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宸,你回來,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死的。我等了你整整五年,你可知道過去的五年中,我是怎么度過的嗎……”
宮瑾宸那張戴著墨鏡的臉,顯得實在是冷酷,微抿的薄唇,足以彰顯著他對她的抵觸。
“你是誰?松手。”宮瑾宸那口富有磁性的嗓音,冷酷的呵斥著她。
“我是熙月啊,唐熙月。瑾宸,對不起,之前都是我的錯,是我傷害了你。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你可知道你不在的這五年中,我有多懊悔嗎?
我恨死自己了,我恨不得死的人是我,我甘愿被千刀萬剮,也不愿意看到你受到絲毫的傷害。
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可以彌補你的……”唐熙月因情緒激動,一再向他道歉,懺悔。
“……”宮瑾宸的眸子,通過墨鏡打量著跟前的女人。
她有些面黃肌瘦,雖然五官不錯,但看起來病態(tài)明顯。臉上不施絲毫脂粉。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已經(jīng)垂到了小腿肚子的地方,看她發(fā)質(zhì)的情況,怕是很久都沒有精心打理過了。
不僅如此,她的身上還穿著一條米色的家居服長裙,整個給人的感覺,便是這個女人出門,跟個邋遢的男人一樣不修邊幅,毫無美感。
“瑾宸,我們回去吧,我們以后再也不分開。就算是我死,我也不會再傷害你了……”唐熙月用雙手緊緊的環(huán)抱著他的身體,臉頰埋在他的胸膛,傷心的哭泣。
“小姐,你認錯人了。”他冷酷的將她推開,臉上表露著嫌棄的意味。
這樣的女人,不難想像興許是從哪個瘋?cè)嗽豪铮蛘呤羌依锿低蹬艹鰜淼摹?/p>
“你……你叫我什么?”她用手攥著左胸處的裙子布料,烏黑的大眼睛,驚恐的望著他。“你叫我‘小姐’?我是熙月,唐熙月啊?”
她那么急切的來找他,他卻無情的說他不認識她,還稱呼她為小姐。
“少爺,我們可以走了。”保鏢拿著行李恭敬的說道。
“別走……”她強行攔著他。“宮瑾宸我知道你恨我,你怪我,但是請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你別走……你不要裝不認識我。我也不是什么小姐,我是唐熙月。”
“走開。”保鏢見她一直糾纏著自家的少爺,便冷酷的將她拉開。
“你們放開我……”她撲向?qū)m瑾宸,拼命的抓住他的手臂。“你可以裝不認識我,但你不可以那么狠心,連同自己的兒子都不認吧。我們倆有兒子。”她朝著對面的宮亦悔叫喊:“亦悔,你快過來,快點叫爹地啊。”
“……”宮亦悔沒有說話,也沒有打算走過去的意思。而是一味的愣站在那里。只因他看到了,那個男人對于自己媽咪的冷酷,他不想就這樣叫他爹地。
“亦悔,你過來啊……”唐熙月大聲的吼起來。
“你是哪里來的瘋子?有病就去找醫(yī)生。”宮瑾宸受不了,一直被這個女人糾纏,憤怒的呵斥。還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
“啊……”她重重的摔倒在地。
瘋子?他居然說她是瘋子?
唐熙月那哀求他的眸子,如同泉眼一般,淚水不止。心一陣陣的被揪疼著。
“媽咪。”宮亦悔這才跑過去,跪坐在唐熙月的身邊,扶著她的手臂。
“你別走。”唐熙月既要顧著宮瑾宸,又要護著亦悔。“他是我們倆的兒子,你看看他,他長得跟你多像。
亦悔,你叫爹地啊,媽咪剛剛都是怎么教你的……”
“……”宮亦悔抬頭冷漠的注視著那個男人,而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卻并沒有垂頭,看他們母子倆一眼的意思。
唐熙月用了四年的時間,向他灌輸著他的爹地,有多么多么的好。卻在這一剎那間,他對他們的冷酷,他所認為爹地的好,全部都蕩然無存了。
宮瑾宸對上小家伙那雙憤怒的眸子,不知為何,心里竟忍不住突然一緊。
可不管是對于這個女人,還是孩子。在他這里都沒有任何記憶。
在維城整整五年,都沒有這種事情發(fā)生,今日剛剛回豐城,就遇上兩個瘋子。可能是太倒霉了。
“給他們一些錢。”宮瑾宸吩咐著保鏢,真把他們當乞丐,騙錢的瘋子了。
他在吩咐保鏢后,頭也不回的朝機場外面走去。
“瑾宸,我不要你的錢……你別走啊……”唐熙月爬起身來,拉著宮亦悔準備去追他,卻被他的保鏢強行攔了下來。
他上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離開。
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出現(xiàn)了,又突然消失了。
“你為什么不叫他爹地?媽咪是怎么教你的?你干嘛不叫他啊?”唐熙月因為傷心欲絕,而忍不住伸手拍打了一下,小家伙的肩頭。“你爹地好不容易才回來,你這是為什么啊?”她無力的癱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起來。
“媽咪,你別哭,亦悔錯了。”小家伙站在她的跟前,伸出小手,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不是亦悔不愿意叫他,而是即便我叫他,他的態(tài)度那么強硬,他也不會承認,我是他的兒子。
他如此傷害媽咪,他若不認我,也不愿意認他那個爹地。”小家伙臉上泛著淚水,相比她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他倒顯得淡然多了。
可能是因為唐熙月,將他們倆的故事,毫無保留的告訴了他。他才會有這種感觸吧。
“不是你爹地不要你,而是……媽咪過去對不起他……他現(xiàn)在這樣冷酷,裝作不認識我們,都是媽咪自作自受,可你是他的兒子,媽咪不能一輩子都陪在你的身邊……嗚……”唐熙月抱著宮亦悔,放聲大哭。
宮瑾宸離開了機場,唐熙月找不到他了,她知道他肯定是要回宮家的。所以冷靜下來之后,她便帶著宮亦悔回到唐家。
回家之后,她將自己獨自一個人,關(guān)在臥室里,誰都不想見。
許小妍照顧著宮亦悔,還聽小家伙說起了,他們在機場里,遇到宮瑾宸發(fā)生的事情。
唐熙月面對鏡子里的自己,披頭散發(fā)的樣子,還真的像是一個瘋子。
五年前得知宮瑾宸墜海,失蹤不見之后,她有想過去死,可是肚子里擁有他們倆的孩子,她才強迫自己活下來。
孩子順利的出生,他已經(jīng)沒有了父親,她不可能讓他,連同唯一的媽媽也失去。所以她便接受了,視她為親妹妹般的路寧凱學長,從國外請回的腦科醫(yī)生的看診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