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元白拉拉夫人的衣袖:“娘,要不這樣吧,我們初一、十五來給你請安,也免得外人說嘴。”
閔老夫人想想也是,索性點點頭:“行,就這么辦,那先敬茶吧!”
陸惜嵐跪在蒲團上,丫環走上前,遞上茶盤。
她端起茶杯,舉過頭頂,恭敬地說道:“娘,您請喝茶。”
閔老夫人也沒有為難她,接過茶杯,掀起杯蓋,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在了茶盤上。
她從袖口里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她:“起來吧,以后好好伺候元白,給我們閔家多開枝散葉。呆會我就把家里的賬冊、鑰匙都交給你,以后家里的一切花銷他們都會報到你那里,你要多上心了。”
陸惜嵐接過紅包,到了謝:“謝謝娘!”
然后有些為難地道:“娘,我才剛嫁進來,對家里一切都不熟悉,還是娘保管吧!”
閔老夫人搖搖手:“這個家遲早都要交到你們手里的,你現在多熟悉熟悉,上手了以后就好了。”
閔元白看母親態度堅決,就對陸惜嵐道:“既然娘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她操勞了一輩子,也是時候享享清福了。”
閔老夫人笑著說道:“還是元白了解我,我是該歇歇了,每天種種花草,喝喝花茶、看看落日,日子也挺美的。”
閔元白笑著說道:“娘,聽你這么說,我都挺向往那樣的日子。”
閔老夫人白了他一眼:“這是老年人的生活,你們年輕人還是要努力奮斗,為你們以后的孩子多想想吧!”
閔有白看看臉紅的夫人,語氣篤定地道:“娘,您放心,我們會多努力的,好讓你早一點抱上孫子。”
閔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嗯,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
然后看看天色,對他們說道:“時辰也不早了,你們去忙吧,不用陪著我了。”
閔元白和陸惜嵐告退了以后,出了前廳,準備回廂房在歇息歇息,半路碰到了諸葛瑾玉和柳璞瑜。
陸惜嵐給他們見了禮:“大哥、二哥好。”
兩人點頭回應:“弟妹不用多禮。”
諸葛瑾玉開門見山地說道:“三弟,我今天是來辭行的,在這里也住了不少時間,準備出發去我大徒弟那里。我可是和紫瓔說好了,一個月以后青云山莊相見,可不能食言。”
閔元白聽了眼前一亮,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大哥,你能不能再多等兩天,到時候我們和你一起去,正好我帶小嵐到處走走,也可以結交一些新朋友。”
柳璞瑜聽了也很心動:“嗯,這個主意不錯,我也帶靈月和孩子們一起去。”
諸葛瑾玉有些無語了,這拖家帶口的怎么像逃難的。
他無奈地點點頭:“行,你抓緊處理后家里的事,我們好盡快出發。”
諸葛婉欣、北辰安歌和兩個小子從后面走了出來,聽見了直接嚷嚷道:“大哥,我們也要去。”
諸葛瑾玉有些頭疼地看著她:“你湊什么熱鬧呀?我們是去辦正事,而且我也想順道回去看看爹娘。”
諸葛婉欣可不管這些,她自從成親以后,還沒有出去走走看看呢,這次是個機會呀,說什么都要抓住。
她揮揮手:“你們辦你們的正事,我們不會打擾到你們的。”
諸葛瑾玉看和她說不通,看了北辰安歌一眼。
北辰安歌無奈地摸摸鼻子,看他干什么,他也拿她沒轍呀!
諸葛瑾玉看他不說話,看樣子被妹妹吃得死死的,心里好笑,沒想到妹夫也懼內呀!
他嚴肅地說道:“我們可沒有那么快回來,你要想清楚了。還有你婆婆她們同意你帶著孩子出遠門嗎?”
諸葛婉欣自信地一抬下巴:“放心吧,我婆婆人可好了,而且我們也會送信回去的。”
諸葛瑾玉背著雙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原來你早就在心里盤算好了,不管我答不答應,都會跟著去吧?”
諸葛婉欣諂媚地笑笑:“大哥,我們還從來沒有去過京城呢,也想去見識見識,你就帶我們去吧!”
柳璞瑜也在旁邊說道:“大哥,你就帶她們去吧,我們這么多人在呢,不會出什么事的。”
閔元白也幫腔道:“對呀,去了不僅可以游山玩水,還可以增長見識,還可以結交一些新的朋友,這怎么看都是一舉三得的好事。”
諸葛瑾玉無奈地看了他們一眼,點了一下妹妹的額頭:“你呀,還是這么賴皮。這樣過兩天出發的時候,我再派人去通知你們。”
諸葛婉欣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北辰銳澤和北辰銳鋒高興地對視一眼,能和舅舅他們一起出行,想想就興奮。
他們可是知道舅舅的武功已經登峰造極,連爹都不是他的對手,要是能得到他的指點,那將受用無窮呀!
正在這時,丫環慌忙來報:“少爺、夫人,湘荷院里的人剛剛已經去了。”
幾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死得剛剛好,等她出葬了以后,他們就可以出發了。
閔元白不慌不忙地吩咐道:“你去通知管家,安排人布置好靈堂。在扯些白布,買些蠟燭、紙錢,然后在買口上好的棺材。在給她拾掇拾掇,收斂進棺材。再去知會她家人一聲。然后派人去報喪。”
丫環領命而去,心里松了口氣。終于不用整天提心吊膽地,也不用再面對那個活死人了,不然她都怕自己會崩潰。
管家半事就是麻利,很快就把需要的東西買齊了。
莊子門外掛起了白燈籠,莊子里也掛起了白布,丫環奴仆腰間都綁著白布。
老媽媽給祁安荷凈身、畫好妝容,并穿上壽衣。
再把她移至布置好的靈堂里,等著親友來吊唁。
很快祁家人進來了,他們都換上了白色的喪衣。
薊芫瑩一進靈堂,看見閨女的遺體,倒在尸體前,嚎啕大哭了起來,還一邊念叨:“閨女呀,你怎么舍得丟下我們就走了,這簡直就是挖我們的心呀,你讓我們可怎么活呀!”
祁家人都紅了眼眶,祁永玎也是老淚縱橫。
世上最傷心的事,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簡直是要他們的命呀!
管家又派人去報了喪,陸陸續續地親友都來了,看祁安荷這么年輕就去了,都覺得太突然了,唏噓不已。
很快守靈滿了三天,把尸體收斂進棺木里,在放上些陪葬品,然后開始封棺。
薊芫瑩哭得肝腸寸斷,扒著棺材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