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一回間，兩人已經將她那頭發的價錢都定了下來。

慕汀雨靜靜站著，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剪吧。”

能給她少了不少麻煩，還能補貼家用，多好？

女孩閉上眼睛，等著后邊的剪刀。

真感受到冰冷的剪刀碰到她的脖頸，她還是微微顫抖了下。

“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

“誒呀，你別給她這樣減吶，頭發都全沒了，起碼給她外邊留點吧？”

慕母的聲音響起，慕汀雨睜開了一下眼睛，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糟粕一般，她能感受到脖頸的涼意，跟之前那種有頭發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聽到后邊剪頭發的男人回應似地對著慕母“嗯”了幾聲，女孩心里抽痛了一下，緩緩閉上了眼。

……

“剪完了，已經剪好了。”

聽到聲音，女孩睜眼，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立馬抱住頭，捂住了自己的腦袋。

“媽，媽，我怎么變成了這樣，我……”

女孩看不到自己是什么樣子，但是她已經想象出來了。

“行啦，沒事，很快就會長回來的。”慕母拍了拍女孩的腦袋，給了女孩一把梳子，示意女孩坐下。

捂著腦袋，慕汀雨還是坐回了原來的地方。

把剩下的頭發梳直，摸出不知道哪里的鏡子，女孩小心翼翼地，擋著半邊臉，看著鏡子里邊的自己。

丑小鴨般，她的頭發直接炸毛了，瞬間像是老了好幾歲，捂住臉，收起鏡子，她還是忍住了，沒有哭。

對，頭發減掉了就好，減掉了就可以少洗幾次頭了，即可以省得麻煩，洗頭節省時間，又可以……

女孩低著頭，閉著眼睛，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這段話。

……

“慕汀雨？”

旁邊一道男聲。

很熟悉的聲音，慕汀雨一抬頭，入眼就是一對熟悉的、明亮的眸子。

徐秋曄？

女孩的腦袋一大。

這里，怎么會？她怎么會在這里遇到他？深深低下頭，她還是扯著嘴角，打了個招呼。

看著男孩遠去的身影。

慕汀雨低下頭，笑了，自嘲地，諷刺地笑了。

為什么，每次的不堪，都要被他看到？

看著周圍圍過來還沒有散去的人群，女孩下次低下頭。

這場戲里邊，她也算是做了一次主角吧？起碼，被圍觀嘲笑了……

“散了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良心發現，一道聲音響起，接下來便是幾道聲音同時響起。

周圍圍著的人確實漸漸散去。

“汀雨，你，先回去吧。

十點再過來幫我收攤？”

慕母這個時候說這個，倒是也符合了慕汀雨的心思。

再繼續留在這里面對眾人，她怕是更得堅持不下去。

立馬起身，拿好自己的東西，她快速出了攤位，快走想要盡快回到家里。

只是，才走到不知道哪條街道拐角的地方。

她再次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面孔。

“慕汀雨。”男孩站在她的前邊，也不知道是直接還是間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慕汀雨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猛地一低頭，“你，怎么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