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微微亮。
抱著食盒,喬阿諾又來到了老樹坡。
昨日學會大荒拳,一時興奮直練到深夜才離去。
今天一大早就趕緊過來。
放下食盒,三十二路拳法一一使出。
雖然每一式都不似尋常招式華麗出彩。
但偏偏這些平平無奇的招式。
總給人一種大巧若拙,返璞歸真的感覺。
千變萬化,隨機應變。
打了兩遍拳法,喬阿諾出了一身細汗。
但老叫花依然沒有出現。
山間的清晨最是沁人心脾。
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望著彌漫在山間的霧氣少有的心情暢快。
“喳喳喳~”
“喳喳喳~”
老樹上的麻雀一直叫喚個不停。
“撲棱~”
轉眼間竟飛到了喬阿諾的肩膀上。
這只麻雀是老叫花傳遞信息所用。
喬阿諾心中起疑。
于是抓起來,左右翻看。
‘咦’
果然在麻雀的小腿上纏了一紙素絹。
他小心翼翼的摘了下來。
麻雀‘撲棱’一下飛走。
從食盒中取了一個桃子,
在老樹上找了個穩當的樹杈放上去。
揭開素絹,正是老叫花親筆。
吾徒阿諾親啟:
今有要事,不告而別,望吾徒努力修行,持之以恒。
以后每隔三日來此,或有所得。
如有急事可去崖山漱玉齋找胡掌柜,以手書為證。
江湖水遠,他日定有相見之時。
勿念,盧九州。
喬阿諾看完,心下黯然。
老叫花肯定是遇到什么大事才不告而別。
他讓自己每隔三日來此,想來會有消息傳回。
信中的漱玉齋應該是八方齋在崖山的分號。
有時間一定去看一眼。
喬阿諾又打了兩趟拳法。
每一次打都有新的感受。
雖然大荒拳一招一式平平無奇。
但每一式都有變化,讓人生出奇妙無窮的感覺。
而現在的喬阿諾開始將三十二式拳法打亂運行。
果然又有一番變化。
直到正午時分才意猶未盡看了看自己的屬性。
【
喬阿諾
年齡:16
體質:無定靈骨
靈根:上善若水
境界:陸行仙,見習仙人。
稱號:渣仙,江湖小蝦。
聲望:寂寂無名
天賦:處處吻,倍力,赤子之心,生于毫末,百慮攢心,商人嗅覺,來打我呀。
功法:
霸王樁:被動鍛體功法,懸膽式(坐),藏弓式(臥),蹣跚式(行),流風式(走),扛鼎式(負重),撼山式(撞擊),翻云式(踏空),覆雨式(下落)。
子午流注經:基礎內功,凝練真氣,十縷化蛇,百縷成蛟,千縷化龍,萬縷十龍歸海,根據時間打通相應的穴道。
大荒拳:基礎拳法,三十二式拳法,沒有固定順序,隨機應變,行云流水。
走四方:基礎步法,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后來被主角擴展為絕對四方向,相對四方向。
格物演武卷:格物之法,通過格物抓住一線天機,創造功法。
清虛搬運法:(未曾修煉,被子午流注經代替)
】
午時,山海樓。
“師兄,明日的考核你可要多關照我。”
黃衣少女嘴里塞滿了菜,而在他身邊的朱衣男子卻搖了搖頭。
這二人正是山海樓剛剛開業時光臨的師兄妹。
黃衣少女天真爛漫,性格天真。
倒是他這個師兄天生多疑。
二人一個是這次要參加考核的新人,一個是朱衣行走。
“咳~小霜,切不可心存僥幸,此次比試由新來的太歲大人主持,萬萬不能胡作非為。”
自己這小師妹從小嬌生慣養,無法無天。
還真害怕她會出什么亂子。
“師兄,安啦。”
小手扒拉著筷子,往嘴里塞。
正在這時,門口一陣騷動。
三名白衣,五名玄衣,依次排開,魚貫而入。
為首之人神色冷漠,白衣上有著淡黃色的花紋,腰間的吊墜是白玉制成,顯然身份尊貴。
他正是海崖百里閣的白衣行走方唐鏡。
方唐鏡使了個眼色,身后的白衣行走會意,伸手抓住門口的小二。
“喬阿諾可是在這里。”
王小二一看是朝廷的白衣行者,當下噤若寒蟬。
“回老爺,正是東家。”
那白衣行者很顯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速速喚他前來。”
王小二忙慌張見禮領命。
此時正是用餐的時候。
這群人一進來,山海樓的聲音憑空降了八成。
王小二知道喬阿諾一早出門尚未歸來,但見為首之人官威甚隆,又不敢直接回復,怕觸了官家眉頭。
當下也不猶豫,蹭蹭蹭,跑上三樓去請海潮道人。
海潮道人除了每日清晨和傍晚觀潮外,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己的房間靜修。
這時候海潮道人已經從樓上下來。
他微微一禮:“貧道海潮見過大人。”
“喬阿諾何在?”
“小徒今日外出,尚未歸來,不若諸位大人稍安勿躁,隨我到二樓雅間休息片刻,用些酒水?”
說完招呼王小二準備二樓雅間。
可誰知這方唐鏡伸手制止道:
“且慢,用餐就不必了,有公務在身,難免生出閑言碎語。”
海潮道人心中‘咯噔’一下,打從見著對方的第一眼,便瞧出這行者似乎城府極深。
“不知官家找小徒何事。”
白衣行者雙手背在身后,也不回復而是盯著海潮道人上下打量。
他嘴角微抿,臉上微微冷笑。
“不是壞事。”
說完低聲跟旁邊的白衣行走耳語幾句,后者點點頭,又重新站回原來的位置。
“那老道就放心了。”
海潮道人佯裝放松,長呼一口濁氣。
“也不一定便是好事。”
這時白衣行者臉上閃過一絲戲謔,下巴微抬,不免有些倨傲。
“……官家說笑了,若是小徒有何不對的地方,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怪罪才好。”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自有大玄律法裁定,在下可不敢僭越。”
官字兩張口,論口舌之爭,海潮道人自知并非對手。
“大人說的極是。”
說完微微后退。
倒是這方唐鏡卻反而盯著海潮道人:“不知老先生何方人士。”
海潮道人心下暗暗琢磨,自己好像未曾得罪過對方,于是回道:“在下乃一介散修,居無定所。”
這時候后面的一名行走突然朗道:“最近我海崖縣多有不法之徒出沒,老道士既然是外地人士,可有憑證。”
海潮道人皺了皺眉頭,竟然還要憑證。
自己真得罪過人?自己初來乍到應該沒有。
但……這座山海樓可是有不少人覬覦啊。
“官家說笑了,在下一心修道,又有通關文牒在身,自可洗脫嫌疑。”
海潮道人雖然生氣,但依舊面帶微笑的回應。
“哼哼,那可不一定,匪徒若扮做出家人,豈不大大的不妙。”
這行走故意大聲咋呼,聲音傳遍山海樓,一時之間落針可聞。
此時海潮道人即便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氣:“這位大人說話未免有失偏頗,在下出家已久,一心求道,非是大人口中的歹人。”
可那白衣行者卻嗤之以鼻:“那可說不定,我見多了歹人,卻未曾見過自己承認的。”
“大人,下官請求將他押回百里閣中審問調查。”
只見那白衣行者,沖著領頭的行者方唐鏡抱拳道。
“嗯……曹行走,你的懷疑也不無道理,不愧是百里閣的得力干將。”
方唐鏡沉吟片刻,裝模作樣,點了點頭,順便還不忘夸贊下屬。
“大人謬贊。”
姓曹的行走喜上眉梢,微微躬身行禮。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然后轉身道:“老先生不若辛苦一下,跟咱們走一趟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就連傻子也該看出其中的貓膩。
這為首的行者方唐鏡跟身邊白衣行者分明在唱雙簧。
“嘿嘿,老道方才掐指一算,卻是妄動干戈,殺星入懷之相,無量壽佛,確實得活動活動了。”
海潮道人啥風浪沒見過,豈會任由對方擺布。
臉上微微一哂,已經抽出腰間玉簫。
眼前這群人修為最高不過問道巔峰。
而海潮道人可是化道巔峰啊。
who怕who。
但反觀方唐鏡卻一臉風輕云淡,好像并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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