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花了整整三十分鐘的時間才將怪物體內(nèi)所有的白色軟骨取了出來。
除了兩塊屬于軀干部分的軟骨比較完整之外,其他部位取出的軟骨都很細小。
他將所有的軟骨處理干凈后藏在二樓,估摸著找個時間給自己做一套‘防具’。
褪下來的皮比想象中更難處理,嚼也嚼不動,煮也煮不爛,味道像臭襪子一樣。
李燦琢磨半天只能放棄,用白色火焰將其燒得一絲不剩,
真就是連渣都沒有!
此時桌上的怪物軀體又小了一圈,四肢被李燦用牛刀卸了下來放在一旁擺好。
值得注意的是那條長滿鱗片的尾巴,
沒什么肉含量,里面全是暗黑色凝膠物,跟鼻涕一個樣子。
李燦照舊嘗了一口,果然特么的沒啥區(qū)別。
呸。
清了清口腔,拿著尾巴揮動兩下,
“軟綿綿的沒手感,和昨晚抽自己那幾下的威勢不在一個檔次。”
李燦本想將尾巴當(dāng)做鞭子使用,可如今一試,果斷放棄。
“倒是這個鱗片扔掉有些可惜。”
用牛刀沿著鱗片根部用力一割,一塊亮錚錚的鱗片就脫落下來。
拿在手里細細打量,
鱗片形似倒三角,很薄,比刮胡子用的刀片還薄。
許是夜深人靜,又沒人聊天,李燦童心未泯,突然雙指夾住鱗片,化身卡牌殺手,手腕用力,將鱗片對著門簾仍了出去,
嘴里還念著一句中二的語言,
“去吧,紅桃ACE!”
噗---
鏗---
哼---
李燦沒有刻意控制力量,
鱗片脫手之后宛如一道細小的黑影,眨眼便沒了蹤影,只留下三道奇怪的聲音。
第一道聲音很輕微,是穿透門簾時所發(fā)出,
第二道聲音有些奇怪,類似金屬摩擦,只是聲音太短小,閃瞬即逝。
至于第三道..
好像是某個人的悶哼!
“怎么會有人?”
李燦面色大變,趕緊跑去前堂,只見卷簾門上多了一個細長的口子,分明就是鱗片穿透之后所造成。
來不及多想,趕緊拉開卷簾門。
“咦。”
門外黑壓壓一片,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聽錯了么,
不管了,無論是否有人受傷,這三更半夜還在外面瞎逛的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看了眼廚房方向,擔(dān)心里面的東西被人看見,于是做賊心虛的關(guān)閉了卷簾門。
夜空中,
擋著月亮的云朵緩緩飄走,
皎潔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下,
照亮了黑暗中的兩道身影。
他們就藏在餐館側(cè)面僅夠一人通行的窄巷口,
其中一人帶著鴨舌帽,手握猙獰大砍刀,
另一人穿著花襯衫,手腕帶著一塊金表。
正是趙剛與老鷹。
兩人在原地足足站了好幾分鐘,確定卷簾門不會再打開后,才悄悄松了口氣。
老鷹伸手將扎在左腿根部的物體拔了出來,疼得呲牙咧嘴。
“媽的,這是什么玩意兒。”
“不知道,像魚鱗。”
“魚鱗能扎穿老子的腿?”
“這..”趙剛膽戰(zhàn)心驚的問道,“那怎么辦?還要繼續(xù)嗎?”
“你去?”老鷹氣不打一處來。
趙剛不敢接話。
他是借著酒勁才會傻乎乎的跟著老鷹過來尋仇,此刻酒勁剛過,難免被自己的舉動嚇出一身冷汗。
老鷹是個什么人他很清楚,萬一把李燦弄死了,自己也得跟著遭殃。
“哼。”老鷹冷哼一聲,“這小子肯定知道我們要來,所以提前在餐館布置了機關(guān)。不行,先撤,老子才不會傻乎乎的上當(dāng)。”
趙剛?cè)缑纱笊猓s緊扶著一瘸一拐的老鷹一步三回頭的溜走了。
……
餐館廚房。
李燦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將尾巴上的鱗片全部卸了下來,細數(shù)下來,共有52片。
“這東西看似小巧,實則殺傷力很大,就看怎么用了。”
處理好鱗片,繼續(xù)處理軀干。
由于外皮、黏膜以及軟骨都被李燦清理,所以怪物的尸體只剩下褐紅色的肉軀以及其下骨骼。
順著骨頭開始剔肉,
肉很緊實,
刀刃在分解過程中傳遞出明顯的阻力,不像殺雞宰牛時,那種輕輕一劃就割下一大塊肉的輕松感。
李燦心疼的看了眼牛刀,刀口上全是細小的缺口,那是在剔除鱗片時留下的痕跡。
避無可避,
可見鱗片有多么的鋒利。
“這么緊實的肉,基本可以排除一些烹調(diào)方法了,比如拌、腌,煎和炒也不行。”
李燦腦子一直在篩選合適的烹飪手法。
拌和腌通常用于冷菜,
前者很考驗食材本身的性質(zhì),再輔以合適的調(diào)料,
后者則需要漫長時間的侵泡,
都不合適。
“眼下這些肉的紋理很細,肉質(zhì)太緊,拌菜的佐料和鹵汁很難滲透進去,客人把佐料吸干,就只剩下肉的本味。至于煎和炒都是在短時間內(nèi)完成烹飪,肉怕是無法熟透。”
李燦花了十來分鐘才把軀干上的肉完全剔除,
只是這些肉都很碎,最大的也就巴掌大小,無法形成整體。
這與刀法無關(guān),而是肉本身就是這幅造型。
把所有肉放在一個干凈的鐵盆里,重量約莫有六七十斤,占據(jù)整個人身體重量的三分之一左右。
剩下的一百來斤包括皮層、筋膜、軟骨、四肢、尾巴以及骨骼,
不過,按照李燦的估計,前五個部分的重量加起來也不過三十來斤,而最重的部分屬于骨骼以及被骨骼包裹起來一個干癟的肉瘤。
肉瘤的表面有很多細如發(fā)絲的紋路,和先前從四肢上剜除眼睛時看見后黑色肉糜類似,估計是和神經(jīng)有關(guān)的組織。
咚咚---
恰在此時,那個干癟的肉瘤突然動了一下,嚇得李燦頭皮發(fā)麻,后脖涼颼颼的。
“死而不僵?”
李燦深知怪物的厲害,想也不想,隔著骨骼縫隙狠狠戳向肉瘤。
只聽‘噗’的一聲,
牛刀毫無阻礙的將其刺透。
咚咚---
肉瘤跳動的頻率越來越高,力量越來越大,近乎是在帶動整個軀干抽搐。
宛如詐尸!
李燦眼皮狠狠抽動,心里生出一股惡寒。
怪物死于昨晚,超過二十四小時,加上如今又被逐步分解,
居然還能動,當(dāng)真邪惡詭異!
噗噗噗---
李燦連刺十幾刀,刀刀致命,毫不留情,將肉瘤刺得千瘡百孔。
黑色粘液暴涌而出,把牛刀的刀身染黑,看不出原本的形狀。
眼見尸體再無反應(yīng),李燦終于松了口氣。
“肉瘤應(yīng)該是怪物的力量源泉,這玩意兒不死透的話,說不定真有復(fù)活的可能。”
李燦默默將這一點牢記于心,
然后拿著牛刀在水池中沖洗。
不過,
無論他怎么洗,那黑色的粘液就是洗不掉,并且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極其堅硬!
嘶---
李燦碰了一下刀口,
皮膚一觸即破。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