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清還在原地恨得牙癢癢。
樂思年拱手作揖告辭后,趕緊揮手示意自己的兩個護衛小弟往后撤。
溜了溜了,再不走人,要被留下來當泄憤工具了。
“護衛長,那個......張政長老的人還在云浮山下等著呢。”
走出一段安全距離后,有個護衛小弟開口問道。
樂思年滿不在乎道:“等著就等著唄,反正又不需要我們管飯,他愛等多久等多久。我們云浮山的規矩從來都是顧師姐一個人說了算,他張政可管不到我們頭上。”
“可......可這次炸毀一片靈湖,足足幾千條靈魚,這樣宗門都不過問嗎?”
“過問個屁。”
樂思年惡狠狠地罵了句,“靈湖是顧師姐的私產,她愛怎樣就怎樣,誰敢過問她的事?再說了,這其中可是另有玄機。”
“啊?怎么說?”
“那一指,別人離得遠不清楚就算了,我還不知道?算了,我也不多說,反正說了你們也不信。你們自己去靈湖那邊看一下就知道了,當然,別靠的太近。否則,傷了殘了可別怪我。”
“這......護衛長您都這么說了,我們還怎么敢過去?您老人家就直說吧,別跟我們賣關子了吧?”
“我只能說炸毀靈湖的那道術法不是我們宗門里玄階中級的方寸雷,其余的,你們就自個兒猜吧。”
“這......護衛長你開玩笑了吧?我們云玄宗的術法多是水系術法,雷法很少。不是方寸雷,難道還是那最低級的天雷指不成?那玩意兒的威力頂天了也就破開一面墻壁,再要透過墻壁炸毀一片靈湖......這,顧師姐難不成都化神煉虛境了?”
樂思年長呼出一口氣,用著身邊護衛小弟聽不到的聲音,喃喃自語:
“說不定還不止......云玄宗可能要變天了。”
......
“陸放!賠我靈石!起碼五......不,起碼八萬顆上品靈石,加上先前欠我的九十顆中品靈石,加起來一共是......一共是......你自己好好算算!你到底欠我多少顆靈石!”
自從爆炸后,陸放就和小豆豆一溜煙躲了起來。當然,躲起來前,他還不忘裝著顧婉清的聲音大喊了一句:
“沒事,是我顧婉清在這里試驗功法。”
否則,來的可就不是樂思年的三人小隊了,而是云浮山的數百個護衛了。說不定,張政的宗門護衛隊也會趁亂上山,然后跟云浮山的護衛隊發生沖突,再然后是兩人背后的大佬,傅明成這一脈和宗主劉景文這一脈的沖突。雙方兩敗俱傷,最后神拳門趁虛而入......
細思極恐,想到這,陸放又為自己的機智悄悄點了個贊。
這是事實,可不是什么甩鍋。
但此時面對顧婉清不知好歹,近乎質問的語氣,陸放莫名有些心虛。
他昂著頭為自己叫屈,“明明是你自己說的這天雷指威力一般,我才大膽嘗試的。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都這么大威力,你要是故意的,豈不是把我這云樓宮都給炸了?”
顧婉清氣得渾身發抖。
陸放縮了縮頭,緩緩從兜里掏出胖子許樂給的那三顆靈石。沒辦法,他也就只有這么點了。
“這么點頂錘子用,傅明成這一脈有丹房,有戒律堂,無論哪一項都是油水極多的肥差。而我,這么多年據理力爭,也不過爭取了這三片靈湖。平時也就靠著賣賣魚,賺點零花。可眼下,你這輕輕一指,就炸了我一片靈湖?”
顧婉清雖然這么說,依舊還是伸出手接過陸放的這三顆靈石,“你知道我這片靈湖價值多少靈石嗎?”
陸放小雞啄米般乖巧點頭,“知道啊,八萬上品靈石,你剛說過了。”
“知道你還這么輕松地坐在這?”
“那咋辦嘛?”
陸放撓撓頭,“湖炸了就炸了,這會兒你把我炸了,我也賠不了你這八萬靈石啊。咳,還不如留待我這有用之軀,替師姐你做牛做馬,才是正道。”
顧婉清冷笑一聲,“什么牛馬,值八萬顆上品靈石啊?”
似乎想起什么,她眼珠子骨碌一轉,“眼下倒確實有一件事讓你做,你只要做成了,咱這債就算兩清了。”
陸放眉頭一皺,覺得事情并不那么簡單,于是趕忙開口道:“好說好說,你只要不要讓我修繕宗門聚靈陣法就行了。”
顧婉清額頭瞬間掛滿黑線。
唯一的正確答案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什么。
她擺擺手,“這事沒得商量,你想想怎么修,等你有把握了再跟我說。當然,你要是還想把修好聚靈陣的鍋甩我身上,這也成。”
說到這。顧婉清嘆了口氣,“我就不明白了,別人都是一分錢恨不得掰兩半花,筑基境都敢上報個可越境單挑尋常金丹境,想著以此跟宗門索要更多的月供丹藥。怎么到你這兒,就躲躲藏藏的?
師兄你到底什么境界了?你剛這一手,我覺得我們云玄宗戰力天花板,太上長老傅明成都未必使得出來。”
“你猜。”
陸放白了她一眼,拐彎抹角地又是問這問題。
顧婉清盯著陸放,良久后又嘆了口氣,
“算了,愛說不說吧。反正你一直都這樣,誰都不信。”
她轉過身,背對著陸放,背影顯得很落寞。
望著她的背影,陸放在心中嘆了口氣,他張著嘴,到嘴邊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其實陸放很想說,你顧婉清擔任次席大弟子的時候,都經歷過那么多次的暗殺。難道他以前經歷過的暗殺和威脅,會不比你顧婉清少嗎?
其實他很想說,那些人不止針對他,還針對他的師父。好幾次,險象環生,他師父都差點交待過去了。如果,他再一次暴露他的境界資質,很可能再次把這些人引來。
其實他很想說,在他剛暴露資質問題的頭幾年,還有人隱隱在暗處監視他,害得他宗門都不敢邁出一步,生怕他們看出什么。而這些刺殺他和他師父的人,很神秘。可能不是同一批人,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陸放嘆了口氣,可惜這些他不能說。
良久后,他決定皮一下,“喂。”
“干嘛?”顧婉清頭也不回地應道。
“那個......那個天雷指威力太強了,不能用啊。還有沒有其他,威力比較低的功法?”
顧婉清終于轉過身來,
“陸放我草你大爺,你要再敢在我云樓宮方圓千里內試驗功法,老娘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