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局面變得有些復雜。
主要是寧梵初沒想到陳時景會動手。
“黑龍,你干什么!”
“你有病?”
“你這是在恩將仇報?”
“黑——”
陳時景眼珠子都沒帶動的,一只手將寧梵初雙手按在了腹前的位置,另一只手直接扶在寧梵初后頸上,與他眼對眼、鼻對鼻。
距離不算近。
但空氣突然就帶了壓迫感。
淡淡地打斷他。
“安靜點。”
“一天到晚的,黑什么龍?聽好了,我只教你一次,再亂叫,我真揍你。”
“陳,時,景。”
三個字壓得又低又慢,說是在教,真的就帶了教人的架勢。
但如果沒有禁錮住寧梵初的動作,左腿沒有壓在寧梵初雙腿上困住他掙扎的動作,眼里的深邃看上去沒有那么唬人的話。
寧梵初覺得自己其實也不是崇尚暴力的人,但此時此刻被曾經對自己馬首是瞻的下屬壓在身下,這種姿勢一下子觸及了寧梵初的雷點。
從來沒有人,能夠在活著的情況下,對他如此大不敬。
那雙杏仁眼微厄,一絲暗芒轉瞬即逝。
陳時景的手從后頸挪開移到寧梵初眼前想彈一下他腦門以示警告,寧梵初便直接從陳時景手下抽出了手,一拳揮了過去沒輕沒重地打在陳時景小腹上。
“嘶——”
陳時景倒吸了一口涼氣,眼里也帶了火。
“小少爺,你這是哪門子路數,我教你念字,你他媽打人?”
寧梵初瞇了瞇眼睛,氣勢看上去也很兇。
“剛才教過你了,講道理的前提是對象是人,就你剛才那狀態,也算是個人?”
挺好。
陳時景覺得,和平相處這么久,有一場架不得不打。
十七八歲的少年下手沒個輕重,你來我往的,漸漸的就帶了火。
噼里啪啦一同亂響。
兩個人還挺默契的知道不能打臉。
你一拳我一下的盡挑些被衣服擋住的部位。
“寧梵初,你徹底瘋了?”
“少爺。”喘著氣的寧梵初皺著眉頭在打架間隙還不忘糾正。
陳時景:“......”
寧梵初是涂改液轉世?怎么就,這么會糾正呢?
被這么一打岔,陳時景也忘了自己一開始哪兒來的火氣,只覺得好笑。
不僅覺得寧梵初好笑,也覺得自己好笑。
怎么就這點兒肚量,和一個還沒有康復的病人打架。
“行,少爺。”
陳時景自己都不記得短短幾天,這三個字從嘴里說出來多少次了。
別和他一般計較。
陳時景再一次對自己說道。
率先停下了動作,還很好脾氣地對寧梵初講道理。
“雖然你剛才確實是在幫我沒錯,但下次你可以先問過我的意見。”
寧梵初擰著眉頭,脾氣也不是很好,“你在說哪件事?”
“游戲。”
寧梵初頓時表情不好看。
這都過去多久了,剛才不是一副感動的樣子對自己說學到了,怎么這會兒就炸毛?
怎么,就憑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物種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對。
“為什么要問你?”
寧梵初一雙杏仁眼看著陳時景。
一字一句,無比認真。
“再有下次,我還是不會問你。”
“我幫你,天經地義,不需要你的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