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忍不住打擾兩人的談話,似乎有急事,態度恭敬:“耳東導演,書法家江乘手受傷,今天這場文替能不能延后。”
陳戟頓了頓,站起身,幾乎貼著靳沉后背走出來。
由于男主角酷愛瘦金字體,演員這種常年不拿筆的人肯定沒辦法完成,必須使用文替,總不能讓演員練一個月字,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我行嗎?”陳戟展出雙手,除了比靳沉的手白一些。
秀秀咬唇,她遲疑道:“您可以試試。”
現在網絡通訊發達,秀秀以為陳戟只是業余,對他的書法功底抱懷疑態度,他年紀不大,按同齡人也才剛大學畢業,都還在沉迷網絡游戲。
因做舊泛黃的宣紙鋪在長桌,陳戟卷起手袖,露出簡潔的手腕。
纖細的筆觸蘸了蘸硯臺,在紙上留下一行濃墨。
鋒芒畢露,富有傲骨。
他專注的將目光停在手下,專注嚴謹,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淡然。
借著燈光,靳沉幾乎能數清他卷長濃密的睫毛,散發著悠悠的光澤,立體的側臉被鍍上金邊。
他突然心生一種強烈,想伸手觸碰,又覺得高不可攀。
那被口罩遮擋的臉……他承認他很好奇。
不少有書法功底的工作人員贊不絕口,秀秀更不吝嗇贊美,這樣一看,這么優秀的耳東頻頻拿獎,一點也不意外。
陳戟骨節分明的手指沾染墨漬,卻沒讓人聯想到一絲臟亂,反而更襯得他的矜貴。
黑白分明,手指若玉。
靳沉從胸口掏出一方深藍絲帕遞過去,“擦擦。”
“沒事,我洗洗就好。”他隨意地兩指捻了捻。
手腕突然被捏住,他下意識掙,又因為靳沉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說了句別動,愣住。
還帶著靳沉體溫的絲帕輕觸陳戟的指尖。
靳沉低垂睫毛,擦得極其細致,小心翼翼,仿佛對待一件珍藏玉器。
“靳沉,能給制片人擦擦嗎?”秀秀矯揉造作的伸出手。
陳戟無意中與他對視沒見他深邃的眸子,仿佛有一種吸引人一探究竟的魔力,下意識縮回手,抬起來:“已經干凈了。”
“嗯,好看。”他笑著靠在一旁。
好看嗎?陳戟看了眼自己的手,“還好吧,手不都一樣。”
“我是說你。”他回道。
“什么?”陳戟沒聽清,只是將他手中的絲帕扔給秀秀,“靳沉,向我獻殷勤沒用,得拍制片人馬屁,畢竟她掌握著全劇組的吃穿用度。”
秀秀故作幽怨的擦著手指,“比不得導演,我可沒有靳沉親自服務的待遇。”
陳戟無奈的抬手抵在鼻尖輕笑,一股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縈繞在指尖,和靳沉身上一樣的味道。
他抬眸恰好與靳沉對視,相視一笑。
不知道誰在喝奶茶,空氣中彌漫著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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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沉化完妝,換上校服,多了幾分青澀。
導演助理拿著場記板:“A組第12場2鏡1次action!”
現場立刻進去拍戲狀態。
陳戟拿著對講機,指揮著機位,隨時調整特寫角度。
“卡!”他站起身,飛奔到女演員張益晗跟前,“靦腆一些,要演出那種學生的青澀感,你們是學生,不能早戀,既克制,又要有青春期的那種悸動。”
陳戟又拍著靳沉的肩膀,“公主抱的時候上肢要穩,要有男友力max的感覺。”
張益晗吐著舌頭,嬌俏可愛,“導演,你來示范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