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關懷小隊的到來,高一一班得以暫時休息。
幾個小姑娘小伙子就地坐下,每人一只冰棍刺溜刺溜,曲恪坐在姜橘絡邊上,跟她聊天。
“你們這兩天這么熱也照樣訓練?”她有點兒心疼,雖說自家弟弟被虐的確看著挺舒服的,但到底還是護短,這么熱的天,看見黑乎乎像是剛剛挖煤回來的樣子,心里的那股子疼惜就再也忍不住,直直的往上涌。
曲恪倒是無所謂,板寸頭扎眼的很,笑的也是沒所謂的樣子:“軍訓不都是這樣的嗎,你們那會兒也肯定這樣啊。”
他們那會兒,還真沒這么慘。
雖說熱的天氣的確有,但是還是偶爾有雨天光顧。
但是,曲恪他們就不一樣了,未來不僅艷陽高照,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秋老虎來勢洶洶。
姜橘絡在自己的口袋里掏啊掏,掏啊掏,鬼鬼祟祟拿出一盒東西,遞給他。
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就是一盒藿香正氣水。
“你別覺得難喝,到時候能救你命都說不定。”姜橘絡神神叨叨的,想了想,又從另一邊的口袋摸出一個小瓶子來,遞給他。
“這什么?”
這個盒子普普通通,沒什么特別的地方,連外包裝上的標簽都已經撕得干干凈凈。
她微微抿唇,糾結片刻,問:“我說這是維C,你信嗎?”
“你家維C上面刻著速效救心丸這幾個字?”曲恪已經擰開瓶蓋,一眼便看見里面葫蘆形狀的藥片,當即有點兒哭笑不得,“姐,我這是軍訓,不是逃難,不是抗戰。”
姜橘絡:……
“我看跟逃難也差不多。”她小聲嘀咕一句,轉而又笑開,“知道你不會想要,所以我真的拿了維C的。”
說著,她又從口袋里撈出一個更小的瓶子,遞給他:“這次是真沒什么貓膩了,但是那個瓶子你也得留著。”
姜橘絡是真擔心曲恪。
“畢竟你要是有個好歹,我怎么活啊。”
話音剛落,已經分發完清涼貼的何南星從身后經過,走過時帶來一陣風,轉而又是滾燙的熱浪襲來。
她縮了縮脖子,莫名覺得熱的受不了。
“走了。”走了沒幾步停下腳的何某扭過頭,也不知道對誰說的,只是話一落,他們寢室的人都自覺拍拍屁股站起身。
姜橘絡:……
行吧。
“那我走了啊。”她抬手想拍拍小伙子的肩表示姐姐對他很重視,只是手未落下,曲恪便錯開身,眼神遙遙看向某處,嘴唇微微一張:“注意點兒分寸么。”
呵,小伙子還知道在外面跟她保持距離了,挺好。
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那邊安安靜靜坐著三四個姑娘,不知道為什么,姜橘絡幾乎一眼就看見了某個女孩子,頭發短短的,應該是乖巧的學生頭,因為軍訓太熱,而被扎成一個小小的揪,耳朵邊用黑色夾子一個個固定住,看著還挺一板一眼。
曲恪低聲哼哼:“你看什么呢,你們班的人都走了。”
扭頭一看,果不其然,何南星他們早就已經走出百米遠。
姜橘絡:……
這班長當的也太失敗了吧,這群小兵小將居然敢棄大帥而不顧,直接打道回府了?
偏偏曲恪這個人還喜歡往傷口上撒鹽:“姐,他們是不要你了嗎?”
小嘴一天天叭叭叭的,遲早有一天給你縫上。
另一邊。
周稠看看身后,又看看前面頭也不回的何南星,對著另外三人嘀咕:“我們這就不等班長了?這不太好吧?”
張凱說話直:“那你讓星哥落單?”
“星哥有這么多人陪著呢。”
說實話,看起來好像也不差他一個。
“那你等著吧。”綠綠心疼班長,說著也停下腳,“我也跟你一起等,星哥這么多人呢,不會落單的。”
葉密揣著兜,見兩人不再走,瞥了一眼,直搗黃龍:“你們不跟上去,他就覺得自己落單了。”
“星哥能讓絡姐一個人啊?”張凱看出點兒苗頭,“絡姐怎么惹著我們星哥了?”
綠綠一板一眼回復:“我們早就發現了,還是絡姐發現的,星哥有一個習慣。”
“什么?”
“一個月有二十八九天是心情不好的,跟女孩子來大姨媽是一個道理。”
三人:……
瞬間散開。
“說誰來大姨媽?”何南星陰惻惻的聲音從他背后響起,平白讓這原本熱得發慌的天氣多了些涼意。
打心里升起的涼意。
俗稱,透心涼。
心應該是飛揚不了了。
-綠綠:“我。”
“哦。”
何南星沒跟他多追究,只看了他兩眼,而后又透過他,看向他身后。
嘖,怎么還在聊,有那么多話好聊。
還真是活不了啊。
還什么“你要是有個什么好歹,我怎么活。”
這前面十幾年不是活得好好的。
嘖。
曲恪什么時候跟姜橘絡搞在一起的?
其實他對曲恪的了解也不多,大多都是游戲上的了解,比如跟他打游戲還挺舒服,至少不用擔心被坑,甚至偶爾還能體驗一把躺贏的快樂,兩人加了個QQ,平常聯系也不算太多。
不行,回去得把他刪了。
這都什么人啊。
那招搖勾人的家伙終于站起來了。
嘖,怎么還要拍人家?
咦,曲恪還躲開了?
該不會是妾有情郎無意吧?
姜橘絡這個人怎么這樣,一邊勾搭著他,一邊還打人家小奶狗的主意。
她這個人是不是擅長養魚,他就是她那片魚塘里微不足道的一條?
不行,越想越氣。
原本打算等等姜橘絡良心發現以下的何南星,瞬間又被姜橘絡氣到,轉頭就往教學樓走,順便一把拽過打算留下等姜橘絡的馬草原和周稠。
馬草原周稠:……
人生苦,人生沒有選擇權,人生還有什么意思。
有意思的。
比如,他們還能看到絡姐和星哥吵架啊。
晚飯后,大家都在休息。
何南星打完籃球,滿頭都濕漉漉的,也不擦干,三兩步走到位置上,仰頭往嘴里灌水。
姜橘絡正靠著窗,手里捏著“綠舌頭”冰棍,一點一點兒舔著,頭稍稍偏了偏,便看見已經跟落湯雞似的何南星。
“星哥,你擦個頭發吧。”馬草原從抽屜里取出干干凈凈的毛巾,遞給他。
何南星沒接,任由著滿頭的水滴答滴答時不時往下落。
眼看著水要往本子上落,她沒忍住,開口催促:“擦一擦啊。”
原本端著架子就看姜橘絡什么時候關心他的和某人,很是嘚瑟的扯扯嘴角,任性:“我不。”
說的還挺傲嬌,好像別人求著他似的。
難道不是別人求著他嗎?就是啊,何南星想,就是姜橘絡這個人關心他,所以才會讓他擦干頭發啊,這不是在求著他嗎。
他就不,他要死皮賴臉,等著她親自擦。
親自擦多有意思啊。
他雖然也不是很希望有這樣的親密接觸,但是畢竟他寵粉,偶爾跟喜歡的姑娘這樣那樣一下也是可以的。
他往前坐了些,就差把頭送到她面前。
姜橘絡下意識后退:“何南星你惡不惡心,你自己書濕了就算了,你還想讓我的也濕了?”
何南星:???
我是在給你機會跟我進行親密接觸,你看不出來嗎?你仔細看看啊!
“不識好歹。”何南星冷嗤一聲,更生氣了,“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天天就知道跟小年輕們打打鬧鬧。
一點也不關心他。
追他的時候還追別人。
過分。
當然,何南星是不可能把這些話說出口的。
他矜持。
姜橘絡沒忍住,問:“最近身體還好吧?”
“嗯?”
這都開始關心他身體情況了?
還是說她找另一半還要看男方身體素質好不好的?
何南星挺起胸,點頭:“很好啊。”
“那就奇怪了。”她低聲道,“身體好怎么一副沒吃藥就出門的樣子呢。”
何南星:……
一定是這個女人欲擒故縱的把戲。
別的他不聽。
:)
(何南星:我知道她說我有病,但是你們不能說,給我一點面子,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