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狼人，比狠人還多一點。
臺下眾人看得驚嘆。
但章程的修為終究高一些，漸漸占據了上風。
于十一處于弱勢，但是氣勢上一點都不弱，挨了一拳，立馬還擊一拳。
感覺就像兩個沒有修煉過的凡人在撕逼。
慢慢地，于十一有些支撐不住了。
便在這時，牛馬車里傳來聲音。
“十一，你骨子里的自卑還在，這樣不對。”
“記住，你足夠努力，你的積累已經非常深厚。”
“你修煉的天賦很差，但你天生有努力的天賦，所以你不比任何人差。”
“匯聚所有靈力，集中一處，戰！”
于十一最崇敬、最信服的就是葉晨，向來對葉晨言聽計從。
葉晨發話，于十一立馬照做。
集中所有靈力，猛然間爆發。
于十一突然覺得身體中有一層膜被撕破了。
噗！
于十一突破了。
從人境七重突破到了人境八重，而且是在激烈的、處于下風的戰斗中。
而這一切，源于一句話。
牛馬車里的人只是說了一句話。
臺下的人莫名震撼。
他們平常修煉，遇到突破都是千難萬難，慎重對待。
要準備好丹藥，尋求長輩護法，才敢安心突破。
而于十一竟然能在戰斗處于下風時突破，這太出人意料了。
他們只在故事中聽說過這樣的事，只有故事主角才能這樣逆天。
可他們今天親眼看到了。
更驚奇的是，發生這一切只是因為別人的一句話。
突破后的于十一也達到了人境八重的修為，與章程一樣。
更重要的是，于十一骨子里的自信提升了。
他放得更開，戰斗起來更無所畏懼。
一時之間，于十一竟然完全壓制了章程。
要知道章程可不是普通人。
他是章家的獨苗，章家的未來家主。
章家集合所有力量、不惜一切地培養他。
而章程也沒讓章家失望，小小年紀就突破到人境八重，而且在八重修為修行者里堪稱強者。
之前連贏五場就是明證。
可是他現在竟然被于家的一個家仆壓制著，而且是全面壓制。
眾人紛紛感嘆：“這于十一的基礎究竟是有多扎實啊！”
不過章程也是硬骨頭，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卻沒有認輸的意思。
一次次被打退，一次次又沖上來。
但即使如此，章程也被逼到了擂臺邊緣，離失敗不遠了。
就是這個時候，牛馬車里又傳出聲音。
“剛猛的，應該是決心而不是拳法。”
“心意剛，則拳至猛！”
“心意不剛，那么就算使用世界上最剛猛的拳法也會顯得無力。”
“你一味地追求形似，卻忘了神似。”
戰斗中的章程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懵了。
但很快，他又清醒過來，隨后癲狂大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面對攻擊過來的于十一，章程悠悠出拳。
這一拳看似不快，威力也不驚人，卻讓對面的于十一感覺到鋪面的壓力。
周圍的氣流似乎都臣服于這一拳，包裹著章程的拳頭，轟然襲來。
砰！
一拳過后。
于十一飛了出去。
“這！”
“發生了什么？”
“于十一明明占據上風，怎么突然就被擊飛了。”
眾人疑惑不解。
而有見識的人卻已經震撼不已。
王坤呆呆地說道：“拳意？”
盛春君稍微冷靜一些，但同樣臉色凝重：“沒錯，就是拳意。”
“春君姐，什么是拳意？”
立馬有人問道。
盛春君緩了口氣，娓娓道來：“每一種武技練到極限就能領悟真意。劍有劍意，拳有拳意，刀有刀意……甚至有水之意志，火之意志，金之意志……傳說之中，更有神秘莫測的殺意、黑暗意志、光明意志……”
“意志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很多修行者修煉到玄境、地境，依然觸摸不到意志。人境修行者中能領悟意志的，更是百萬中才出一個。”
“一朝領悟，便能實力大增，越級戰斗如吃飯喝水，乃是天才中的天才，萬中無一。”
眾人聽得癡迷，羨慕嫉妒恨地看向章程，心中已經策劃著怎么與章程交往。
就連王坤都凝重起來。
從今以后，章程都將是威脅他臨海城第一天才的大敵。
而盛春君看向的卻是牛馬車。
“你究竟是什么人？”
領悟意志確實十分難得，但在盛春君生活的東州府，這樣的天才還是有一些的，盛春君自己也是。
可是，一句話就能讓人領悟拳意。
這樣的人，盛春君沒見過，沒聽過，甚至不敢想象。
盛春君自己當初為了領悟意志，可是不知吃了多少苦頭，歷經多少磨難。
原本，她對牛馬車里的人擁有滿滿的戰意。
可是現在，除了戰意，她還有一絲慎重之意。
這個人太神秘了。
越是接觸他，越覺得他詭異莫測，一句話讓于十一修為突破，一句話讓章程領悟拳意。
這真的是一個人境修行者嗎？
即使是她父親盛十三，地境強者，也沒有這種能力。
獲勝的章程立在原地，掌握拳意的驚喜漸漸平息，第一時間回頭拜向牛馬車。
“多謝……大人……指點。大人旦有驅使，我必赴湯蹈火。”
牛馬車靜悄悄地，葉晨不帶感情地回道：“是你自己鉆研拳意，已經觸摸到那一層，我不過隨意指點一下。”
葉晨這么說，章程卻不敢真的這么以為。
觸摸到那一層和真正達到那一層，可是天壤之別。
沒有葉晨的指點，他或許需要五年、十年的時間去突破。
畢竟意志這種東西可遇而不可求。
“大人的恩情，章程絕不敢忘！”
章程錘了錘胸口，不再多說，他也不是逞口舌之利的人，凡事記在心里。
輸了的于十一倒是顯得不甘，垂頭喪氣地走回來。
葉晨冷冷道：“輸了一場，你就灰心了？”
于十一猛然驚醒：“老祖宗，十一不敢。”
他又看了看章程：“總有一天，我也會領悟意志，你等著我！”
哈哈哈哈！
章程大笑：“我等你。到那個時候，我們再打個痛快。”
兩人聯手走下擂臺，沒有再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