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如風攜著齊炎到了山下,放開了齊炎后,就張口吐出了一口心血,這兩人不愧是江湖上年輕一輩數一數二的高手,自己硬接下他們的劍招,竟加重了賀蘭老人那一劍的傷勢。
齊炎看著父親吐出的鮮紅的血,“爹......”
齊如風一把抹掉嘴邊的血,微笑的看著齊炎,“天遠莫要擔心,爹爹無事,只是賀蘭老人那一劍傷的不輕,剛才又硬接了他們兩人的劍招,這血吐出來了,就沒事了,我們在此地等一會,等人齊了我們就回山城。”
齊炎知道自己父親武功高強,在賀蘭老人避世不出的情況下,就無人能敵,所以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也稍微放下了心。只恨自己無能,不能幫父親不說,還要父親反過來保護自己,想到山上的夜露,雙手緊攥,談繼之,你等著,我一定會把夜露搶回來的。
李叔看著齊家人退走了,看著宗青陽和談御兩人,“少主和談公子沒事吧?”
“無事,李叔不要擔心,”宗青陽看著有些擔心的李叔說道,轉而看向談御,“繼之,你沒受傷吧?”
談御看著李叔跟師兄都看著自己,“我沒事,”轉頭看向還在呆呆的抱著師父流淚的夜露,“只是夜露......”
“都是采薇無能,沒有保護好姑娘......”看著齊家人走了,采薇上前跪到了宗青陽面前。
宗青陽看向夜露,看著她臉上的血淚,“不能再讓她這么哭下去了,別的事回去再說,”宗青陽咬牙看了采薇一眼,繞過她走到了夜露身邊,“夜露,夜露,”看夜露還是沒有反應,直接伸手打暈了她,把師父從夜露懷里放平在地上,雙手抱起了夜露,“帶著師父,我們回汴州。”
談御看見師兄打暈了夜露,抱起了她,也不讓別人上前,自己抱起了師父,跟在師兄身后下了山。
一行人日夜兼程的回了汴州宗家,宗青陽抱著一路都沒什么反應的夜露,談御抱著賀蘭老人,進了宗府。
宗青陽把夜露安置在她以前住的落星苑的房間,看著夜露還是昏昏沉沉的,找人看顧著夜露,帶著采薇到了落星苑的大廳。
宗青陽看著一到廳堂就跪在地上的采薇,深吸一口氣,也不叫采薇起來,看向了安置好師父回來的談御,想起李叔回來的路上跟自己說的事,直接厲聲問道。
“說,到底怎么回事,為何繼之如今身俱齊家的身法?夜露到底是如何去的齊家?在齊家又發生了什么?為何那齊天遠會說......會那么說?你們告訴我,這些都是為何?”
采薇看著宗青陽氣急,聽得少主剛剛說的,談御會齊家的輕功身法,想起自家姑娘在齊家受的委屈,眼淚頓時就下來了,什么都不管不顧,只眼含恨意的看向談御,“少主,是他,就是他為了齊家的武功身法,把姑娘就那么換給了齊天遠,只可憐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初時那齊天遠還對姑娘百般討好,可看姑娘沒有回應,就......”采薇想起絕望的那夜,雙目閉起,任眼淚肆虐,“那齊天遠就對姑娘用強,都是采薇沒用,保護不好姑娘?!?/p>
宗青陽看著說完就磕在地上不抬頭的采薇,想著一路都渾渾噩噩,現在還在房間里昏昏沉沉的夜露,轉而看向一臉難以置信的談御,咬牙問道:“繼之,采薇說的可是實情?”
談御聽得采薇的話,是我,原來是我,可我當時......談御只恨自己當初為何會應下的,聽見師兄的話,談御抬起滿是自厭的雙眼,看向了師兄。“夜露......”
宗青陽看著談御滿是自我厭棄,雖是對著自己卻沒有聚焦的雙眼,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這都是什么事啊?怪我,怪我......”宗青陽想起,妻子顏凊不止一次的說過,那齊天遠不好,不應該讓夜露在那,可自己是怎么說的......想起臨去還不放心夜露的師父,師父那么相信自己兩人,讓師兄弟兩人照看好夜露,可夜露如今......宗青陽閉著的雙眼里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李叔帶著大夫走了進來,“少主,讓大夫給姑娘看看吧?”
“對,對,對,大夫,”宗青陽回過神,李叔說的對,要大夫看看夜露......帶著大夫進到夜露的房間,談御和采薇忙也跟了上去。
幾人靜默著看著大夫為夜露診脈,見大夫診了一只手,又讓丫頭換了一只手,接著診脈,面色越來越嚴肅。
宗青陽看著大夫的樣子,心里越來越緊張,也不敢催促,更不敢出言相問。
談御看著大夫的樣子,心里越發的惶恐不安,恨不得躺在那里的是自己。
看大夫診完了脈,自家少主還有談公子都不敢出言問的模樣,就請了大夫出了姑娘的房間,看著隨后跟來的宗青陽和談御,還有采薇那個丫頭。李叔也不管他們,只請了人家大夫到廳堂里坐,讓人給大夫上了茶水。
“敢問大夫,我家姑娘身體如何了?”
宗青陽,談御,還有采薇,三人聽見了李叔的問話,頓時愈加緊張的看著大夫。
那大夫看著幾人的眼神,這茶水也喝不下去了,索性又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撫著自己的胡須,緩緩說道,“姑娘的身體情況著實有些復雜,她似是之前受到過什么驚嚇?”看著面前幾人里的一個丫頭連連點頭,就知道確實,“近幾日先是氣怒傷了肝,后又悲傷過度傷及肺腑,”看著面前幾人面色凝重的模樣,接著又說道,“最重要的是這位姑娘懷孕已有月余,因為孕期較短,又有了些滑胎的跡象,我才診了出來,剛剛就是為了確認這孕脈,所以才耽誤了些時辰?!?/p>
談御聽得大夫的話,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站也站不住了,坐到了地上,帶倒了一旁的花瓶。
宗青陽只覺頭暈目眩,忙出手扶住了一側。
采薇的眼淚頓時就下來了,“姑娘,我命苦的姑娘......”
李叔看著三人的模樣,想著夜露姑娘剛下山住在汴州時的樣子,還有這次見面以后,夜露姑娘的這副模樣,李叔閉眼定了定神,開口說道,“少主,談公子,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大夫言說姑娘有滑胎的狀況,兩位公子還是拿個主意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