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花無邪興奮不已。
興奮的花無邪心思一轉:世界“蒼”不是給了自己一副絕世底牌?
這副底牌在自己修為不夠之前,那是用不上滴。但現在自己已經是修士。這就是說……
金手指啊,網文必備的神器啊,這個真可以有。
循著心里莫名出現的感覺,花無邪將心神投入一個莫名的所在。
眼前是黑暗,黑暗的盡頭出現有個洞,洞口有光。
花無邪順著光飛去,從洞口往外一看:
光,金黃色璀璨至極的光。光芒耀眼,挾著無邊的威壓,瞬間涌來。
花無邪只覺得眼前一亮,頭一蒙。完全沒反應過來,他仰天就倒,直直摔倒在地。
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花無邪才醒了過來。只覺得自己頭疼欲裂,痛到想哭。
花無邪心桑了:
能被一個世界視為底牌,這底牌的強大果然絕世。
就是太絕了。
絕到別說瀟灑地甩出去,那是看一眼都不能。
想想小世界“昊”,再想想這絕世底牌,花無邪無恨悲愴。
都是乍一看去,好用到不要不要的無敵寶貝,可真想用起來,卻是到死都不一定能用得上的超級垃圾。
這有什么用?
花無邪恨恨地想:做事這般不牢靠,怪不得你堂堂一個世界,竟然混得如此凄慘。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哼!”
七天過去。
“好無聊啊!”花無邪坐在門檻上,抬頭望著小院外的白云,心里頗有些幽怨。
上次分別時,顏淺說得清楚,叫他好好休息幾天,然后帶他去覓真堂,選擇修行功法。
花無邪當時欣喜若狂,卻忘了問一件事,幾天是多少天?是三天,還是九天,或者是九天又九天再加九天?
于是,花無邪在驚云院里望眼欲穿。
一陣微風忽然拂來,吹飛了果樹上的一朵小白花。白花晃晃悠悠地落到地上,就在花無邪的眼前,鉆進泥土里不見。花無邪大奇,湊上前細細尋找。
在他的眼皮底下,那朵小白花悄悄地鉆了出來,向他點了點頭,然后……
忽然變大,再大,越來越大。
花無邪嚇得連連后退。
不過幾十個呼吸間,小白花就變成了大白花,鋪滿了小半個院子。
在花無邪的目瞪口呆中,大白花層層盛開。最外層潔白如玉,第二層粉紅如霞,一層又一層,顏色各不相同,重重疊疊、疏密有致。
伴著花開,一陣奇香撲來。初聞清雅,入鼻后卻柔膩,柔如脂,膩如粉。
這奇花、這異香……
花無邪大醉。
正醺醺然時,最后一重花瓣怒放。
花無邪一聲驚呼。
但見花蕊如林,蜿蜒編織成了一張吊床。床中,正側臥著一個花中仙子。
這小仙子,有著一頭極是顯眼的碧綠色長發。綠發扎成雙馬尾辮,斜倚在稍有起伏的胸前。再往上看,一張極是可愛的小圓臉上,鑲嵌著一雙翡翠色大眼睛。眼睛水汪汪的,正含笑看著他。
正是沐兮。
花無邪笑了:“還說是朋友,這么久了也不來看我。”
沐兮吐了吐小舌頭:“不是啦,我做錯了事,不小心虧損了生命本源。我得好好表現,認真修煉幾天,不然可慘了。”
她皺著小臉,苦惱道:“現在就好慘。四師姐還是不理我,九姐姐更是打了我的小屁屁。”
“哼,最最討厭九姐姐了。”
說完,沐兮赤足一點,跳出奇花。她伸手一招,奇花倏地變小,變回一朵小白花。小白花飛了過來,插在她的秀發上。
這小白花分明是件奇寶,卻沒引起花無邪的注意。花無邪的視線情不自禁地投向那雙纖纖玉足。只覺得那白玉似的腳,無一處不美。看了兩眼后,他便不敢再看,生怕心中生了邪念,污了這份美。
沐兮奇道:“你看我的腳干嘛?”
花無邪的臉微微一紅,不敢說話。
沐兮也沒在意,她湊上前來,吸了吸小瓊鼻,笑道:“你一點都不臭了。不但不臭,還有種淡淡的仙味,很好聞。”
花無邪忍不住問道:“你老說臭男人,男人都臭嗎?”
“對啊,”沐兮理所當然地答道。
她自顧自地說:“我剛來瑤臺時,還是個幾個月大的小嬰兒。瑤臺只有女人,沒有男人,我是直到七歲時才知道,這世上除了女人還有男人。”
“我當時很好奇。都是人,為什么要分男人和女人?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一樣?想不出來,我就去問九姐姐。九姐姐說,男人是這世上最最可恨、最最可惡的東西,天下男子個個該殺。這話我不太信。于是我又問四師姐,四師姐說,天地有陰陽,女人是陰,男人是陽。陰陽合一,方成世界。這話我聽不懂,我就問,為什么男人和女人,要陰陽合一。四師姐聽了,轉身就走,再不搭理我。”
“于是我越來越好奇,好奇到十歲,我終于能下瑤臺了,就偷偷地溜了出去,。可惜我們靈秀峰上男弟子少,我找了一大圈,才找到一個男人。”
沐兮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一臉驚恐地說道:“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男人。那個男人,皮膚好黑、眉毛好粗、眼睛好兇,臉上還長了一大圈黑黑的毛,生得好難看。最恐怖的是,他身上還有種奇怪的味道,那是我聞過的最臭最臭的味道,臭得我一聲尖叫,瘋了似地逃了。”
“直到長大了我才明白,凡人食五谷雜糧,吸取其中的五谷精氣,來維持生命。但是五谷中的濁氣,凡人沒辦法化開,只能排出體外。所以只要是凡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臭的,只不過是男人更臭一些。”
“而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不臭的凡人!”
花無邪好奇地問:“仙人不臭嗎?”
說這話時,花無邪忍不住抽了抽鼻子,聞了聞沐兮身上的清香。這香似花香,好聞至極,遠勝過地球上所有的香水。
“仙人當然不臭啊!”沐兮答道:“剛入仙門的外門弟子,要是不會辟谷,也買不起食氣丹,那一樣是要食谷吃肉的,身上自然也有濁氣,也會臭。等修行有成,學會辟谷,再排除了體內的濁氣后,自然就不會臭了。”
花無邪取笑道:“那你曾經也臭過。”
沐兮惱了,揮舞著小拳頭叫道:“我沒有。我從小到大吃得是玉髓米,那可是三品靈草,集草木精華,濁氣極少的。”
花無邪反應很快:“濁氣再少,也是有的。你那時不會修行,濁氣越積越多,自然會越來越臭。”
沐兮一愣,想了想,也對,于是怒了。
揮舞著小拳頭,沐兮氣急敗壞地叫道:“我沒有!從我懂事開始,我就一直是香的,所以我是香的。你才是臭的,你是臭男人。你,你再說,我就,我就打你了。“
她這兇兇的樣子,逗得花無邪很想哈哈大笑。花無邪立即低下了頭。
這小仙子再是可愛,終究是吹一口氣,便能秒殺十個他的存在。
惹不起啊惹不起。
必須得從心。
沐兮瞪圓了眼,氣呼呼地說:“以后不許說我臭。”
花無邪連連點頭:“是,是,我臭不可聞,你香飄十里。你是最香最香的兮兮。”
沐兮立即轉怒為喜,想了想:“不對。你不許叫我兮兮,你又不是師姐。”
花無邪從善如流:“好,那我叫你神仙姐姐。”
沐兮大喜,她強裝鎮定地說:“叫神仙姐姐,我會不好意思的,你就叫兮兮姐姐吧。”
她清咳一聲,板著臉,拉長了尾音說道:”無邪弟弟啊,以后嘞秀真峰上你就是最小的。身為弟弟,一切得聽姐姐的。姐姐叫你往東,你就不可往西。聽明白了沒?”
花無邪垂眉順目地應道:“是,兮兮姐姐。”
聽他又叫了聲“姐姐,”沐兮再也忍不住,那笑便從眼里蹦了出來,跳到了臉上,再游到了小身子上。
感覺這么笑,實在是有失“姐姐風范”,沐兮使勁地忍住了。她看著花無邪,若有所思,那雙眼睛越來越亮。
“嗯”了一聲后,沐兮板著小臉,說:“既然你是弟弟,我是姐姐,那姐姐心中有疑惑,弟弟就得負責解答,對不對?”
花無邪心中忽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他硬著頭皮答道:“對。”
“那就好!”沐兮一拍雙手,跳到花無邪面前。她定定地看著花無邪,眼里布滿了求知和探索的欲望。
她說:“我的疑惑就是,”
“男人和女人到底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