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走后,阿漠喚來了阿風,吩咐道:“你去盯著那位大爺,記住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一有情況立刻向我匯報。”
“是。”阿風領命,隨后便暗中跟上了那商販。
房間中只剩下阿漠一人,他陷入了沉思,算算日子,使團該進城了吧。避開使團提前進城本是為了提前一睹鳳羽風光,畢竟以后應該沒什么機會再來中原了,早就聽說鳳羽繁華,沒想到鳳羽的人更是有趣。只是阿漠沒想到的是,剛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件事總該查清楚的,若是不查清楚,對兩國都不好。
阿漠看了看手中的信號彈,自言自語道:“為何和親人選不是你呢?”
同樣事身在皇室,終是身不由己,可偏偏安平公主這樣的就可以不受約束,自由自在。
...........
清和宮。
欣然公主在房間里待著有些悶了,便決定出去走走。想來有些時日沒有去看過母妃了,便想著去靈晨殿看望柔妃。西域使團今日便要到了,欣然公主并不清楚安平公主到底有什么動作,安平意思是愿意替嫁,可萬一臨時反悔,最終欣然還是要嫁過去,一旦和親西域就很少再能回來了,以后可能也見不到母妃了。走之前還是要好好道別的。
欣然剛到靈晨殿,便看見一個宮女鬼鬼祟祟地走進了一個石林后面呢,欣然公主覺得不對勁,對葉兒說道:“葉兒,我突然想吃桂花糕了,你去御膳房吩咐,做好了送到我的寢宮,你也去親自盯著,母妃這邊我敘上幾句便回去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葉兒很是疑惑,雖不明白欣然公主此舉何意,但是主子既然吩咐了,也不敢多問,只能照做。
看著葉兒離開后,欣然公主松了一口氣,暗中跟上了剛才那個宮女。
欣然躲在暗處,卻見那宮女和一個山賊模樣的男子碰了面,待看清那宮女的樣貌時,欣然公主大吃一驚:“那不是母妃身邊的丫頭憐兒嗎?”
只聽憐兒對那男子說道:“事情已經暴露,該怎么做,你知道吧。”
“您放心,小的已經派兄弟盯上他了,保證神不知鬼不覺。”男子賠笑道。
“手腳麻利點,別留下什么不好的東西。”憐兒吩咐道。說著拿出一袋錢丟給那男子。那男子接過錢袋掂了掂,頓時間喜笑顏開,說道:“既無事,那小的便先告退了。”說完那山賊便不見了蹤影。憐兒觀望了四周,確定無人,便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淡定地走出了石林。
欣然公主意識到,這個憐兒有問題。可是能讓一個山賊在皇宮自由出入,又不像是憐兒的身份能做到的。“不行,這件事還是趕緊告訴母妃。”欣然公主快步往柔妃的寢宮走去。
柔妃一見欣然公主很是開心:“今日怎么想著來找母妃啊?”
“欣然想母妃了,就來了唄。”欣然撒嬌道,“過幾日兒臣就要遠嫁了,以后就見不到母妃了。”
“傻孩子,”柔妃敲了一下欣然公主的腦袋,“你要是想回來,便修書一封,你父皇就會立刻派人接你回來。”
“真的嗎?”欣然問道。
“當然了,你父皇可是最疼愛你的了。”柔妃寵溺地說道。
“哦,對了,母妃,兒臣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母妃。”欣然想起了正事,剛想開口,憐兒突然進來了。
“嗯?什么事?”柔妃見欣然不說話了,有些疑惑。
欣然公主看了看憐兒,柔妃明白了過來,對憐兒說道:“憐兒,今日皇上賞的那些糕點你去取來,公主愛吃。”
憐兒看了一眼欣然公主,回道:“是。”說完便退下了。
“好了,現在可以說是什么事了吧?”柔妃對欣然說道。
“母妃,這個憐兒有問題。”欣然直接了當地說道。
“你胡說什么呢?憐兒跟了我這么多年,要是有問題我現在還能好好地在這兒跟你說話嗎?”柔妃笑道,她只當欣然是在開玩笑。
“真的,剛剛兒臣來的時候看見她在和一個山賊碰面,還給了那個山賊一袋錢。似乎是讓那山賊去殺人。”欣然嚴肅地說道。
“怎么可能,你看錯了吧。”柔妃依舊不信。正說著,憐兒端著糕點進來了。柔妃示意憐兒將糕點送給欣然,又對欣然說道,“這些糕點你帶回去吧。這幾日你可能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睡一覺,就沒事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欣然見柔妃不信,只得接過糕點,說道:“兒臣告退。”說完,欣然便走了。
欣然公主走后,柔妃一道凌厲的目光看向憐兒,憐兒慌亂中立刻跪了下來:“憐兒知錯,請娘娘責罰。”
“本宮怎么吩咐你們的?一定要小心行事,怎么還是被發現了!”柔妃有些生氣,“罷了,事已至此,打消欣然的疑慮才是當務之急,你知道該怎么做吧?”
“奴婢明白。”憐兒回道。
…………
清和宮。
欣然公主心事重重,腦海中一直回響著宮女和山賊的對話,那個宮女就是憐兒,她怎么會看錯?這樣的話,憐兒留在靈晨殿對母妃就有威脅。
“公主?”葉兒見欣然公主在發呆,連著叫了好幾聲,“公主,您在想什么這么出神?”
欣然公主回過神,搖了搖頭,回道:“沒什么。”
葉兒便也不敢多問,只是默默在旁邊伺候著。
第二日,欣然得知消息,靈晨殿死了一個宮女。
葉兒伺候欣然用早膳時,無意間提了一嘴:“一個宮女和一個山賊私通,虧她做得出來,想想也是可憐。宮女私通本就是大罪,還是和一個山賊,夠她死上千百回了……”
“等會兒,你說什么?”欣然公主愣住,打斷了葉兒,“宮女私通?那個宮女是誰?”
“不知道,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下等宮女。”葉兒回道。
“怎么死的?”欣然公主又問。
“還能怎么死的?杖斃唄。也只能怪她們運氣差,剛好被貴妃娘娘撞見了。”葉兒無奈地說道,“不過說來也怪,那個山賊是怎么進的皇宮?”
“的確奇怪。”欣然公主知道這是母妃在對昨日之事做回應。看似合情合理的處理方式反而增加了欣然公主的疑慮。這個消息未免出現的及時,更像是柔妃故意放出來讓欣然公主聽見的。
“不行,不能就這么算了。”說罷,欣然公主便起身向外走去。
“公主,你去哪?”葉兒追上去問道。
“去找安平。”欣然公主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哦,啊?”葉兒有些吃驚。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別跟著了。”欣然吩咐道。
“可是……”葉兒欲言又止,欣然公主已經走遠了。葉兒有些擔心,擔心兩個公主再鬧出什么事來。
平陽宮。
這個時間安平公主還未起身,欣然公主來時被幾個宮女攔著不讓進,可那畢竟是公主,那幾個宮女終究還是沒攔住,欣然公主直沖安平公主的寢宮,幾個宮女在后面喊著。安平聽到了吵鬧聲,揉了揉眼睛,從床上爬起來,不滿道:“吵什么?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先別睡了,我有事跟你說。”欣然公主直接過去把安平公主從床上拖起來,隨后又對宮女們說道,“你們先退下。”
幾個宮女看像安平,安平無奈,擺了擺手:“先下去吧。”
“是。”幾個宮女隨即退出了房間。
“可以說是什么事了嗎?”安平公主打著哈欠問道。
“我想請你幫我個忙。”欣然公主說道。
“我?”安平公主一臉驚訝,“你還有需要我幫忙的時候?”安平公主不敢置信地問道。
“你可以隨意出宮,可我不能,我想讓你幫我盯著一個人。”欣然公主說道。
安平公主看了眼欣然公主,想了想,說道:“你也太抬舉我了,我可做不了密探的事情,你呀還是另請高人吧。”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才會來找你。”欣然公主說道。
“你就不怕我說出去?”安平公主反問。
“你不會。”欣然公主堅定地說道。
“你就這么相信我?”安平公主狐疑,這有點反常。
“我也找不到其他可信之人了。”欣然公主淡淡地回道。
“三皇兄呢?他也信不過?”安平公主問道。
欣然公主不說話。
安平公主見欣然不說話,突然明白了,笑道:“還在為三皇兄抓你回來的事生氣?行了,你也別氣了,三皇兄那也是奉命行事。”說著安平公主拍了拍欣然的肩膀。
“我知道。”欣然說道,“你就一句話,幫還是不幫?”
“你不怕我把事情辦砸了?”安平反問。
“你只需盯著,告訴我她做了哪些事就行,其他的不用管。”欣然說道。
安平想了想,應道:“行吧,盯著誰?你說。”
“我母妃身邊的憐兒。”欣然說道。
“柔貴妃身邊的人?”安平公主奇怪地問道,“你懷疑你母妃身邊的人有問題?”
“所以我才讓你去幫我盯著啊。按照慣例,今日午時她會出宮替母妃采辦,你到時候暗中跟著就行了。”
“一個小宮女能有什么問題?”安平笑了笑,“行吧,我盡力。”
“對了,還有一事……”欣然欲言又止。
“什么?”安平看向欣然。
“你之前說替我去和親,還作數嗎?”欣然問。
“怎么?想通了?”安平笑道。
“萬一查出來了怎么辦?”欣然有些但心。
“西域太子可沒見過你,他怎么知道哪個是九公主呢。以父皇對你的寵愛,給你換個身份還不簡單?”安平公主說道。
“你為何這么想去西域?”欣然文安平。
“不,你錯了,不是我想去西域,只是我不想流在皇宮這種是非之地而已。”安平說得云淡風輕,“別誤會,我可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逃走。”
欣然雖然沒也想逃離皇宮,可是她沒有安平看得那么開,用自己一輩子的幸福換一個離開皇宮的機會,不值得。如果遠嫁西域這一條路,那她情愿被困在皇宮里。
“我怎么發現,你好像也沒有那么討人厭。”欣然突然說道。
“你可別這么想,我就是和草包,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妹妹,這會兒你應該趴在地上了,我最煩吵我睡覺的人了。”安平打了個哈欠,擺了擺手,“你們沒事就先走吧,我還得再睡一會兒。”說著又連著幾個哈欠。
欣然公主站在原地,思緒良久。隨后從內廳傳來安平的聲音:“你先回去吧,你說的事我都記著呢,我就再睡一會兒,不耽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