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讓我去跟祝唯一道歉,那是不可能的。”唐然冷著張臉,黑白職業裝配在她身上,氣場莫名有些強大。
陸安延指尖有一搭沒一搭敲打著桌面,“你雖是我助理,但并不代表我會包容你,去財務部把工資結下,收拾東西走人。”
唐然一聽,整張俏臉都變得猙獰了起來,“憑什么?”
“憑你以下犯上!”
唐然咬牙,火冒三丈轉身離開,留在原地肯定也沒什么好果子吃,她還不如識相點。
她怎么說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留在這種小地方本就是屈才,要不是因為溫衍白,誰愿意來這種小公司賣命!
還有那什么祝唯一,一個前女友都那么囂張,幾個月前的事情了,那姓陸的突然找她算賬。
真的是,她還不稀罕呢!
唐然不帶任何一絲留戀的快速收拾東西,抱著箱子搭著電梯下樓,出了公司的大門,不遠處便停下了輛黑色車子。
男人西裝革履,渾身透露出矜貴禁欲氣息。
唐然閱人無數,再見到他,還是會忍不住心動。
唐然抱著紙箱心里暗暗地下定了決心:這個男人只能是她的!
祝唯一下鄉做支教的時間還是如約而至,長達兩個月的支教時間,祝唯一并沒有過多的驚奇,反倒是還有點期待。
“你別霸占我的陽臺,綠植記得澆水,我的畫你別偷看,對了,別出軌啊你……”
祝唯一拖著行李箱背著個書包,臨走前還不忘吩咐這吩咐那的。
溫衍白就在坐在沙發上抱著祝唯一的抱枕,頷首點頭,縱然有再多不舍,也不能阻擋她的計劃實行。
“別讓除了我以外的女性進來,我不喜歡,我的東西不要讓外人碰,臥室和琴房還有陽臺都不可以去。”祝唯一站在玄關處掃視了一遍,目光落在了溫衍白懷里的抱枕,惡狠狠瞪著溫衍白,“你沒洗澡不可以抱它!”
溫衍白條件反射將抱枕放了回去,對上祝唯一那審判的目光,又是一頓無奈。
溫衍白起身拉過她行李箱,明知故問,“這不準那不準,這脾氣咋越來越燥了呢?”
祝唯一抬手就掐住他腰,氣憤地問:“嫌棄我了是不是?”
溫衍白忍不住勾了勾唇,動作嫻熟摟過她肩膀,“哪敢啊?我們家唯一簡直就是女王,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過,對不對?”
祝唯一滿意的環臂,鼻音輕輕發出哼的一聲,“那是!”
男人眼中滿是寵溺,兩人結伴下樓。
這次支教同行的還有幾名教師,有兩位是年紀較大的,還有幾個倒也還年輕。
溫衍白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拿出鑲著鉆石掛著戒指的鏈子給祝唯一戴上,“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要摘下,如果手機能連到信號的話,記得每天睡前給我打電話。”
祝唯一聽得一頭霧水,低頭撫摸著項鏈上的戒指,“狗男人,你變富公了嗎?”
她以前鋼琴演出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是公司贊助的,多多少少也認得一些大牌子。
“沒有。”溫衍白語氣有些傲嬌。
祝唯一有些失望,內心勉強,安慰他,“好吧,還是我努力賺錢養你吧!”
溫衍白捏了捏她的白嫩小臉蛋,“注意飲食,別把我養的肉給整沒了。”
祝唯一拍開他的手,故意給他甩臉色,“狗男人!狗男人!”
搶過他手里的行李箱,轉身上了大巴。
溫衍白站在原處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心里卻是酸澀得可怕,像是空了一大塊,怎么也沒辦法填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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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上談不算擁擠,祝唯一也是頭一次坐這種車,短暫性祝唯一是很難理解大巴的構造的。
其它支教教師似乎也聊得來,祝唯一年紀較小點,性格高傲,所以一路上也沒插入話題中。
乘上了火車,到站后又是轉站,祝唯一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吃不消了。
同行的一個皮膚粗糙的女人停下腳步,轉身幫祝唯一提起了隨身背的書包。
祝唯一驚訝抬頭看去。
“大家都是來為愛發電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女人笑得溫和,很大方,看起來也是那種隨和的性格,很好相處。
祝唯一禮貌性地笑了笑,“謝謝你。”
趙姚將背包掛在左手臂上,同時身后還背著個笨重的旅行包,又拖著個行李箱。
祝唯一朝遠處看去,附近都是層巒疊嶂的大山,綠色匆匆好一幅優美風景圖。
只是腳下的黃土,格外一言難盡。
大概是近幾日下過雨,路上還有少許積水,沒走過一處,腳下的黃土黏在鞋子上,直到因重量而寸步難行。
祝唯一還沒進村,就已經想要回去了。
這壓根不是她想的那樣!
這路……是人走的嗎?
趙姚先行一步,“你跟在我身后,按照我走過的地方一步一個腳印去走。”
“那行李箱怎么辦?”祝唯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行李箱,好幾百呢!
趙姚淡然,“到了村子里拿水洗洗就好了。”
祝唯一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猶豫了下,當下也沒別的選擇。
其它教師經驗似乎豐富些,沒了隨行的工作人員也能獨立進村,保障自己的人生安全。
祝唯一按照趙姚所說的那樣,趙姚走一步,她就走一步,而行李箱上的污穢變得格外礙眼。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趙姚,女字旁加個兆的姚,今年二十七歲。”趙姚走在最前頭,臉上掛著笑。
祝唯一步步都要醞釀好久,內心有些膽怯,“我叫祝唯一,今年二十二歲。”
“這么年輕?難怪你連這常理都不懂。”趙姚輕笑,“你喊我姐吧,以后方便也有個照顧。”
祝唯一揚眉笑道:“好啊,我喊你姚姐吧。”
“可以啊。”
九名支教老師進村后,村長就出來接待了,上了年紀的村長飽經風霜,眼里夾雜著淚水。
“我們東淌村的希望靠你們這群教師了。”
為首的是這次的負責人,程曉鼻尖一酸,臉上標志性的微笑握住了老人斑駁痕跡的手,“放心吧,這兩個月內我們會無條件對希望小學負責任的。”
村子基本都是紅磚瓦房,而且都是沒裝修過的,支教一行人進村,就有不少村民出來圍觀。
村長好生接待著,“我們村里也沒什么好的可以招待的,還請各位不要嫌棄,在我們村民家里住下。”
程曉笑道:“沒事的,麻煩村長了。”
村長引領著眾人介紹房屋,“每個家庭情況都差不多,有些家庭可以住兩個,有些家只可以住一個……”
祝唯一跟在趙姚旁邊,盡量隱藏住自己臉上的嫌棄,生怕被人發現什么不對勁。
祝唯一壓低聲音,“實不相瞞,希望小學這四個字我小學做數學題經常看到。”
趙姚回了她個安撫的眼神,“有些偏遠地區思想落后封建,經濟跟不上城里的,這不,這希望小學里的教師啊一個個都進城另謀出路賺錢,總不能一輩子都待在這里吧?”
“說的也是。”祝唯一點頭。
其實忽視掉了自己的不滿,這青山綠水紅磚瓦房,倒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