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冰凡眉眼含憂,面紗下嘴角卻含著笑。
她期待接下來的這一出好戲。
一想到何安青為因此惱怒憤恨,便覺得心神愉快。
小蝶從柳冰凡的周身波動便能曉得她家小姐的心思。
這是挖了坑給如梅跳。
柳冰凡到壽安堂時,見如梅跪在廳里,一邊哭一邊說著冤:
“不是奴婢偷的,是大小姐命奴婢送給何姨娘的,奴婢真的沒有偷,求老夫人明察。”
何安青在邊上立著,臉色有些鐵青。
想到聽蘭那丫頭居然反水,更是怒氣直升。
又有眼前這丫頭來個這么一出。
氣得心血沸騰,恨不得一刀殺了這兩個賤婢。
可是這是壽安堂,她不能發作,她得忍。
老夫人大怒,指著如梅大聲道:“你這意思是說大小姐賊喊捉賊?你好大的膽子。”
如梅被這么一吼,嚇得全身顫抖:“奴婢不敢。”
“不敢?”
老夫人聲音一沉,帶著威嚴壓下。
如梅整個人都縮成一團。
老夫人將眼神轉至何安青身上:“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奴婢?這樣的丫鬟也敢放進凡丫頭屋里?”
何安青心里有氣,卻還是穩下心神,柔聲說道:
“都是妾身管教不當,識人不慎,往日在妾身院子里時,看著頂好,才送給大小姐的。”
“怎么,這丫頭在你院子里好好的,給了凡丫頭不過一天就出事了?”
老夫人聲音沉得很,“這丫頭是在你院里找著的吧,這前腳剛偷完東西就往你院子了跑,倒真是你教出來的好奴婢。”
何安青內心翻騰。
她原意不過是想將事情往柳冰凡身上攬。
這人在她院子里好好,怎么到柳冰凡院里就成了賊。
現被老夫人這么一批,反而成了她的不是:
“老夫人明鑒,這丫頭盜竊被發現,以為我能護她,才來尋我的,都是我往日對下人太多仁厚了,才讓她們這般以為,都是妾身的錯。”
“哼,是不是你心里也該知道,什么不偷偏偷我送的,是想知道我都送了什么,還是想將它們都據為己有?”
老夫人瞧了一眼孟嬤嬤手里的匣子,一雙眼睛凌厲的掃在何安青身上。
“老夫人,我是柳府的何姨娘,卻也是尚書千金,是大小姐的親姨母,這些年我父親送我的東西也夠多的,怎么還會去眼饞大小姐的東西,老夫人,您定要信我才是。”
何安青面露悲傷,真真像是冤枉恨了似的。
隨即又接著說道:“這樣一個手腳不干凈的奴婢,膽敢偷竊,就該杖斃。”
如梅一聽,急了:“何姨娘,你不能不管我啊,我都是聽你……”
話還沒說完,便挨了何安青一巴掌:
“混賬奴才,自己手腳不干凈,還想要污蔑我,我既將你給了大小姐,你便是大小姐的人。”
如梅挨了這一巴掌歪了頭,嘴角留下血來。
如梅擦了擦嘴角轉頭憤恨的看向何安青。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
老夫人看著格外的不悅。
她動不了何安青,因為何安青是他兒子上司的女兒。
在她府里做妾已經是委屈,哪里還敢真的動手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