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慕遠起初沒有聽明白他問的什么,繼而反應過來,便如實答道:“像?!比绻蛔屑毧矗瑤缀跻詾槭峭粋€人,就連他第一次在慕家看見蕭十七時,都以為是又重逢了那個女人。
慕寒聞言,冷笑了聲:“一個嗜錢如命的女人,怎么能比得上慕葉呢?!?/p>
慕遠聞言點頭,是啊,這世上又有幾個女人能比得上慕葉,可惜……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隨著慕寒的視線,望向了窗外。
夜,綿長而又沉冷。
蕭十七從慕家出來,卻沒有立刻回自家租的那套房子,而是去了城北半山腰的一處別墅。
這別墅不像普通的那種別墅,處在深山老林的中間,整棟別墅是中式的復古跟典雅,門外一條蜿蜒崎嶇的小道直通別墅門口,若不是經常來這里的人,恐怕根本找不到別墅的入口。
在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后,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翻墻爬進了別墅里面。
準確無誤的找到了大門,輸入密碼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還沒進到屋內,便聽到一聲怒喝。
“蕭十七!我警告你多少遍了,不要翻墻進來!你把我的話都當什么了,屁嗎??”
蕭十七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望向屋內正在擺弄瓶瓶罐罐的女人說道:“放個屁還能影響一下局部空氣,你連屁都不如。”
“……蕭!十!七!”
“好了好了,不跟你鬧了,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笔捠呤掌痤B劣,笑著走了過去。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蕭十五沒有停下手里的動作,一張亮麗的臉滿是不耐煩,細看之下,輪廓竟跟蕭十七有幾分相似。
“咱們能不能不圍繞屁這個話題了?!笔捠咦灶欁宰诹丝蛷d內的沙發上,環抱雙手:“慕家找上門了。”
蕭十五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立刻抬眸,眼中難得有了幾分認真:“找上你了?”
“嗯?!笔捠邤倲偸?,邪笑道:“只不過找來的不是慕老爺子,而是他兒子。”
“慕家三個兒子,你是說哪個”蕭十五擦了擦手,從實驗臺上繞了過來,坐在蕭十七對面,將桌子上的咖啡端起來抿了一口。
“慕寒。”
“噗!”蕭十五一口咖啡噴出來,她慌忙抽出紙巾將身上的咖啡漬擦干凈,對上蕭十七一臉嫌棄的眼神,皮笑肉不笑的道:“恭喜你,慕家最難搞的一個被你撞上了?!?/p>
蕭十七撇了她一眼,不以為然:“堂堂靈魂擺渡人,難道還怕一個慕家少爺?況且我前幾天去蹲點,發現那小鬼也不怎么樣?!鼻岸螘r間借著慕家死人的機會,去那里做了個法事,發現那小鬼也沒那么大的怨力,應該很好收拾。
“呵呵……”蕭十五冷笑兩聲:“真不知道你哪里來的迷之自信,我警告你,慕家的鬼跟別處的鬼可不一樣,慕家的那只歲月經久已經形成了怨靈,那可是惡鬼,你最好當心點,做足準備,況且你這人膽子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p>
蕭十七沒好氣的瞧了她一眼:“你要是擔心我,那就你上,別光耍嘴皮子功夫?!?/p>
“別介啊,自己打賭輸了,跟誰在這置氣呢,慕家那玩意我可不敢去,咱姐妹三就你功力最深,你不去誰去?!笔捠逵朴频恼酒鹕?,將方才那杯咖啡倒入了玄關旁邊的垃圾桶。
蕭十七眼見著蕭十五那股嘚瑟勁,氣就不打一處來,蕭家世代皆為靈魂擺渡人,祖上三代都是有錢的主,結果到她們這里不知怎么的錢財就斷了,就這么一棟破別墅還是當初老爹背著老媽私自買的,不然她們三個現在都在睡大街。
蕭家三個姐妹,蕭十一是老大,蕭十五是老二,她最小,如果不是蕭十一這段時間在國外度假,這苦差事怎么著也輪不到她??!
不過仔細想想,她也沒虧,拿了一個億還加一套房子,這么一想,蕭十七的心靈慰藉了不少,最起碼人沒了錢還在。
蕭十五轉回咖啡機,重新倒了一杯咖啡遞給蕭十七:“加了糖的?!?/p>
蕭十七接過咖啡,喝了一大口,道:“這段時間我可能都要在慕家,有事沒事你都別找我?!标P于結婚的事,她還沒膽子跟蕭十五說。
蕭十五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臉上一派了然:“放心,我是不會找你的,因為我明天就要飛加拿大了,我的新男友在那里等我?!?/p>
蕭十七愣了下,繼而雙拳緊握,大聲喊道:“你!們!太!過!份!了!”——
從別墅出來已經臨近天明,天空竟突然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蕭十七撐著把黑色的傘,黑色棉麻長裙加一頭烏黑的頭發,走起路來像是飄在雨霧里的一個女鬼。她手里拿著羅盤,神神叨叨的念著什么……
“此宅聚陰,大兇之地。不妙,不妙啊……”她站在沉重的鐵門外的陰影里,看看面前的這幢大別墅,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這是慕寒給她的地址,說是‘新婚居所’,她現在有點懷疑,這是慕寒不想讓她活得自在。
這屋子,本來風水不錯,建這座別墅的人想必也是懂得風水的,但這外面的一些假山啊水啊樹啊,把這個天然的寶地給破壞了。
俗話說,物極必反。也許是有人想好上加好,所以才會建這些看似有利其實百害的東西,不僅沒有讓風水更好,反而干涉了原本的地勢,把整個別墅圍了起來,形成了一個詭異的三角地形,從大吉變成了大兇,成了一處聚陰地。
再看到大門外沿伸向左右的道路兩旁的槐樹,蕭十七非常斷定以及肯定,栽這些槐樹的人肯定是故意的!
誰不知道槐樹聚陰?
而現在,她甚至不敢四處亂看,因為這周圍,太多太多冤鬼厲鬼了。
說出來所有人估計都不會信,她一個專司引渡靈魂一職的人,平生最怕的就是鬼。平常說話的時候她總是大言慚,但用蕭十一的話來說:是驢子是馬拉出去溜溜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