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葬崗前,三道人影終會面。
一道雷閃過,嚇得三人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倒。
今夜的天氣很差,待會估計還會有暴雨。
“公子,我來了~”
梅高飛見到陳世汴,心情頗為激動。
見到雇主,那這單任務(wù)就算完成了。
剩余十塊靈石到手,梅高飛就能跟自己的二弟一起飽餐一頓。
“你怎么才來???你讓公子等了好久!”
張三向前一步,神色有些埋汰。
濕噠噠的褲襠,讓他走路的時候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把人放下來吧?!?/p>
陳世汴暗暗有些不爽,但人抓來了,就先處置楚河。
這段時間一直沒睡好,讓他的黑眼圈很重。
弄死楚河之后,他回去一定要找?guī)讉€女人一起做運(yùn)動,好好補(bǔ)補(bǔ)身子才行。
“啪?!?/p>
梅高飛順手一甩,把背上的吳意外扔在地上。
“唔……”
吳意外嚇得渾身打顫。
姐夫,快來救我??!
我可是替你扛著這個年紀(jì)不該承受的委屈的。
我還不想死啊。
“這個楚河,怎么好像變胖了?”
張三指著地上的楚河,覺著哪里怪怪的。
前幾日見他的時候,好像沒這么胖啊。
“估計,是這幾日吃的好吧?加上衣服穿得多?”
梅高飛暗自揣測。
“也是。”
“楚河,你可想過你也有今日???”
陳世汴一腳踩在吳意外的屁股上,狠狠地又踹了一腳。
“唔……”
吳意外委屈地猙獰。
他趴在地上,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嘴巴里還被紙張塞著。
“讓你裝X,讓你裝X,打死你個鱉孫!”
幾腳踹下去,陳世汴心情大好。
“把他嘴里的東西拿掉,讓他說話。”
陳世汴話音剛落,張三就把吳意外的身子轉(zhuǎn)了過來。
一張陌生的臉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
“你誰???”
陳世汴盯著地上的小胖墩,一時之間有些懵然。
“這人是誰?”
張三指著吳意外質(zhì)問梅高飛。
梅高飛一會兒望著張三,一會兒轉(zhuǎn)向陳世汴,也有些懵圈。
“他不是楚河嗎?”
“楚河?你再給我睜大眼睛仔細(xì)瞧瞧,告訴我這是楚河?”
陳世汴一手拎住梅高飛,兇煞的眼神瞪著他。
他萬萬沒想到,這個梅高飛居然隨便抓了個人過來糊弄他?
“公子,我……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你們告訴我說那楚河是個煉氣期的修仙者,還是寫西游釋厄傳的。我又沒見過楚河,但我去楚府就看到他在抄書,抄的還是西游釋厄傳的第六回。對了,我有偷偷藏起來一份,你們瞧。”
梅高飛說著,趕緊從褲襠里把西游釋厄傳的第六回掏出來遞給陳世汴。
陳世汴一臉嫌棄地接過這張紙,打開后一看居然真就是西游釋厄傳的第六回?
張三見狀趕緊湊了上去。
這第五回看的不過癮,第六回他們等很久了。
幾分鐘后,兩人沉吟一聲。
“妙哉!”
這西游釋厄傳的第六回,寫的也太精妙了吧?
“等等!公子,現(xiàn)在不是看西游釋厄傳的時候,這該如何處置?”
張三反應(yīng)過來,這荒郊野嶺的,還是亂葬崗的地方,他們居然在這追書?
“你說這個小胖子是從楚府綁來的?”
陳世汴瞪著梅高飛。
“是!我逃出楚府的時候,還有兩個人在追我呢,不過我身法好,把他們給甩開了?!?/p>
梅高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臉驕傲的樣子。
陳世汴的心情瞬間降落到了谷底。
這個梅高飛,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人抓錯了就算了,被人追還給人甩開了?
既然抓了這個小胖子,那追出來的人必定就是楚河跟他的書童,要是他們追過來,陳世汴還真有信心干掉他們。
可這梅高飛居然說甩開他們了?
陳世汴越想越氣。
怎么老是遇到這種豬隊(duì)友。
“公子,有人來了!”
張三的靈識中察覺到有人靠近。
“什么?”
陳世汴聞言,靈識大張,果然周遭有人靠近,速度還不慢。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啊。張三,準(zhǔn)備準(zhǔn)備,等那楚河一到,我們就動手!”
陳世汴原本陰郁的心情瞬間轉(zhuǎn)好。
一道雷鳴再次閃過,雷鳴過后,那張猙獰的臉龐映入眼簾。
“誰!”
陳世汴怒視前方。
眼下四人中,他的修為算是最高的。
靈識比其他三人擴(kuò)張的都要遠(yuǎn)。
陳世汴感識到眼前來者有些不善,那雙猩紅又猙獰的雙目,似要吃人一般。
“公……公子,這該不會是那不祥之物吧?”
張三雙腿發(fā)抖,褲襠里冷冰冰的,這次真的一滴都不剩了。
“這,這該不是那傳聞中的嗜血狂魔吧?”
倒是一旁的梅高飛提醒了他們。
近日里,各州郡都傳來有人失蹤的案件,被發(fā)現(xiàn)的尸體都被榨干了。
這件事情令各州郡都頗為重視,才有的日落之后不得出城的命令。
……
“少爺,你看前方似乎有光亮?!?/p>
楚河跟楚忠的行進(jìn)速度不慢,他們朝著亂葬崗的方向急速前行。
每每有雷鳴過后,總有冷意席卷而來。
“去看看吧,希望意外沒事?!?/p>
楚河在心里祈禱著。
若是吳意外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好向吳蕓汐交代。
就在兩人加快速度的同時,斜后方一人快速趕來。
“有人!”
楚河跟楚忠瞬間警惕起來。
不過這道絕美的身影,楚河一眼就認(rèn)出了來者。
“雪兒姑娘?”
楚河有些詫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碰上李雪兒?
李雪兒踏著清塵來到楚河身前,她也沒想到會在此遇見楚河。
是緣分嗎?
讓他們冥冥中相互靠近。
李雪兒思緒萬千,緩緩開口道:“楚公子,你怎會在此?”
要知道,蒼州的禁城令,是她父親李太守親自下達(dá)的。
日落之后不得出城,楚公子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蒼州的城東地區(qū)?
“雪兒姑娘,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楚河簡易概要的把吳意外被綁架的過程跟李雪兒講訴一通。
“那賊人太可惡了!都什么時候了,居然還綁人?”
李雪兒憤憤不平。
要換做平日,她素來不管這等閑事。
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聽到楚河講訴這通綁架案,她居然十分痛恨那綁匪。
“楚公子你盡管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我?guī)湍闳ゾ热恕!?/p>
李雪兒的修為畢竟遠(yuǎn)在楚河之上,這種小事對于她而言根本不足掛齒。
“這怎么行?雪兒姑娘大晚上的在這邊,想必也是有要事在身,還是我自己去救吧。”
楚河說著便要動身。
“砰……”
就在此時,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道猛烈的撞擊聲。
“轟隆隆……”
雷鳴聲轟隆作響。
“啊……”
又是一道凄慘凌厲的喊叫聲響起。
“少爺,那邊有情況!”
楚忠及時提醒楚河。
“走,去瞧瞧!”
楚河將靈力輸送到腿上,加快速度。
楚忠跟在他的一旁,時刻關(guān)注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倒是李雪兒,以她的速度一個瞬步便超過楚河,甚至很快就會趕往遠(yuǎn)方。
可她并沒有提速,而是跟在楚河的身旁。
……
當(dāng)他們趕到亂葬崗附近時,便見到一具尸體躺在那。
尸體干煸,身上已無血色,通體發(fā)白,死狀凄慘。
“這人是張三?”
楚河認(rèn)出此人,之前陳世汴跟楚河作對的時候,張三總是在一旁煽風(fēng)點(diǎn)火。
“他怎么死的這般凄慘?”
楚忠有些被嚇到。
張三面目猙獰,死的時候怕是見到了什么無比可怕的東西。
“小心點(diǎn)。”
楚河提醒一聲。
“我感識到遠(yuǎn)處還有幾道人影。”
李雪兒的靈識比兩人都強(qiáng),就算距離很遠(yuǎn)也能感識到人的存在。
三人即刻前往亂葬崗。
一道猩紅色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
他的手一捏,身下那人的腦門變形,瞬間慘死。
這人是梅高飛,就在楚河三人趕來前,他欲用自己修煉的遁法潛逃。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人獸心病狂,根本不打算放過他。
僅一招,便治他于死地。
“嗜血狂魔!”
李雪兒的眼神微變,她此番前來的目的,便是誅殺此人。
“爹啊,娘呀……”
陳世汴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上下無不哆嗦,褲襠里已經(jīng)浸濕,不比之前張三的量少。
他人傻了。
原本是打算到這地方處置楚河的,結(jié)果張三跟梅高飛全死了。
被這個嗜血狂魔無情抹殺。
吳意外在他身旁,早就嚇得昏死過去,偶爾傳來一兩聲呼嚕聲。
“意外……”
楚河見到吳意外還活著,便放心些許。
對于這一次的綁架案,楚河大概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估摸著陳世汴是想綁架吳意外引誘他過來,再處決他。
可有一點(diǎn)楚河不明白,他們之間有那么深的仇恨嗎?
不過眼下最主要的,是眼前這人。
楚河跟楚忠都把視線放在嗜血狂魔的身上。
此人粗布麻衣,身上多處傷痕。
整張臉龐上有許多的疤,是上了年份的,整個人看著奇丑無比。
而他帶給人的壓迫感,卻強(qiáng)到令人發(fā)指。
李雪兒的身上亮起一絲紫色的光芒。
嗜血狂魔自然也注意到了李雪兒,他一下明白李雪兒便是那瑤池圣地派來對付他的。
從他誤入歧途開始,就做好了被白道針對的準(zhǔn)備。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只是嗜血狂魔并不想還。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