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星兒跟皇室的九王定了親,倒是沒聽說月兒定的哪家?”
涼月聞言,猝不及防,下意識就抬頭看了旁邊的沈行墨一眼,卻發(fā)現(xiàn)對方也正在看自己...
涼月,“.......”
好尷尬,被抓包了。
反觀真正被抓包的沈行墨,倒是鎮(zhèn)定得很,眼底還起了笑意,對著涼月笑的那叫一個溫潤如春風(fēng)。
面對大表哥的笑,涼月忽地就覺得臉有點發(fā)熱,立馬收回目光,低頭避開了他的眼神。
這一幕,除了早就洞悉一切的晚星,根本沒人注意到。
鄭氏也忙跟沈太夫人解釋道:“老祖宗,月兒還沒定親咧。”
“沒定親啊?”沈太夫人聽了,反應(yīng)了一瞬才道:“哦~瞧我這記性,人老了記性也不好了,倒是讓你們兩個丫頭見笑了。”
“沒有的事兒,太姥姥才不老呢,只是事情多了,記不得也是正常的。”
晚星笑著,也不知湊到老太太耳畔悄悄說了什么,便見老太太臉上笑意溢開,瞥了涼月和沈行墨一眼,連連道:“好,好,都聽星星的。”
眾人見了,也只道小姑娘說了什么話哄老人家開心,倒也沒多想。
等一行人進(jìn)屋落座,鄭氏便一一給姐妹倆介紹在座的人。
“這是你們的大舅奶奶,”鄭氏順著主位下首座位上的人開始介紹,“旁邊這位,是你們的二舅奶奶。”
“大舅奶奶好,二舅奶奶好,”晚星和涼月對著劉氏和秦氏微微行禮,同時讓阿竹和紫心將備上的禮物拿來。
“大舅奶奶,聽說您喜歡禮佛,這是我娘特意給您準(zhǔn)備的白玉觀音。”
“二舅奶奶,這是京都梅園袁大家的昆山圖,聽說您極其喜歡他的畫作呢。”
“哎喲,這禮可真是送到我心坎上了,”秦氏秦慧蘭一看到畫作,當(dāng)即愛不釋手,“你娘有心了。”
“二舅奶奶喜歡就好。”晚星盈盈笑著,鄭氏又繼續(xù)給她們介紹剩下的人:“這位,便是你們的二舅母蘇氏。”
涼月看見蘇氏,便笑開道:“之前在京都已經(jīng)跟二舅母見過了,不想幾年不見,二舅母倒是越發(fā)年輕了。”
蘇氏蘇玉琴,是個爽朗的性子,聽見這話不由笑嗔道:“你這丫頭,幾年不見,嘴皮子倒是見長,這小嘴兒跟抹了蜜似的!”
說著,她又看向晚星:“還有星兒也是,我瞧著倒是比幾年前更加嬌柔可愛了。”
晚星一聽,心想可不是更加柔了么,要知道原主可是個嬌縱跋扈的。
但面上,她卻露出幾分不好意思來:“二舅母,這人總得長大懂事的嘛。”
“是是,畢竟咱們星兒也是馬上要成親的人了。”蘇玉琴打趣兒道。
“哎呀,二舅母又取笑人家。”晚星佯裝羞澀,然后便讓阿竹他們把剩下的禮物拿過來。
“二舅母,這是給您的紅珊瑚手釧,”晚星將一個盒子遞給蘇玉琴。
涼月便將另一個盒子給鄭媛眉:“去年在邊塞得了一塊好上的玉石,想著大舅母喜歡玉飾,便打了一對玉鐲給您。”
“你有心了。”鄭氏接過禮物很高興,沈家不缺錢,玉鐲她有好幾對,難得的是這片心意。
蘇玉琴更是直接將手釧取出戴在了手腕上:“哎呀,這紅艷艷的當(dāng)真好看,就是我?guī)е悬c太招搖了。”
“不招搖,”晚星笑嘻嘻道,“二舅母不過三十出頭,戴這手釧正合適呢。”
“就你嘴甜,那我可就戴著了。”
一大家人說說笑笑,晚星又將剩下的禮物分發(fā)給沈嫣然和沈行言。
給沈嫣然的,是一對金鑲玉步搖,還有兩匹御賜的流光錦,給沈行言的是一套上好的筆墨硯臺。
其他人不在府中,晚星便將禮物直接給了他們的妻子。
禮物送完,沈府的女眷們又一一給了兩姐妹見面回禮。
晚星和涼月讓阿竹她們把禮物收好,一大家人便開始閑話家常。
“月兒,星兒,你爹現(xiàn)在還在軍中領(lǐng)職嗎?”問這話的是大舅奶奶劉氏,也是把晚星母親當(dāng)親女兒看待的人。
“爹爹兩年前就辭去了軍務(wù),只在鎮(zhèn)南軍中掛了個名,并未擔(dān)任要職。”涼月回答道,知道對方關(guān)心的什么,便又補(bǔ)了句:“如今大哥在軍中做得還不錯,加上四方安定,估摸著爹爹是不會再回軍中了。”
“這樣也好,”劉氏點點頭,笑道:“等你爹娘閑下來,便讓他們來南淮住段時間。”
秦氏也接話道:“是啊,我都好久沒見過檀心和錦衣了。”
葉檀心,是葉母的閨名,沈錦衣便是晚星的外祖母。
“外祖母一切安好,”涼月接過話頭,“兩個月前,外祖父帶著外祖母去葉家祖籍避暑去了,據(jù)說十月會來南淮呢。”
沈太夫人聽了這消息,高興得合不攏嘴:“是嗎,那等他們來了,正好留在南淮過年。”
說起來,她也有好幾年沒見過小女兒了。
晚星瞧著太夫人笑呵呵的樣子,心里也忍不住高興和感慨,人再大,只要父母還在,便都是個寶寶呀。
一家人說著說著,便又問起晚星的婚事。
“星兒,我聽你表哥說,這次你們是跟著九王一起來的,你的這門婚事也是九王自己去向皇上請的旨意?”
面對鄭氏的話,晚星大方點頭承認(rèn):“是,王爺來江南辦差,趁著有人同行,我和姐姐便跟來探探親。”
至于婚事,可別提了,她也不知道大反派搭錯了哪根筋。
見她提到九王時落落大方,絲毫沒有忸怩之態(tài),蘇氏便笑道:“看來星兒跟九王之間,相處得倒是不錯。”
嗯?晚星詫異,這何出此言啊。
而沈家人都徑直忽略掉了,晚星還有個前未婚夫,并且此次也來了南淮。
“星兒的婚事是定了,”說完晚星,大家又將話題扯到了涼月身上,“倒是月兒,你娘也該抓緊時間給你相看了。”
“是啊,涼月如今也十八了吧,軍中事務(wù)固然重要,自己的終身大事也不能落下啊。”
面對幾位長輩的關(guān)懷,涼月禮貌地笑了笑,一時不知如何應(yīng)對,便將目光轉(zhuǎn)向晚星求救。
晚星一瞧,瞇了瞇眼睛,笑呵呵道:“兩位舅母,你們有所不知,阿姐啊,她喜歡腹有詩書又見多識廣的人。”
說這話時,晚星有意無意看向不遠(yuǎn)處坐著的沈行墨,又繼續(xù)道:“京都的官家子弟,書是讀得不少,但連京都城都沒出過,怎么能陪姐姐行走四方呢?”
果不其然,坐在外圍的沈行墨聽見這話,心念不由一動。
行走四方么?月表妹她,竟是喜歡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