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第一次叫他溫斯頓法師。
溫斯頓知道，即使有著契約束縛，即使經常主人主人地誘惑…
莉莉絲也從未把他當作回事。
很簡單，作為一個不朽，即使目前落魄，會屈從于一個螻蟻般的人類嗎?
這也是溫斯頓即使被勾的欲火焚身，也一直對莉莉絲保持尊敬的原因。
這個世界的秘密?
溫斯頓當然想知道。
莉莉絲扇著翅膀斜靠在空中，眼中露出一絲回憶。
“你認為不朽是什么?”
溫斯頓想了想，
“力量達到極限，突破生命限制?”
“錯!”
莉莉絲冷笑了一聲，
“成為不朽，才是噩夢的開端…”
“數千年前，我也和你是一樣的想法。在黑暗領域地獄平原上，殺戮、掠奪、進化，最終站在尸骸山上成為了不朽。”
“但就在成為不朽的瞬間，我就被一個不知名的強大存在盯上了，至今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記得熊熊燃燒的深淵之火，和山脈一樣龐大的血眼…”
“我的不朽思維被被瞬間劈成數瓣，緊接著和一群同樣遭遇的不朽被扔進空間裂縫來到了這里。”
“那個不知名存在只有一個要求:成為真神，率領整個世界侍奉他。”
“來到這后，我才知道這里叫夏倫大世界，原先的土著因為爭奪世界唯一的神位，爆發世界大戰轟開了元素膜胎。”
“同來的，還有其他領域的不朽，我們先是掃平了土著頂尖勢力，接著開始互相爭斗。”
“在一場最終的戰役中，外層空間突然闖進一個龐大的隕石，火焰染紅了整個天空，大陸轟鳴，海洋咆哮。那是滅世級的災難，所有不朽為了活命都開始拼命反擊。”
“然而，我們失敗了，元素膜胎和魔力運轉突然固化，天空中落下了毀滅性的力量。”
“當意識再次開始凝聚時，就發現一群螻蟻一樣的人類術士正試圖召喚奴役我。”
“接下來的事，你都知道了…”
溫斯頓聽的目瞪口呆。
原來黑暗紀中，人類所記載的那些恐怖，就是莉莉絲他們這幫入侵者。
那個滅世級的隕石，怎么聽，都像是外星人的進攻。
畢竟主位面有著無數的大世界，也就是星球，保不齊有人發現了這里前來進攻。
溫斯頓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瑪德，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不對!
既然所有入侵的不朽都被干掉了，那些外星人又去哪兒了?
溫斯頓撓了撓頭，暫時不去想這些問題，盯著莉莉絲問道:
“你的意思是，那個坎迪斯…”
“當然也是!”
莉莉絲冷笑了一聲，“那些光明領域的家伙最是陰險。”
“成為真神必定要凝聚整個世界的文明意志點燃神火，而主位面生物的數量和意志，就是基石和燃料。”
“除去混沌領域的瘋子，大部分不朽都遵照一個潛規則，先決出勝者，再統御發展整個世界，但光明領域的家伙，卻經常仗著力量屬性偷偷潛入冒充圣者。”
“愚蠢的土著根本不知道，力量只是力量，哪里有什么善惡之分…”
“那就對了…”
溫斯頓恍然大悟。
什么君王墮落，黑暗降臨…
那個坎迪斯留下這么準確的預言，分明就是為了復蘇做準備。
現在看來，吸血鬼組織很可能也是他的后手，畢竟沒有什么比黑暗中閃亮登場的圣光之子更能凝聚人心。
陰險啊…
將自己的推測說出后，莉莉絲冷笑一聲，“你的猜測估計沒錯，不過他可沒那么容易成功。”
看著溫斯頓眼中的疑問，莉莉絲抬了抬下巴。
“你忘了黑森林的那個了?”
溫斯頓倒抽一口涼氣，那個不知名的存在可是連莉莉絲都害怕。
還有山對面的神圣羅斯帝國，是不是早就有了不對?
現在看來，許多不朽都在一個個策劃著蘇醒。
嗯，除了莉莉絲這被困了多年的倒霉家伙。
溫斯頓喉嚨有些發干，
“我們…該怎么辦?”
“不不不…”
莉莉絲搖了搖頭，嬉笑地看著溫斯頓，“應該說，你怎么辦。”
“我本身不朽思維就已經被撕裂，再加上現在這個樣子，根本沒有希望。”
“你不是奇怪我一直我去哪里了嗎?”
“那個秘銀法陣十分稀有，我只要一次次把自己的不朽思維偷出來，就再也不管這里的事了。”
這么撲街?
溫斯頓一愣，“你不怕派你來的那個家伙了嗎?”
“怕，當然怕。”
莉莉絲笑了笑，“不過我猜測，我只是他派往眾多世界的炮灰種子而已，估計早被忘到了腦后。”
她慵懶地伸了伸懶腰，
“集齊不朽思維的時候，契約會自動廢除，我也會離開這里。”
溫斯頓傻了眼，“那我該怎么辦?”
莉莉絲微微一笑，
“路就在腳下，怎么選，是你的事…”
說完，她的身形漸漸消失。
溫斯頓愣了半天，木然地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動靜。
原本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但沒想到竟然有這么多恐怖的大佬。
而這些大佬，都還是弟中弟。
跟這幫高維領域不朽爭奪神位?
溫斯頓想了半天，怎么都覺得希望渺茫。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溫斯頓罕見地沒有進行冥想，直接爬到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沒一會兒就沉沉睡了過去。
……
次日傍晚，夜幕降臨。
皇宮門口寬闊平坦的白松巖小廣場上，時不時停下一輛輛精美的馬車。
“溫斯頓教授，歡迎您的到來。”
下車后，溫斯頓立刻看到了等候的艾琳娜公爵夫人。
對方一身緊俏的貴族軍裝，前凸后翹，將身材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
“艾琳娜公爵夫人，您今晚有種特殊的魅力。”
溫斯頓微笑點頭致意。
看著溫斯頓毫不掩飾侵略的眼神，艾琳娜公爵夫人忍不住有些異樣。
這個家伙，怎么好像變了個人？
“教授，請隨我來。”
艾琳娜連忙退后一部，轉身在前面帶路。
溫斯頓微微一笑，一邊走，一邊隨意地打量欣賞著金花雀皇宮。
經過一天，他已經徹底想通。
好不容易又有一次機會，實在沒必要為那些東西愁眉苦臉。要肆意地享受人生，做自己想做的事。
至于那些什么不朽、神明、不可名狀的存在，只要敢來找自己麻煩，一律通通砍死!
至于砍不死怎么辦?
嗯…那就跑!
跑不過就投降!
反正點燃神火都需要文明意志，自己怎么說也是個人才吧。
混個不朽當當也是不錯的。
剛走到門口，就又碰到了熟人。
拉特瑪什法師。
這家伙脖子上被吸血鬼咬的一大片傷口，雖然難以置信地已經恢復，但還是留下了難看的疤痕，用圍巾也遮擋不住。
拉特瑪什看到溫斯頓后眉頭緊皺。
他這次雖然捅破了教堂吸血鬼的陰謀，但根本沒落下好，反而讓別人覺得他是個攪屎棍。
事后回想，全是因為這個家伙多嘴，自己才平白無故得罪了圣光教廷和吸血鬼。
拉特瑪什真想打死溫斯頓，但一想又覺得打不過，只能陰沉著臉往前走。
看著匆匆往前走的拉特瑪什，溫斯頓若有所思。
從自己所見到的來判斷，這家伙怎么都像混沌領域不朽布置的暗子。
光明領域的不朽坎迪斯布下這么大局，一想到對方輕易成功，怎么都不爽。
想到這里，溫斯頓熱情地擺了擺手，“法師，請留步!”
不知為什么，聽到溫斯頓的這句話，拉特瑪什頓時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