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逸風聽到這里,一把抓住了褚先生,說道,“師傅,你剛剛說什么?”
褚先生想到當時王府上下四處搜索的情景,再看看自己的徒兒現在心神大亂的模樣,更加斷定那個丑妃不受寵的傳聞是假的。
褚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呵呵一笑,天底下的傳聞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淳于逸風現在只想知道顧采薇的消息,只見他雙手捏住了褚先生的胳膊,目光里都是急切。
褚先生看到他如此急切的模樣,心里反而覺得有點好笑,于是故意說道,“那時,我只見到了一只金雕王,并沒有看到是何人帶走了那位女子。”
淳于逸風松開了褚先生的手,這就夠了。
他心里突然松開了一口氣,繡坊里那位絕色女子確實就是顧采薇。只是,看上去她和赫連容關系匪淺,現在正值戰亂之際,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顧采薇走到院子里面,仰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星光,心里十分悵惘。
自己來到翔鳳國已經三個多月了,不想最近看到了淳于逸風。
他似乎認出了自己,顧采薇想到這里,心里漾起了一絲甜蜜。既然他認出了自己,說明自己在他的心里,還是有分量的。
赫連容看著在院子里的顧采薇,只見她眉頭深鎖,似乎有什么煩心事籠罩著她一樣。又見她舉頭仰望星空,臉上似乎有些許甜蜜。臉上的表情變化萬千,真心讓人心迷。
赫連容走了過去,一把摟住她的肩膀,說道,“采薇,剛剛你在想什么?”
顧采薇被赫連容的舉動嚇到了,連忙躲了出去,說道,“三皇子,請你放尊重一點。”
赫連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越界了。他只是情不自禁,并不想給顧采薇留下不好的印象。
深夜潛入赫連府的淳于逸風看到這里,心里漾起一絲笑容。顧采薇對赫連容的排斥顯而易見,看來自己還有機會。
赫連容看著顧采薇生氣的樣子,趕緊說道,“采薇,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的。”
顧采薇并沒有理他。只是想到自己,因為人在屋檐下,所以就要這么忍氣吞聲,不得不低頭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無論自己可能要經歷什么樣的事情,那么自己都要搬出去住。
赫連容看著顧采薇咬住嘴唇的樣子,既純真又有一點魅惑。他很怕自己把持不住,又做出什么越距的事情,那樣的話顧采薇一定會很排斥自己。
第二日清晨,淳于逸風就來到赫連府上。
剛剛起床的赫連容看到淳于逸風微微一笑,“是什么風將凌啟國的三皇子吹到了這里?”
淳于逸風也不理他話里的諷刺,只是說道,“三皇子殿下,本王今日前來不為國事,而是有一件私事要讓你幫忙。”
赫連容雖知事情沒有這么簡單,淳于逸風一定就是為了顧采薇來的,但是既然他沒有說出口,那么自己也不便先開口。
淳于逸風見赫連容沒有說話,于是就說道,“三皇子還沒有聽聞我需要您幫我什么忙,就這么不情愿了。那么我還是不要開口好了。”
赫連容被他這么激將,心里早已有了不滿,只是暫時壓抑住自己的火氣,問道,“不知成景王需要我幫什么忙呢?”
淳于逸風走到赫連容的面前,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需要三皇子幫我找一個人。”
赫連容心里暗道不好,但臉上還是十分鎮定,問道,“不知成景王需要我幫你找誰?”
淳于逸風聽見這里,后退一步,臉上風淡云輕地說道,“無誰,僅僅是繡坊的老板娘罷了。上次見面,小王看出三皇子與她私交頗深,因此定能幫助小王找到佳人。”
赫連容聽到他的恭維心里并不買賬,聽聞這個成景王陰險狡詐,自己必須小心行事,爭取先發制人。
于是赫連容開口道,“我是能夠幫助成景王找到這位繡娘,成景王的眼力果然很好。實不相瞞,我與繡坊的老板娘不僅頗有私交,而且還互定了終身。只是不知道成景王要找本皇子的未婚妻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可以交給他人解決的,本皇子不希望有外人打擾到她。”
說罷,赫連容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十分不愉。
淳于逸風聽到這里,并沒有死心。要是自己昨晚沒有來赫連府查看,自己可能真的會相信赫連容的話。只是昨日自己看得清清楚楚,顧采薇對于赫連容十分排斥,根本不像他所說的二人已然私定終身。
淳于逸風不禁陰側側地想,或許這僅僅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他想到這里,笑了出來,說道,“三皇子,小王有一事不知該說不該說。”
赫連容并不理會他這套,也不想接他的話。
淳于逸風見赫連容沒有反應,也不尷尬,只是繼續說道,“三皇子是否知道本王因何而來?”
赫連容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要不是自幼的訓練,面對赫連容這樣冷漠的人,還真有一點遭受不住。只是淳于逸風已然見多識廣,因此在什么環境下都能泰然處之。
只聽他說道,“我們這次出使翔鳳國乃是為了兩國的百姓著想。現在翔鳳國和凌啟國戰火連綿,對兩個國家都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我們身居高位,或許還體會不到百姓的疾苦。不瞞三皇子說,本王這次前來凌啟國見兩國百姓在戰火的蔓延下背井離鄉,枯骨無存,心里十分感慨。”
說到這里,淳于逸風微微仰起頭,自信地說,“本王此次前來主要是議和的。我們凌啟國可以適當少征收翔鳳國的稅賦,也不需要翔鳳國再對凌啟國稱臣。為了兩國的百姓著想,我們凌啟國甘愿做這樣的讓步。”
赫連容聽到這里,面色略有動容。要知道戰火確實讓兩國百姓民不聊生,家不像家,國不像國。這一切不過是因為翔鳳國作為凌啟國的屬國,不僅要像凌啟國稱臣,每年還要繳納打量稅賦所致。現在淳于逸風主動提出這個條件,翔鳳國可以不用再費兵力就可以滿足自己的愿望,真是可喜可賀。
淳于逸風見他略有動容,繼續說道,“本王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想借繡坊的老板娘一用。實不相瞞,本王愛妃跌落懸崖至今生死未卜,本王想為她祈福,特地為她繡一件百子納福衣。繡坊老板娘的針藝精妙,世間萬物在她的手底下栩栩如生。若是能的她出手,愛妃一定能夠化險為夷。”
赫連容聽到這里,怒火大增,說道,“你休想。”
淳于逸風微微一笑,說道,“莫非三皇子不愿意賣本王這個人情?”
赫連容說道,“本皇子已經告訴過你,那位繡娘乃是本皇子的未婚妻。王爺的愛妃固然重要,難道本皇子的未婚妻也是泥垢草芥了不成?料想王爺愛民如子,定然也能體諒別人,不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淳于逸風看了赫連容一眼,說道,“莫非在三皇子心里,翔鳳國的百姓、將士比不上繡坊里的未婚妻?你可要想好,稍不注意,就是生靈涂炭。”
赫連容并沒有理會他的威脅,只是讓人送客。
淳于逸風走出赫連府,立刻著手安排凌啟國大肆進攻。
翔鳳國也早有準備,兩國戰火連綿,僵持不斷。哀鴻遍野,百姓生靈涂炭。
淳于晨風雖然人在凌啟國的朝堂之上,但是一直有派探子跟蹤淳于逸風。甚至在淳于逸風的親近之人里面,也有淳于晨風的奸細。對于淳于逸風的一舉一動,淳于晨風清清楚楚。
當然,其實淳于逸風也不是省油的燈。在皇帝的身邊,亦有他的心腹之人。兩兄弟間的明爭暗斗,在凌啟國早已不是什么新鮮之事。
只是淳于晨風耽于享受,對于治理國家也沒有自己的想法,百姓對他頗為不滿。而淳于逸風不僅體察民情,而且真正做到了愛民如子。在帶兵打仗方面,也有自己的真正所長,凌啟國的百姓之中,他的聲望頗高。
對于如此民情,淳于晨風早已不滿,一直都想把淳于逸風除之后快。只是礙于時機和能力不匹配,一直讓他逍遙至今。
聽聞淳于逸風在翔鳳國與翔鳳國三皇子有了沖突,淳于晨風心生一計。于是立馬飛鴿傳書給赫連容。
赫連容收到凌啟國皇帝的信件,心里了然。早聞淳于逸風有篡位之心,看來果然不假。凌啟國皇帝想借自己的手除去淳于逸風,因此許以翔鳳國優厚條件。不僅免除翔鳳國是凌啟國屬國的身份,也免了兩國之間繁重的稅賦,而且還割城相讓。
赫連容看完信之后,呵呵一笑。淳于逸風,你這次死定了。
這日,淳于逸風收到了一封信,信里寫著要讓淳于逸風去救她。
信里顧采薇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且希望淳于逸風能夠帶她走。赫連容強迫顧采薇跟他成親,但顧采薇對他并沒有什么感情,心里十分不愿意。
只是自己一介弱女子根本反抗不過,知道淳于逸風來到了翔鳳國,希望他能帶她走。
信里的筆跡雖然歪歪扭扭,寫字的人似乎受到了什么傷害。但淳于逸風還是認出來,這是顧采薇的筆跡。
淳于逸風的心里雖然懷疑,但是顧采薇有難。不管什么情況,他都要去看一看。
是夜,淳于逸風只身潛進了赫連府,想要打探一下虛實。
只見四周都沒有什么人,安安靜靜,一只麻雀的飛動都能聽見。
淳于逸風見此情景,心道,“不好,上當了!”
他正要轉身離去,卻沒有想到院子里有火光亮起。瞬時間喊聲震天。
淳于逸風見此情景拼進全身力氣,想要逃離。只是箭矢像大雨一般撲面而來,淳于逸風趕緊躲進了最近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