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親疏分明,從陳時景爺爺那代開始就嚴格遵循國家計劃生育政策,往下數都是獨生子,既沒有什么哥哥弟弟,也沒有什么姐姐妹妹。
因而,這一聲時景哥哥出來時,差點兒讓陳時景瞬間懷疑自己親爹親媽是不是在自己叛逆的這段時間,悄悄生了一個。
一米六不到的個子,穿著Lolita的粉色小裙子,長卷發被蕾絲發帶盤起,從頭精致到了腳。
聲音軟軟怯怯,一聽就是個未成年。
“時景哥哥,我是許家的小女兒,許之之呀,之前我們在宴會上見過的。”
這是什么時候流行起來的打招呼方式,一來就讓人回憶從前?
陳時景看了眼這個不知道從哪個幼兒園偷跑出來的小姑娘,用自認為委婉的語氣委婉道。
“什么許家?”
“......”
許之之眼睛里面包了一汪眼淚。
她的時景哥哥怎么能忘了她呢,之前在宴會上明明時景哥哥還讓傭人帶她去換一雙合腳的水晶鞋的,灰姑娘里才會有的劇情,那時候讓宴會上其他人家的姑娘艷羨到眼紅,就連她父母都告訴她,陳家少爺對她不一般。
怎么能、怎么能就忘了呢!
“嗚嗚嗚嗚嗚嗚。”
小姑娘的委屈說來就來,那汪眼淚瞬間就匯聚成了汪洋,隱約有了急速掉落的趨勢。
然而陳時景并不吃這一套。
在這么多年與傅影后相處的過程中,陳時景已經練就了一身免疫系統。
眼淚免疫、撒嬌免疫、撒潑免疫。
高個兒少年杵在小姑娘面前就像是一片遙不可及的云彩。
得踮著腳、翹著腦袋、努力往上才能看到。
這也就讓眼前的局面更像是一場校園凌霸。
這時間食堂里人并不多,偶有幾個下來買零食的,看到都皺著眉頭走過去想要制止這種惡劣行為,卻在看到陳時景的臉之后停滯住了腳步。
哦,校園暴力的人是他啊。
沒事了,惹不起。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這么沒有正義感。
林楚然和廣播社的小伙伴們交接完軍訓期間的稿件,去小賣部掃蕩了一大袋零食準備回宿舍度過寫稿的漫長時光,一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攥緊了手里的袋子,大步流星地走上去。
“同學?你這是在——”
“學弟?!”
陳時景看向林楚然,視線在她的臉上停頓了好一會兒,表情有些疑惑。
在思考這又是他哪個宴會上認識的角色。
許之之卻在悲傷之余嗅到了危機感,袖子飛快地擦干凈眼淚,抬著一張可可愛愛的小臉兇巴巴地看向林楚然,整個人站在陳時景面前,橫著手臂當起了人形柵欄。
“你是誰呀!”
林楚然瞬間明白了剛才是怎么回事。
“原來你們認識啊,我還以為這位小姑娘被人欺負了呢。”
哇,好氣!這是完全忽視她了嗎!
許之之氣得不能自已,橫眉怒視,“你看不見我嗎!這位大姐!是我在和你說話!”
“小姑娘,能不能講講道理?有點素質行不行?我是準備來幫你的,你怎么這么說話呢?”
“時景哥哥嗚嗚嗚,她兇人家!”
“哇!你這個小姑娘茶藝不要太好,學弟,你說說看,到底是誰兇誰?!”
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就發展成這樣的陳時景:聽不懂,別cue我。
寧梵初走進食堂看見的就是兩女奪一男的狗血一幕。
腳步瞬間停了下來。
恰好與陳時景往外看的眼神對上。
寧梵初心里還帶著火,剛想裝作什么都沒看見冷漠走開時,就聽到陳時景親切的呼喊聲。
“不是讓你等會兒?行吧,既然你這么急的話,那我先跟你回去好了。”
許之之和林楚然同時看了過去。
寧梵初:????他在求和好?
這是哪門子求和好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