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帳只剩下了談氏兄弟三人。
“皇嬸沒事了吧。”
“應該沒事了,父王傳來消息,他在賀蘭山替娘親治傷,只是不知道娘親還生不生我的氣了?”談翓想到父王傳來安全的消息,就又開始擔憂娘親還會不會生自己的氣。
夜昭見談翓這么說,“阿翓,娘親讓我來邊關(guān)時就已經(jīng)不生你的氣了。”
“對啊,阿翓,皇嬸豈會真的生你的氣,只是,你這次的話太過了,以后要謹記,不明了事情全貌時,需謹言。”談翉附和夜昭的話,但也規(guī)勸了談翓一句。
“是,四皇兄,我知錯了。”
“皇嬸這一生命運多舛,寧國此次發(fā)動兩國大戰(zhàn)之時,就從沒有考慮過皇嬸在衛(wèi)國會如何?既然如此,如今這般便是寧國自找的,皇嬸既嫁到我衛(wèi)國談氏,自然不能任他們這般欺侮!”談翉想到這次兩國交戰(zhàn),寧國竟還想扣押下王叔,就一陣氣,只是......“寧國還真是不要顏面,此次派來前往江都的和談使團,正使乃是寧國南親王世子,司離修。”
夜昭和談翓猛地都看向談翉,“四皇兄......”
談翉看著兩人看過來的目光,沉重的點頭,“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就是司離修。”
“寧國......”談翓咬牙。
“好了,阿翓,外祖父這次雖扣押了父王,可待娘親......是真心的。何況據(jù)父王傳來的信來看,外祖父看在娘親的面上,也放了父王,此次一路同行回江都,不可對舅父無禮。”夜昭這次跟著娘親在南親王府一行,也知道南王府上下為了娘親,甚至是會保自己跟阿翓的,自然不能讓阿翓對舅父無禮。
“哥,我知道的,只是恨這寧國不要面皮!”談翓知道哥哥的意思,此次一行的事情哥哥也跟自己說過,只是對寧國這般就求和,還是心有不平。
“阿翓,阿昭說的對,我知道你心有不平,可仍需注意分寸,免得皇嬸難做......”
談氏兄弟擔心的夜露在進了賀蘭山擺脫了寧國追兵后,就被談御抱著回了以前師徒幾人居住的地方。好在師父忌辰剛過,往年因為每次師父的忌辰,夜露都會在賀蘭山住兩日,談御和師兄就會準備些吃的用的。這次因齊氏之故祭拜完師父就下了山,所以這些東西還在,現(xiàn)在就自己跟夜露兩人,東西倒是夠兩人嚼用。
只是談御看著昏迷的夜露,臉上難掩擔憂,自己根本就沒有醫(yī)術(shù)這東西,只能靠著山上夜露留下的藥,雖降下了夜露身上的溫度,談御還是有些擔心。這兩日,談御只稍微沿著賀蘭山看了一周,就專心照顧夜露,可夜露已經(jīng)昏迷兩日了,還不見醒......
談御熬了藥,打算再喂夜露一副藥,若是還不見效,談御就打算去山下抓個大夫回來了,這兩日里,談御在賀蘭山四周都看了一圈,師父把整個賀蘭山都用陣法圍上了,夜露在山上很安全,畢竟自己診的脈象肯定是不如真正的大夫的......
“好苦......”夜露被一嘴的苦藥味道澀醒了。
“夜露,你醒了!”談御聽到了夜露的聲音,驚喜,不用下山了,畢竟放夜露一人在山上,談御也是不愿意的。“我知道你不喜歡這味道,可是不吃不行,先忍一忍,吃了藥我去給你拿點心,嗯!”
夜露皺著眉頭看著談御,“你的傷......”
談御看夜露掙扎著想起身,忙一手施力緊攬住夜露,不讓她起身。“我沒事,好了,夜露你先把藥喝了,嗯!聽話!”
“喝藥......”夜露想起剛才談御是怎么喂自己喝藥的,紅云就爬到了臉上,“你怎么能這樣喂......”
談御見夜露羞得眼睛都不敢看著自己了,臉紅了之后顯得氣色都好了許多,這會兒說著話的功夫,連耳后脖頸都暈紅了,就笑著說,“你昏迷著也嫌藥苦,我若不用嘴......”
“談御!你還說!”
“好!我不說了,行吧,那這些藥是我喂你喝......”
“我自己喝!”
“不嫌苦了!你不是打小就不喜歡苦嗎?”
“你還說?”
“好,不說了!哈哈......”談御看著夜露這般嬌羞,實在沒忍住,夜露現(xiàn)在才是心里有了自己了......
夜露感受著談御的喜悅和胸膛的震蕩,一時靜靜的靠在談御懷里,想著昏睡前看到的......
談御笑的端不住藥碗,怕灑了藥,把藥碗放置床邊,雙手緊緊的攬著夜露,感受著這一刻的幸福,夜露在十六年后,終于全心全意的把她自己交給了我,談御覺得,之前所有的一切,便全都值了......
“談御,是師父對不對!”
談御聽見了夜露的話,輕聲溫柔的說道,“是,是師父,我在你昏迷期間,去看了一下,師父用陣法把整個賀蘭山都包圍住了......夜露,這是師父留給你的退路,師父他老人家怕我們師兄弟護不住你......”
“師父......”夜露的眼淚順著眼角就流了出來,夜露把臉埋在談御的懷里。
談御輕撫著夜露的肩背,緊緊抱著夜露,“夜露,莫要哭了,你這樣我心里難受......”談御不想看到夜露流淚,“夜露,你知道嗎?師父留下了一封信,等你身體好些,我們回了江都,我把信給你看。”
夜露猛地從談御懷里抬起頭,看著談御,“師父的信,你怎么從沒跟我說過?”
談御抬手擦去夜露臉上殘留的淚水,“你之前心中只是把我當作一個隨時都會放棄的師弟,并沒有一個女人待一個男人那般的愛慕和傾心,我哪里敢讓你知道師父的信啊?”
“我......”
談御看著夜露一時之間又露出得含羞帶嗔的神色,眼神游移,就是不看著自己的眼睛。談御的手把夜露臉上的淚擦拭后,也沒有移開,輕輕摩挲著夜露的臉,談御滿心的歡喜,溫柔的說道:“這有什么好羞的,我們是夫妻啊!”
“談御......”夜露垂頭往談御的懷里躲開談御的目光,夜露覺得談御的目光燙人,他再看下去,自己就要融化在他的目光下了。
談御知道夜露臉嫩,以前待自己溫和有余,親近不足,如今既對自己動心了,往后的余生都會與夜露相伴,談御很是滿足,本是打算等她一生的......談御便任夜露埋頭在自己懷里,雙手環(huán)住夜露,環(huán)著自己這一生最重要的珍寶,夠了,真的夠了......師父,我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