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寺下幾十公里外的山村,郝家村附近最大的村落之一,足足有幾萬人口之多,家家戶戶都姓郝,基本都有親屬關系。
郝家村,緊靠青松山。
青松山脈與金山寺相連,樹葉茂盛,因為有大山的阻擋,故在水災之中,這里受到的災害程度最小。
當秦朗來到郝家村出事那戶,名叫郝萬發家中時,一家人披麻戴孝,已在村門口等待。
見到秦朗跪地就拜:“方丈圣僧,您終于來了,昨天晚上我家老爺子又回來了,這都已經三次了。
加上圓寂的那幾位金山寺高僧,現在整個村子誰都不敢進我家門,就算是路過都是繞道走,怕沾上晦氣。
我家閨女年方二八,尚未婚配,如果再怎么下去,誰敢娶她啊?”
“你就是郝萬發郝施主吧,不要著急,本尊今晚就住在你家,如果令尊再回來的話,我會親自出手幫你解決。”
“那就真的謝謝,太感謝圣僧了。”
郝萬發一家人聽了秦朗的話,連忙感激的再次跪拜叩首。
“郝萬發,你他媽長大了,長本事是不?”
一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在門口傳來。
一名須發皆白,風燭殘年的老者,拄著拐杖,滿臉褶皺,在幾名青年的攙扶下一步步走了進來。
“二伯,你怎么來了?”
郝萬發見到來者,馬上小跑過去,上前攙扶老者。
“出怎么大的事,我能不來嗎?”
郝萬發口中的二伯雙手拄著拐杖,狠狠的砸在地上。生氣的道。
“二伯,您別生氣,聽我說,我家老爺子的事,我是不敢告訴你,怕你上火,你原本身體就不好,我怕……”
郝萬發說道這就不再說了。
“臭小子,我也知道你為你二伯好,但你請這個小和尚有什么用,乳臭未干,黃嘴丫子還沒退,他會做什么?就是個騙錢的玩意!”
郝萬發怕秦朗聲音,連忙解釋道:“二伯,這是金山寺方丈,他可是得道……”
沒等郝萬發說完,二伯直接道:“你們這群小輩,什么都做不好,還得看我這個老頭子,好了,我走了。”
隨著二伯走后,郝萬發尷尬的看向秦朗:“圣僧,你千萬不要怪罪,二伯他年歲已高……”
秦朗無所謂的擺擺手:“世人都習慣以貌取人,哪怕年過杖朝也不能免俗,正常,正常。”
晚上秦朗留在郝萬發家中吃飯,原本以為這種小山村只是吃一些粗茶便飯。
但沒想到,把菜端上來可把秦朗嚇啦一跳。
猴頭燕窩鯊魚翅,熊掌干貝鹿尾尖,都是頂級食材用最平凡,普通的做法而成。
特別是大米,每一粒米都有大拇指長短,晶瑩剔透,開鍋米香四溢。
秦朗不禁眉頭緊皺,這種米他吃過,是在豐京國都,皇帝為慶功鏟除妖邪,自己找回唯一公主,得大治圣人為婿,生的未來千古一帝。
特此大擺宴席,在那次宴席上秦朗就吃過這種米。
除了皇帝和公主駙馬以及自己可以隨便吃以外,左右丞相,帝國元帥才有資格吃到一小碗,其他二品之下的文武百官,連吃的資格都沒有。
相傳這種大米是神州大陸,一流門派靈藥宗特有,傳說此乃天庭萬仙之祖才有資格吃的東西。
普通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壽,修士吃了可以增長修為,價格更是昂貴的要命,粒米斗金,那次如果不是皇帝太開心,也不可能舍得把這種米拿出來。
像在這種亂世,平常老百姓樹皮都啃,他們能吃得起細糧不說,甚至連這種貢米都吃得起。
見到秦朗不動筷,郝萬發一家還以為是飯菜不合口,連忙道。
“圣僧你怎么不吃,這米飯可好吃了,平時弄點豬油加點鹽巴辦法,香。”
“尼瑪,豬油拌貢米?真夠奢侈的……”
秦朗忍不住問道:“請問,這貢米和這些頂級食材,你們是從什么地方弄來的?”
“是…是……我們撿的。”
郝萬發眼神閃躲,好像在回避這什么,結結巴巴的說道。
“撿的?”
“對啊,家家戶戶都撿了不少,可能是洪水沖過來的吧,圣僧葷腥你不能吃,但這圓乎乎的蘑菇你肯定能吃,可好吃了,動筷吧。”
“這是猴頭菇和松茸……”
秦朗吃了幾口蘑菇,至于熊掌,魚翅這些他也沒放過。
“圣僧,您…您這……”
郝家人不可置信的看向,抱著熊掌啃的秦朗,如果不是他們知道秦朗是有大法力的高僧,絕對會把他當成騙吃騙喝的神棍。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學我,如同進魔道。其他修佛之人食肉是破戒,我食肉是超度。
給本尊充饑,乃是天底下最大的功德之一,可讓它們的靈魂重新投胎個好人家。”
秦朗低聲說完,用袈裟擦了擦嘴角的油脂,袈裟表面形成一層水汽,將油脂沖洗干凈。
入夜,郝萬發一家特意給秦朗騰出一間空屋,秦朗喚出荒骨讓其時刻關注外面的一舉一動,自己倒在床上深深睡去。
雖然如今秦朗的修為,幾年不吃飯也不會餓,幾年不睡覺也不會困,可雖修為高但修行時間短,還保留著不少凡塵世俗的習氣。
這一覺足足睡到次日破曉雞鳴。
秦朗慵懶的抻個懶腰,對守在門口的荒骨道:“有什么問題嗎?”
“回稟世尊,一夜無常。”
“難倒是我們的行蹤暴露了?那裝神弄鬼害死我金山寺門徒的家伙,聽聞本尊到來逃走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吵鬧的聲音。
“怎么了?什么事怎么著急?”
郝萬發披著衣服,穿著拖鞋急急忙忙的跑出來,對外面喊道。
這時候,外面跑進來一名和郝萬發,差不多年紀的男子,紅著臉,喘這粗氣道:“快!快!”
“萬喜!怎么了!慢點說。”郝萬發對那個叫萬喜的男子道。
“快去你家祖墳,二伯他在祖墳死了”
“什么!”
郝萬發,聽到萬喜說二伯死在祖墳了,把拖鞋踹到一邊,光著腳,就跑了出去。
“二伯?就是昨天那性格暴躁的老頭子?”
秦朗嘟囔一聲,對一旁荒骨道:“走,隨本尊去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