如果他們今天真的不在宿舍,那他現在是喊了個寂寞?
寧梵初冷哼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倒是沒想殺生,只是沒想到,有人一大清早就上趕著想去墳場。”
陳時景拉住了寧梵初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住一連串祖安臟話。
他現在心情卻是比較難以平復,他覺得操蛋極了。
該怎么說呢?
他一直以為寧梵初瑪麗蘇小說看多了,說的話全部來自于臆想。
但剛才親眼目睹他頭發變色的過程,內心先前十二年義務教育之下的科學認知觀頓時有了一絲崩塌。
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萬千世界,無奇不有。
有寧梵初在的地方,真的是連科學都有點兒不太好解釋。
陳時景下定決心從今天之后要重新認識一下自然科學這門學科,這其中肯定有自己沒有領會到的奧秘,所以才無法解釋寧梵初這個Bug。
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該怎么遮掩寧梵初這一頭騷氣的粉。
“你去廁所。”
陳時景心情不佳,聲音都低沉了下去,似在命令般。
寧梵初當即眉頭一擰,十分叛逆,“憑什么?”
陳時景險些就接上一句,就憑我是你爸爸。
理智阻撓了他,要真說出這句話,估計他和寧梵初得現在這里打一架才能出去迎接外敵。
只好哄道,“你這么好看,一大清早的帥瞎別人眼睛也屬于刑事犯罪,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們得善待別人的性命,你說是不是?”
寧梵初覺得,有點兒道理。
哄完寧梵初,陳時景的耐心算是徹底用完。
章韜還在門外念念叨叨,“半天了還沒人開門,絕對是不在學校!教導主任,這種情況你們都不處理?”
教導主任表情怪異,他心里怒罵道,處理個雞掰,他要是敢處理陳時景,明天被處理的人就是他!這個章韜平時不覺得,怎么現在才發現這人就是個事兒精,叨叨叨的,真想縫上他這張讓他心煩的嘴!
章韜還在罵罵咧咧的時候,門被人從內打開。
陳時景腦袋上還搭著一塊兒白色的毛巾,黑發濕漉漉地往下滴水,啪嗒,從眼下滑至下巴尖兒。
眉毛一挑,看著章韜的眼神完全就是在看個傻逼。
“唷,倒是沒聽說過海城財經大學的學長還有提供叫醒的服務?”
章韜聞言一張臉氣的通紅,“放屁!你瞎說些什么?!”
目光在章韜臉上游弋一瞬,就萬分嫌棄的挪開。
唇角微勾,嘲諷更甚。
“不是叫醒服務?這樣啊——我明白了,你是趕著去陰間排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