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沉聞聲走過來,看著那些美到極致的驚艷畫作,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看陳戟的眼神,多了幾分欣賞。
即便戴著口罩,穿著一身普通衛衣,面前的陳戟渾身鍍金邊,流光溢彩。
像太陽,耀眼得讓人想觸碰。
又覺得自卑,因為他讓所有人黯然失色。
如果說,先前劇組里的人還對耳東導演的能力存在質疑,就在此刻,心生折服。
靳沉僵立在原地,靜靜地打量陳戟,仿佛時間靜止。
陳戟柔軟的深棕卷發露出白色棒球帽,修長的手指干凈白皙,手背上的青筋清晰,指甲是淡淡的粉色,像是落花恰好吻過。
“靳沉!”助理第三次呼喚。
靳沉回過神,喉結動了動,心不在焉地走到不遠處化妝。
陳戟為了畫這些,熬幾天夜,首次導演國產劇,最終的呈現不僅要達到自己的及格線,還要保證拍則是爆款,TITV剩余的時間不允許他做無用功。
秀秀抱著場景圖,愈加信心滿滿,“耳東導演請放心,哪怕是跟電線桿,我也百分百還原。”
陳戟微微頷首,一邊調整擴音器,“造型好了沒有?”
“催什么催,十來個人呢,當我是章魚?累死老娘了!”化妝師埃米不悅的叉著腰。
埃米說話嗆,工作人員反而過去安撫,不為別的,就為他鬼斧神工的化妝技術,足以讓長相平庸的人脫胎換骨的神技。
秀秀一直盯著陳戟,害怕他生埃米的氣,她夾在中間不好做人。
陳戟當然不生氣,埃米還是他以耳東的名義邀請過來的,兩人在海外有過幾次合作。
陳戟已經等不及,幾步走到露天化妝間。
靳沉穿上藍白校服,配上素凈的妝容,多了幾分青澀的學生氣。
陳戟伸手捏著靳沉的下巴,剛觸碰,靳沉便下意識閃躲。
陳戟眉頭緊皺,“看妝容呢躲什么?我會吃了你不成?”
“癢……”靳沉慢吞吞地再次將臉伸過來,就在剛剛,他的身體像是被電了一下。
“那你敏感部位挺多。”陳戟沒客氣,一手托著靳沉后腦勺,另一只手捏著他的下巴,硬生生將靳沉腦袋拽到自己跟前。
埃米看不下去了,嬌嗔地撫著額頭,“哎呀,你輕一點,沉沉都被你弄疼了。”
陳戟沒搭理,盯著靳沉的臉看了半天,就差拿個放大鏡,“妝化得還行。”
埃米翻著白眼,用行動表達自己的不屑一顧。
陳戟抽濕紙巾擦掉指尖的粉底,使喚埃米,“去,幫男主角胡子刮干凈些,哪有學生跟魯智深似的。”
埃米將剃須刀不偏不倚扔陳戟懷里,跺著腳,“老娘沒空,你這么挑剔你自己來。”
陳戟握著刮胡刀,與靳沉助理小雅交換眼神,誰知對方連連擺手,稱自己手笨,蹭壞妝容就不好了。
陳戟打算今天收工就去找他哥要錢,幫演員刮胡子的錢,以及他熬夜畫圖腎虧風險保證金。
“要不您老自己來?”陳戟眨巴著眼睛。
靳沉不失禮貌一笑,雙手插兜,“我是學生,不會使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