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上,落著蒙蒙細雨,地面都濕了,鐵質的欄桿滴著雨水,滴答滴答的,很動聽。
男女走到天臺上,隔著一米的距離看著對方,雨下的越來越大了,周圍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呼嘯的風聲和雨聲。
男生的頭發濕噠噠的,成了一縷一縷的樣子,上面還流著小雨珠,一滴滴流到臉上,落到衣服上。
女孩緊緊捏著衣角,頭發也濕了,風一吹她連呼吸都變的艱難。
男生校服微微晃動,雨一下,瘦弱的身材顯了出來,他的臉很白,很白。
“我”……女孩抿著小嘴,肩膀緊緊繃著,心頭很焦慮,她的眼只能勉強睜開。
“我喜歡你”!
女孩扯著嗓子喊了出來,猛烈的風雨也沒有阻止她,寒風凜冽,讓她的聲音變的格外柔弱。
“我真的很喜歡你,真的”。女孩一步步走向男生,只感覺腳涼涼的,鞋里還滲著水,但心里卻是暖暖的。
男生皺著眉毛,一臉的投入,細細分析她的話,他的雙眼微微動容,顫的厲害。
“我”……男生伸出手,輕輕撥開女孩臉上的一柳頭發,望著天空。
雨滴刷刷落下,天也是一片朦朧,灰暗暗的。
“我沒錢,家庭也不合,身體也不好,沒什么讓你好喜歡的”!
男生把視線撇到一邊,苦苦一笑,雨漸漸笑了起來,這讓黎星璃看清他的笑容。
“就算你有這么多缺點,我也喜歡你,這些,從來就不是用來評判一個人的標準不是嘛”?
女孩大口吸氣,眼眶酸酸的,眼里混著熱熱的淚水,混著雨水流了下來,她的樣子極其認真,她的話很是急切。
凌晚風楞楞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心里有種莫名的舒適感。
他分不清是感動還是愛意。
“你應該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們的家庭,就不會認可,你父母也不會同意的”。
男生的聲音磁性動聽,第一次,話語有了溫度。
女孩抬頭凝望,緊緊盯著他的眼,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現在又不是以前,我喜歡就是我喜歡,我要做主的”!
“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嘛”女孩抹著眼淚哽咽不停,又哭又笑的樣子如此美麗。
“如果需要理由呢”。男生問了句,眼里混著溫柔的感覺。
這讓女孩看的淚眼朦朧,她終于,終于見到凌同學的溫柔了。
好不容易!
“我感謝你幫了我,你要不是對我和別人不一樣會幫我嗎”?
女孩抹掉眼淚抿嘴笑了,笑的很幸福,聲音很好聽。
“我和你一樣,喜歡撿垃圾”……女孩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瓶子,是冰紅茶的空瓶。
雨滴拍在上面,發出悅耳的響聲,凌晚風伸手接過瓶子,緊緊握住。
“我喜歡撿垃圾是因為”……
“因為你喜歡撿垃圾”!
“嘻嘻”。女孩笑了笑,抬頭望著天發呆,她的腦海里中突然響起那一天,那天在醫院的走廊里,發生的一切。
男生一臉愁容,整個人沒了力氣,走到一旁靠著欄桿,他的腦子里很亂。
我確實……
“那天我拿錯你的報告單,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是”!女孩點著頭,腦子里映出報告單上的字,心頭涌起一抹傷感。
男生頓了頓眼,扭身子看著地上的一切,看了很久。
終于,凌晚風扭過頭盯著女孩,鄭重其事的解釋:“我只能活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