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沒有什么胃口。

他看著桌上精致的西餐，對面是正在拿著刀優雅地切牛排的沙婧。

他從來不喜歡吃西餐，但沙婧很喜歡。至少從他們為數不多的幾次約會里她每次都選擇了西餐來看是這樣的。

“怎么不吃？”沙婧問他。

向海拿起刀開始切牛排，慢吞吞的，好半天也沒切下一塊來。

“你是不是沒什么胃口？”沙婧問他，表情里有了一點不高興。

向海搖搖頭，他可不想沙婧又回去和他家母上大人告狀說他態度敷衍。

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向老師是吧？來領一下你們班學生。”

向海嘆氣：“姜空又怎么了？”

“縱橫網吧，跟一群男生出來上網。”

“好的，謝謝，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沙婧沒有放下叉子，問他：“學校里有事？”

向海點點頭，沙婧說：“那你去吧，阿姨那邊我會幫你掩護的。”

“多謝。”

向海拿上車鑰匙，轉身出去了。

沙婧看著向海的車緩緩開走，把向海的牛肉端到自己面前，發了一段語音出去。

“西餐一定得要兩個人吃。”

警察叔叔掛了電話，轉頭數落姜空：“你們班主任一聽說你們班有同學犯錯，都不用問就知道是你，你是不是該反思反思了？”

姜空踮著腳，身體一晃一晃的：“是，我們班主任記性真好。”

向海是第一個到的班主任，他見姜空第一句話就問她：“你有沒有哪一天不折騰我的？”

姜空看著他，笑嘻嘻的說：“好像沒有哦。”

向海朝她輕輕翻個白眼。

兩人走出網吧，向海讓姜空在旁邊等他，他去打電話。

過來一會兒，他收好電話回來，對她說：“我給你媽媽打過電話了，下午的課你也不用上了，回家反省。”

姜空一聽說他打電話給魏玲麗了，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沖著他大吼起來：“要殺要剮隨你便，你干嘛打電話給我媽？不就是偷跑出來上個網嗎？有什么……”

“姜空！”向海有些生氣，他語氣加重，“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事不過三。你當我跟你開玩笑嗎？非法經營的網吧，里面多少危險你能預料到嗎？”

姜空見他臉色慍怒，一時間竟有點委屈又害怕，卻還是倔強的說：“你兇什么兇？你說了那么多話，我哪里記得住什么事不過三！”

“我就是平時對你太寬容了。重點不在于你偷跑出來上網，重點在于你和誰一起出來？”

向海看著她，眼神冷冷的，表情很嚴肅。

“我！我……”姜空張著嘴喘了幾口氣，聲音小下去，“幾個男生……”

“近墨者黑。好自為之。”向海轉身走向車，“自己回學校。”

姜空沒想到他會這樣子，一時氣急，耍起脾氣來。

她對向海說：“自己回就自己回！從一開始你就看我不順眼，不就是因為那天在辦公室聽見他們說我是不良少女嗎！所以之后你就處處看我不好，處處針對我！你們這些老師都是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人！”

她越說越氣，身體激動得發抖，最后撂下一句：“我轉班，轉學，不用你管我！”

姜空說完便沿著街道往前飛快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