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紀淮將陳曦和陳婆婆的魂魄一同送入宋知意的吊墜之中,隨后又看了看七寶,七寶知道自己幫不上什么忙,便也進入吊墜之中。
將宋知意抱到床上,替她擦干凈了嘴角的血跡,理了理她額頭的碎發,然后拿了把椅子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陷入了沉思。
好像最近一段時間,有什么人在暗中一直想要對她不利,然而自己去查竟然也沒有任何線索,這種不在自己控制范圍的感覺讓人有些不爽。
這次多虧了她又腰上的如意圖案,赫連紀淮撩起自己的衣服,左腰上半個如意圖案的印記已經淡了下去。
這是他們曾經一起創造出來的圖案,平常時就像普通胎記一樣,然而對方一旦有危險,圖案顏色便會變得鮮艷并且會很疼,之前沒有感覺,是因為他們沒有在一起。
昨晚他們融為一體,激發了圖案的作用,所以今日他才能第一時間趕到,此時赫連紀淮有些后怕,他怕,如果他不知道,只怕她的意兒,便會命喪于此。
昏迷中的宋知意臉色有些蒼白,赫連紀淮為她渡了氣,漸漸的臉色有些好轉,等她醒來時,月亮已經當空。
宋知意醒時,赫連紀淮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原來是他把自己救了回來,差一點,她就被黑司樂困住再也回不來了。
看著趴在一旁的他,說不感動是假的,只是她心中有隔閡,怎么也過不去。
“咳咳。”突然咳嗽了一聲,一下驚醒了睡熟的赫連紀淮,“意兒!”
赫連紀淮猛地抬頭,看到宋知意已經醒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心里的那塊石頭也算放下了,剛剛,他夢到他的意兒,再一次消失在他的身邊。
像是怕宋知意會消失一般,抱著她的力道不斷加深。
“你...你弄疼我了...”宋知意有點喘不過氣,快要被勒死了。
“對不起,意兒,是我不好。”赫連紀淮趕緊放開宋知意,開始左右檢查,生怕他的意兒那里有什么問題。
看著赫連紀淮這么緊張的樣子,宋知意“噗嗤”的一下笑出了聲,“你那么緊張干嘛?”
赫連紀淮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像個大男孩一般,他這樣的神態,讓宋知意想到了千年之前他的模樣。
千年前,那時的她名為花妧,是酆都城的花妧大人,也是酆都大帝的妹妹,然而她從小到大,并未踏出過酆都城半步,直到她及笄之年,酆都大帝也就是花禹才準她出城游歷,說是游歷,不過就是在偌大的冥界游玩一圈而已。
她忘不了,那天,在忘川河畔,一襲黑衣的男子的背影,深深的吸引了她,她一向大膽,也不管對方是什么人,徑直朝那個人走去。
“小郎君,可否讓我看看你的臉。”表情是戲謔的表情,語氣是戲謔的的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哪來的女流氓。
背對著她站著的人不言,這讓花妧有些不開心,從小到大,她說什么,三哥就給她什么,從不拒絕她,所以養成了她的大小姐脾氣。
見那人不理自己,二話不說繞到那人面前,那人就站在忘川河畔,與忘川河只有一步之遙,而花妧為了站過來,剛好站在邊緣,而且半只腳是騰空的。
穩好自己的身子,花妧才抬頭看向那個不肯搭理自己的人,可是他沒想到那人卻突然附身靠近她,嚇得她一時沒站穩向忘川河倒去,就在花妧以為自己要掉下去時,只見男子伸手攬住她的腰,她也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生怕這個人會松開他。
二人對視良久,別說,這位小郎君長得還挺好看,花妧一時沒忍住,伸手想去撫摸他的臉,可卻被他抓住了手腕,將她拉起,“姑娘,自重。”
“嘁,本姑娘看上你了,要不,你從了我?”花妧痞像十足,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像極了調戲良家婦女的地痞流氓。
赫連紀淮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也沒有人敢這么對他,沒想到今天偷偷溜出來,竟然遇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不教育教育她,她也不知道這世間險惡。
赫連紀淮一把拉過她,一手攬住她的腰,一只手指抵在她的唇上,然后印了上去。
花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這是,反被調戲了?她還被,親了?
原本以為自己會生氣,可是這種感覺,卻讓她心里癢癢的,雖然隔著小郎君的手指,可是她依舊感覺到了軟軟的,冰冰涼涼的觸感。
不知道為什么,她好喜歡這種冰涼的柔軟,隨后像是著了魔一般,拉開了他抵在自己唇上的手指,然后雙手環住這個她第一次見面的小郎君,加深了這個讓她著迷的吻。
他好香啊,一時沒忍住,吸食了一些他的精氣。
赫連紀淮驚,這小丫頭竟然在吻自己,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她竟然能吸食掉自己的精氣,她到底是什么人?
可是赫連紀淮卻沒有推開她,因為他一時間也有些著迷,著迷她的氣息,和她的溫熱的觸感。
花妧的心跳突然加快,隨后一把推開他,“你對我做了什么?”
“姑娘,是你先吻我的。”赫連紀淮很無辜,他只是配合她而已。
花妧捂住胸口,心跳的太快讓她有些不知所措,更有些害怕。
“你不舒服嗎?”出于禮貌赫連紀淮想上前看一下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卻被花妧伸手制止。
“你不要過來!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心跳的速度還沒有減弱,一時讓花妧有些喘不過氣,這種感覺,她不喜歡。
看著她捂著胸口,赫連紀淮大概明白了,笑問:“心跳加速了?”
花妧一臉警惕,“果然是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你深呼吸,冷靜一下,一會就好了。”
雖然不太相信他,可是她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試一試,照做過,果然好了很多。
感覺舒服些了以后,花妧便想離開,赫連紀淮怎么會讓她說走就走。
“姑娘,奪了本公子第一次的吻,難道不應該補償些什么嗎?”
花妧現在只想著趕緊離這個人遠點,靠近他,會心跳加速,速度過快,會死的,所以,這個人是危險的。
扯下腰間的一塊玉佩,扔給他,“給你的賠償。”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