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霍格很不明白。
“因為他們是豺狼人!”治安官瑪瑞斯聳了聳肩膀,“人類和豺狼人沒有辦法成為朋友!”
“沒說讓他們成為朋友,不是敵人就可以了!”
“這很難,霍格!他們不是你,可以佩戴上聯(lián)盟種族的面具!”
“不帶面具就一定要發(fā)生戰(zhàn)爭么?”
“我說了不算,但你可以看看玩家們的選擇!”
一個途徑湖畔鎮(zhèn)的玩家看到了霍格身后的暗皮豺狼人,習慣性地直奔了過來,秒躺。
“看,這是習慣!大多數玩家都無法接受與豺狼人和平相處這個選擇的!”
“不!一定有什么辦法!”霍格有些懊惱,他看著遠處那些躍躍欲試地玩家,顯然他們正在組隊。
范高雷中尉看了看霍格,“算了,看樣子我是有些癡心妄想了,豺狼人和人類的戰(zhàn)爭根本無法停止。”
“不!聯(lián)盟都可以和部落合作了,為什么豺狼人不可以!”霍格看著遠處的那些玩家,“只要我們不選擇主動發(fā)起攻擊,他們應該也不會!”
“霍格!你想多了!”治安官瑪瑞斯默默地搖了搖頭,“他們不攻擊你是因為你帶著矮人的面具,若果他們知道你是個豺狼人,無論你是任務目標還是稀有精英,你都可能會成為他們的攻擊目標!”
霍格想了想這一路上遇到的那些人,想了想月光照大腚,“不,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讓大家和平相處!”
霍格緩緩地走上前去,準備拿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哦!霍格!你瘋了么?”
“是的!我向你保證過,我要讓人類接受不再與豺狼人為敵這個現(xiàn)實!如果我辦不到,我寧愿和你們并肩作戰(zhàn)!因為你們也同樣幫了我!”
26級的霍格站在湖畔鎮(zhèn)旁邊,止水河大橋上,整個湖畔鎮(zhèn)的玩家都看向了他。
霍格看著他們質疑的眼神,他想要取下面具去訴說,心中卻忽然響起了那個聲音告誡他的,“不要讓玩家看出端倪,不然我只能把你當成BUG變回原來!”
霍格不能控制自己了。
霍格沒有辦法違背自己那21行代碼中書寫的對于甜甜圈的執(zhí)著追求,這讓他無法選擇曝光自己的真實形象。因為那會導致他對最終目標喪失追求下去的能力。
一支箭不偏不倚地繞過了霍格,射中了范高雷中尉。
是友好協(xié)商還是戰(zhàn)爭?
對于豺狼人來說似乎并不難選擇。
很快湖畔鎮(zhèn)上,暗皮豺狼人和玩家們就打成了一團。
治安官瑪瑞斯拍了拍霍格的肩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你雖然偏離了你原來的崗位,但你始終還是要遵守一些規(guī)則的!不是么?”
“不!我失敗了,我違背了我的諾言!我甚至無法選擇做我想要做的事!”霍格有些苦惱,他看著暗皮豺狼人在湖畔鎮(zhèn)上被玩家屠殺,“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我們每個人都有職責,他們也一樣,他們誕生在艾澤拉斯世界里就是預備給玩家為敵的!這是他們違背不了的職責。”
霍格看了看治安官瑪瑞斯,“但我不一樣!我已經從艾爾文森林來到了赤脊山!”
“對!你很特殊,但看樣子你并不是完全自由的!”治安官瑪瑞斯笑了笑,“所以,接受現(xiàn)實吧...”
“不!我拒絕!”霍格用盡了力量試圖把手伸向自己的面部,但他很難和決定自己行為舉止的代碼反抗。
范高雷中尉看著痛不欲生的霍格,他默默地按住了霍格的手。
“算了兄弟,你盡力了。”
“不,我還差一點!”
“可以了。”范高雷中尉看了看霍格,“你已經盡力了,霍格。你是個特別的豺狼人,你要走的路還很長,不要因為我們停下腳步。”
“這該死的代碼!”霍格依舊在試圖摘掉他的面具,但很明顯,他做不到。
范高雷中尉看了看鎮(zhèn)子里,暗皮豺狼人就像送上門的經驗一樣受歡迎,到處都是興沖沖揮舞著刀兵的玩家,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霍格,不要再白費力氣了。我們和你不一樣,我們生來就是與玩家為敵的...”
“我也是!倒在我手下的玩家不計其數!”
“但你現(xiàn)在不一樣了!你有機會從獵物變成獵人,那就不要放棄這個機會!當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獵人時,或許你才真正擁有了改變我們命運的權力。”
范高雷中尉拍了拍霍格的肩膀,“前路漫漫,暗皮豺狼人終究跟不上你的腳步,但我們會在赤脊山祝福你,我的兄弟!”
霍格看著范高雷中尉,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悲傷。
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范高雷中尉揮舞著大劍沖進了湖畔鎮(zhèn)。
很快,他就和所有暗皮豺狼人一樣,回到了石堡高塔的北邊林地。
治安官瑪瑞斯看著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和呆若木雞的霍格。
“霍格,你是幸運的,就像那個豺狼人說的一樣,不要放棄這個機會,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擺脫他原有的崗位,所以你應該要珍惜。”
“如果這是必然的,那我為什么會感到悲傷。”
“悲傷是玩家才有情感,對于我們,只有寫入了代碼,我們才能感受到。”治安官瑪瑞斯看了看霍格,“但很顯然,你的代碼里不應該出現(xiàn)悲傷,就像,你也不該一味追求那個甜甜圈一樣。”
霍格無奈地看了看治安官瑪瑞斯,“或許這是那個家伙為我添加目標代碼時誤加入的。”
“這可不一定,伙計。或許,你是自己發(fā)掘的呢?”
治安官瑪瑞斯聳了聳肩膀,“如果你長時間和玩家待在一起,或許你也會被傳染上所謂的七情六欲,品味玩家的感受。”
霍格想起了月光照大腚和基沙恩中士說的話。
難道是霍格從月光照大腚那里學會了悲傷這種情緒?
但月光照大腚為什么會悲傷呢?
治安官瑪瑞斯搖了搖頭,“我的代碼里也沒有這種情緒,但我知道有一個人或許可以解答你的答案。”
“他是誰?”
“一個姑娘,名叫達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