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道悲傷哭泣完之后,花暗思量了許久。
最終,花暗決定去血族界見夏之一面。
“思之,我去血族界一趟,你要乖乖呆在這里。”花暗手摸著思之的頭,叮嚀道。
思之察覺到花暗要離開,耳朵聳拉下來,尾巴也不搖了,無精打采,一幅被拋棄的怨婦樣,眼淚汪汪。
“乖,思之,你呆在這里比較安全,要是你去哪里就沒命回來了”。花暗揉了揉思之的毛發。
思之哀怨的瞄了花暗一眼,前腳交叉,趴在地上,那神情好像在說,“你快走,我不會留你的。”
思之的小表情逗笑了花暗,“我走了,思之。”
花暗亦如以前去見夏之一樣,不忘帶上他的大刀,張開翅膀,飛向空中,速度似風,不停歇。
思之呆呆趴在原地,眼里倒映著花暗的背影。
夏之的玫瑰城堡。
滿園玫瑰怒放,十里沁香,永不凋謝。
陸景再次帶數千名血族兵圍攻夏之,邪惡囂張至極。
“夏之,可有驚喜的感覺,數千名血族兵,你一人之力,對付得來嗎?”
夏之鎮靜自若的站在原地,紅衣與滿園的玫瑰相映,風姿綽越。
陸景會再次帶兵血族兵來圍攻,夏之早已預料到,不想遷移戰火,可惜了他滿園的玫瑰。
“夏之,如果你求我放過你,我會勉強答應的,哈哈哈。”陸景瘋狂大笑,重復了上次說過的話。
夏之依舊和上次一樣,不理會陸景,血眸泛紅,冰冷若霜。
瞬移加速,攻向血族兵,尖長的指甲似是死神的鐮刀,無情地收割生命。
戰斗殺敵,遲疑不決是大忌,果斷利落是上呈之策。
血族兵面對夏之突然的攻擊始料未及,不愧是血族界的說謊者與殺人者,血族兵心中想。
緩沖一下,戰斗一觸即發,數千名的血族兵統一攻擊夏之,密密麻麻,圍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圓圈,殺勢不可擋,無處可躲。
夏之何曾怕過,弟弟玉不染被殺害才是他此生最害怕、痛苦的時刻。
所有血族兵攻來,夏之眼中嗜血光芒不減,快狠準、不留余地地殺死攻來的血族兵,一招致命。
血族兵攻擊不斷,夏之一人之力有限,幾分鐘的交戰,夏之的衣服有了些許破爛,妖孽的容顏上沾了血,彼岸花的彼岸緋紅美不過這般吧!
他們憑什么來殺他,伯德殺了他弟弟,該死!該死!他們以什么名義來殺他。
夏之身上掛了幾處彩,眼眸中殺意更甚。千名血族兵剩了血族兵,百名血族兵被夏之殘忍的殺人手法震撼到了,血族界的傳言的不假。
數百名的血族圍成圈緊盯著夏之,不敢上前。夏之從不喜歡猶豫,無盡的殺戮,他倦了,早些解決。
夏之殺向剩余的血族兵,紅衣,白色錦袍,指甲滴落的鮮血,奪命修羅所過之處,是死亡。
趕到的夏之玫瑰城堡的花暗,看到正是此畫面。就像是那年他開窗站在玫瑰花園中間唱玫瑰之歌的俊美少年,只是如今眉眼更冰冷了。
“小之之。”花暗揮刀攻進包圍圈,眼底浮現了無限的擔憂。
“不是讓你回魔界嗎!”夏之不愿花暗卷進殺戮中,偏偏花暗來了,惱了。
“小之之,我……。”花暗話還沒說完,血族兵襲了過來,花暗只好先應戰。
“一半的兵給我死死圍住夏之,另一半則攻擊那個惡魔。”陸景看出了花暗的戰斗力不及夏之,立即吩咐道。
夏之攻擊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奈何血族兵數量上占了優勢。
陸景趁血族兵圍殺花暗,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襲擊花暗。
花暗本身戰斗經驗不足,血族兵的攻擊緊湊,無一絲松懈,來不及躲開陸景的攻擊。
陸景一招掐住花暗的脖子,惡毒之意盡顯,“夏之,你再反抗,我殺了他。”
夏之見陸景掐住了花暗脖子,停止了攻擊,百名的血族兵趁機要殺死夏之,陸景阻止了,“活抓,直接殺了,多沒意思。”
血族兵奉命抓住夏之,尖長的指甲靠在夏之的脖子上。
“放了他,陸景。”夏之不急不慢說道,仿佛被威脅的不是他。
“夏之,你搞清楚情況,談判權與殺生權都在我手中。”陸景邪魅一笑,提醒夏之。
“他是魔界花家的人。”夏之說明花暗的身份。
血族界與魔界自古定有契約,互不干擾,不得隨意殺死對方一員。
惡魔界花家的勢力最大,是魔界的第一家族,惹上了就是個大麻煩,若殺了他們家族的一員,必追殺到天涯海角。
“我憑什么相信你說的話。”陸景反問。
“信不信由你,只要不怕魔界第一家族的追殺。”
陸景臉色變了變,思考了幾秒,放開花暗,魔界花家惹上太麻煩了。
陸景一松開花暗,花暗跑向夏之,卻被血族兵攔住,花暗想動手,卻怕夏之受傷。
“小之之。”
血族兵押著夏之與花暗擦身而過,夏之冷冷的說道:“不要再來找我了,花暗,不值得。”
夏之的一句話,讓花暗的世界剎那靜止了,腦海里只回響著夏之的一句話,“不要再來找我了,花暗,不值得。”
淚如葉尖的露水滑過臉龐,失了魂魄。這算什么,他不怕刀光劍影,一點不怕。
“夏之,這算什么,那為何當初要救我!”花暗第一次正經地叫夏之的名字,哭著大喊。
“你不是愛看書嗎?你可知道一句話,浮生若夢,無你不歡。”花暗抽泣,對著夏之的背影大聲說道。
漸行漸遠的夏之眼眸微閃,喃喃細語,“是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陸景、血族兵押著夏之消失在了花暗的視野,玫瑰園的地面凋落的玫瑰瓣遍地,零零碎碎。
花暗久久地站在原地,淚還在落,滑過臉龐,聚集在下巴,滴落在玫瑰瓣上。
明明當初是夏之救了他,帶他回了這里。為何還要趕他走。
他是惡魔,只能入地獄,沒資格仰望天堂。
這一次,換他救夏之,他一定會救出他。
陸景一行人押著夏之來到一座大牢,牢里光線較暗,特制的牢房鐵門,每個牢房隔有一定距離,牢房里空空如也。
來到一個牢房,陸景一個眼神示意,血族兵將夏之按在墻上,突然有鐵鏈自動鎖住了夏之的雙手,鐵扣自動扣住夏之的雙腳,整個人定在墻上。
陸景揮手,血族兵退下。
“夏之,你終究還是落在我手上了!”安靜的大牢里響起了陸景的聲音。
“夏之,你看這些都是為你準備的!”陸景指著擺滿刑具的桌子,從中挑了一條帶鐵刺的鞭子。
夏之面無表情,眼神無光,對于陸景一字都沒回答。
陸景見夏之如此,惱羞成怒,拿起鞭子,使勁的鞭打夏之,每一鞭打下去,夏之的身上就出現一道血痕。
夏之不曾哼疼,就默默地承受,陸景打累了扔下鞭子,離開了牢房。
夏之定在墻上,看著牢房四周,他累了,想永久長眠,但有些要有個結局。
夏之艱難的輕啟玉唇,唱他的玫瑰之歌。
“玫瑰,玫瑰。”
“高貴,美麗。”
“玫瑰,玫瑰。”
“死亡是最崇高的告白。”
“玫瑰,玫瑰。”
…………
陸景走出牢房,聽見了夏之唱的歌,停頓了一下,繼續向前走。
陸景的家是標準的古代式建筑,頗似蘇州園林。
陸景進了一個偏僻的房間,關上房間門,床上有一個臉色蒼白、年紀較大的男子四肢被鎖住,固定在床上。
“嘖嘖嘖,父親,感覺如何。”陸景“好心”地問道。
“你滾!”男子憤怒的吼道。
“別這樣嘛,我要你的永生受盡折磨,生不如死,哈哈哈哈。”陸景面部猙獰,瘋狂大笑。
“滾滾,逆子。”男子激動的怒吼,激動的掙扎,鐵鏈聲響不停。
陸景不管男子生不生氣,自顧自的大步走出去。
陸景的父親叫陸文,風流成性,富有的血族,愛慕虛榮,與名利有關的一切,他都想買來。
陸景的是陸文在外游玩時,看上了一個普通血族女孩許依,女孩年紀較小,很少接觸男子。
相對于陸文常流連風月場所之間,許依純潔了太多。陸文看上許依的容貌,展開了轟轟烈烈的追求,山盟海誓說不盡。
在這樣熱烈的追求下,少女許依付出了自己的癡心,一夜春宵后,許依發現自己懷孕了。
想找陸文分享喜悅,結果看到的是陸文與其他女子親吻的畫面。
許依自然受不了,想一了百了,但不忍,含辛茹苦地生下了陸景。
之后,又靠一人之力撫養陸景長大,陸文那次之后,再也沒有出現。
隨著陸景的長大,許依安心了,自殺了!那時,陸景還很小,許依只留一封信給陸景。
陸景從信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讀完后,緊握著手中的信。
自此,陸景開始了他的籌劃,至于什么籌劃,往后再提。
少女許依還期待陸文見到陸景的時,能記起她,可惜她想錯了,大錯特錯。
莫要輕易交付真心,謹慎一點總沒錯,雖然遇見一個才子佳人難得。
最后,注釋一下,李白《春夜宴桃李園序》:“光陰者,百代之過客,浮生若夢,為歡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