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離修見過四郡王。”
“南親王世子多禮了。”談翉看著寧國使團的正使司離修,“我們這便往江都去吧。”
“自是聽四郡王安排。”
夜昭和談翓對視一眼,這個青年男子就是南親王府世子,娘親的弟弟!夜昭給談翓使了個眼色,兩人御馬上前,“談昭/談翓,見過舅父。”
司離修看著兄弟兩人,點頭,“嗯,忘憂,云寒,不必多禮。”
夜昭和談翓給司離修見過禮后就歸隊,一行人啟程去往江都,剛出發,就見一輛馬車行了過來,容霏掀起一側的車簾,看向夜昭和談翓。
“忘憂哥哥,這個就是云寒哥哥吧!”
夜昭望過去,“容霏,你怎么也來了,姨母怎會讓你出門的?”
“皇上舅舅特地召我進宮,問我愿不愿意去衛國,我知道,他是想我跟舅舅一起去江都。我就跟娘親說想去找忘憂哥哥和還沒見過的云寒哥哥,娘親擰不過我,自然同意了。”
夜昭知道,寧國皇帝這是想娘親看在南親王府的面子上,能夠出言相幫。夜昭轉頭跟談翓說道:“云寒,這是寧華姨母的幼女,容霏,比你小兩個月。”
容霏跟著夜昭的話,轉頭看向談翓,“云寒哥哥,我是容霏。”
談翓看著容霏淡淡的點了點頭。
容霏見談翓這般冷淡,也不生氣,只看著談翓的臉,“云寒哥哥,你真好看!”
夜昭看阿翓不搭理容霏,本來怕容霏生氣想哄哄她,沒想到就聽到了容霏的話,糟了,阿翓這幾日就討厭別人拿他的容貌打趣,偏軍中打趣之人,都是戰場上可交托后背的同袍,阿翓也就只能認了,可容霏這般說,阿翓肯定生氣。
果然,談翓聽了容霏的話,冷厲的看了一眼容霏,直接打馬上前,離開了容霏馬車這處。容霏被談翓的凜冽目光嚇到,直接啪啦啪啦的掉起了眼淚。
夜昭“......”阿翓真是的,你那剛在戰場上下來的凜冽氣勢豈是容霏這般嬌軟的小姑娘受得住的,看著初見時嬌俏的小姑娘就這般啪啦啪啦的抹著眼淚,夜昭很無奈。
“容霏,你別哭了,你云寒哥哥他去前面有事,我也得過去了,你別哭了啊!”
夜昭看著容霏的眼淚沒有辦法,自己接觸過的姑娘也沒有幾個這般愛掉眼淚的,不會哄啊!直接打馬追上了前面的談翓。
“阿翓,你怎么能直接嚇她呢?容霏畢竟是寧華姨母的女兒。”
“那又如何?”
“外祖父和寧華姨母待娘親還是有心的,畢竟這次外祖父還是心疼娘親的,還說讓娘親把你也接過去。”
“哥,我的好哥哥,我們那個外祖父若是真心疼娘親,會在寒冬臘月里把剛出生的娘親扔給師祖嗎?”看著夜昭的臉色,知道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這次那南親王的相護之情還是打動了兄長。
“好,那不說以前,就說這次,哥,你說若是此事落到了咱們那個,被外祖父疼到心尖尖上的寧華姨母身上,外祖父還會等著寧華姨母以命相逼之時,才放掉寧華姨母的夫婿嗎?恐怕外祖父他老人家舍不得吧,他肯定會為寧華姨母安排好一切,甚至退路,根本不會讓寧華姨母費一點心神!也舍不得違逆寧華姨母的一絲心意吧!”
談翓越說越悲憤,也越加的心疼娘親。“可到了我們娘親這呢?他這是護著娘親跟我們嗎?若是父王如何了,他想過娘親跟我們會如何傷心嗎?父王的信,哥你沒看到嗎?竟還要娘親以命相逼,講明厲害,他才放了父王......我就是遷怒,怎樣?寧國皇帝以為派了個所謂的舅父,還有寧華姨母的女兒前往江都,我們就要給他們幾分顏面嗎?豈知整個南親王府在我們這里都是沒有半分情面可言的!”
夜昭聽著阿翓的話,垂眸思索,是啊,外祖父那般的心疼寧華姨母,所以姨母已過而立之年,還能那般的心性,可娘親呢?娘親所有的都是需要自己作打算,把自己和采薇姨都送走了,才以命相逼,救出了父王......雖父王只寥寥數語,但也可知到賀蘭山的一路艱辛,不然之前采薇姨的信上,豈會那般的著急擔憂?
“好了,阿翓,我知道了,我一會去跟四皇兄說,我們這一路還是快點吧,我擔心父王未防我們牽掛,所以并未說明實情,總之見不到娘親我實在放心不下。”
談翓穩定下怨憤的心神,“也好,我也擔憂娘親那邊。”
夜昭剛想打馬上前,又提醒了談翓一句,“阿翓,不可過了讓娘親難做。”
“哥,我知道,我會恪盡禮節,但是想要親近就算了。”其實談翓何嘗不是在怨恨自己,竟這般的不知道心疼娘親,娘親她只有自己幾人了啊!
夜昭點頭,這就夠了,以后自己也會保持距離的,之前四皇兄在帥帳的話:
“皇嬸這一生命運多舛,寧國此次發動兩國大戰之時,就從沒有考慮過皇嬸在衛國會如何?既然如此,如今這般便是寧國自找的,皇嬸既嫁到我衛國談氏,自然不能任他們這般欺侮!”
“寧國還真是不要顏面,此次派來前往江都的和談使團,正使乃是寧國南親王世子,司離修。”
夜昭想著四皇兄說的這些話不止是為了提醒阿翓,也是為了提醒自己吧!娘親他們不疼,自是有人來疼!
談翉聽著阿昭想加快行程的話,“好,我也有些擔憂王叔那邊,只是就算在加快速度,大部隊畢竟還是慢了一些,不能如輕裝簡從那般。”談翉不敢多說什么,畢竟王叔武功高強自是無妨,可皇嬸她自十六年前開始就身體孱弱,應是有些妨礙的......只能勸道:“阿昭,不要太擔心了,我會傳下令去,盡量加快行程,只要加快速度,五六日內必可抵達江都。”
“多謝四皇兄。”
“自家兄弟,不必言謝,何況我也有些擔心。”
加快了行程后,衛國都是軍旅之人,自是沒人言說什么。可寧國使團的文人就有些承受不住了,紛紛跑到此次使團的正使司離修處,言語間不乏衛國是有意的、欺人太甚等話,希望司離修去找衛國的護國大將軍談翉說說,減緩行程,畢竟細算起來司離修還是那談翉的長輩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