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空在醫院輸了一天的液，在第二天中午回到學校，她知道現在她是徹底和她們三人撕破臉了。

她走進教室時是大課間，本來鬧哄哄的教室她一出現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了，緊接著又繼續恢復吵鬧，但氣氛總比之前更加奇怪。

姜空用腳指頭都能想到肯定是陳漫她們把昨晚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編排她是個自私虛榮的壞女孩。

不過她竟然意外發現，比起被別人非議更讓她難受的是因為虛榮而感到內疚羞恥的窒息感。

上課的時候苗然然一直用余光瞟她，最后快要下課的時候才終于忍不住問她：“你為什么不敢承認你媽媽是你媽媽？”

“我虛榮行了吧。”

苗然然被她簡潔的回答搞得一愣，隨即說：“你還真直接。”

午休回宿舍睡午覺時姜空正在沖藥喝，陳漫和余渺就開始在她后面演戲了。

“我的錢包怎么不見了？”

“再找找看。”

“我翻了個底朝天，里面好幾百呢！”

“姜空，你是不是拿了我的錢包？”

姜空喝了一口藥，回答她：“你們是不是太閑了？”說完她就上床被子一裹，睡覺了。

等她下午去上課的時候果然聽見了有人議論她偷錢的事情。

周一又有向海的美術課，姜空有些心不在焉。其實說那些議論對她沒有一點影響是不可能的，畢竟其中有一部分是陳漫她們瞎編的，把她說成一個多么不堪的人，這讓她以后怎么做人，大學可還有三年，她可不想成為學校名人，走在路上被人指指點點。

“今天我們兩人一組完成一幅作品。主題不限。”向海頓了頓，“但是禁止以我為模特。”

姜空聞言咬了咬嘴唇，萬分不屑地抬頭看一眼他。誰稀罕畫你。

組隊完成后只剩下姜空和余渺，兩人只得一組。

余渺坐在一邊把盤里的顏料攪得亂七八糟，然后又把畫筆放到洗筆筒里清洗，如此反復幾次之后洗筆筒里的水已經黑了。

她和陳漫對視一眼，余渺比了個OK的手勢。

姜空正認真給畫上色，完全沒有注意旁邊余渺提著顏料桶站了起來，然后全倒在了她背上，花花綠綠一大片。

空氣里立即彌漫開顏料刺鼻的氣味。

“對不起啊姜空，失手了。”余渺的道歉更像是挑釁。

姜空站起來，把外套脫了，里面穿的短袖后背也浸濕了一塊。

她看了一眼余渺，眼神冷冷的，余渺不自在的往后退了一步。

向海走了下來，看了一眼姜空的衣服，回頭看向余渺：“你們在干什么？”

余渺說：“我不小心打破了顏料……”

余渺越說越小聲，最后不得不低下頭去不敢直視向海的眼神。

向海雖然平時看起來比較像座冰山，嚴肅又正經，也不和同學開玩笑，但脾氣還算是溫和，這時候他的眼神卻犀利得有些嚇人，還有一種看破真相之后的冷厲。

“姜空去洗一下。”

姜空拿著衣服出了教室，在水池邊揉搓背上的顏料。

顏料一旦沾上衣服就很難洗掉，而且還沒有全干，她用水一沖，手一搓，那就整件外套都是了。

她關了水龍頭，索性不洗外套了，只是手上的顏料要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