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眾人聞聲看去,見是一綠衣女子,面容姣好,青春活潑。正好太監報出了女子的身份:“九公主到!”
蘇瓷惜剛才還在想,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原來竟是那天的九公主啊。好像叫木靈染?
在蘇瓷惜走神的這功夫,木靈染已經來到了她的桌前,先是沖她笑了笑說:“又見面了啊。”
蘇瓷惜頷首。
然后木靈染又轉向六公主與大皇子,語氣立馬變得尖銳起來:“六姐真是好大的威風啊?來者是客你不懂嗎?何況今天在座的都是精英,是我安國未來的希望,豈容你呼來喝去?這就是你身為皇家公主的風度嗎?”
這一番話說的大氣凌然,句句戳中要害,蘇瓷惜聽得簡直想為她拍手叫好了!這口才,絕!
而被質問的六公主心情顯然沒這么美妙了,她氣的臉通紅,伸手就想打木靈染,大皇子見狀不好,立馬伸手拉住她,“六妹,不許胡鬧。”
木靈染見狀冷嗤一聲:“六姐,你是不是還以為我好欺負呢?這么多年我一直忍著,可是從今往后,我都不需要再忍了。”
說到這兒,六公主更加生氣,“木靈染,你別得意!你不就是個極品木靈根嗎?有什么了不起的?”
木靈染不在乎的笑著說:“是沒什么了不起的,可惜你沒有啊。”
“你!”六公主這回真的是氣急了,奮力掙開大皇子的手,大范圍的靈力直接揮出。
這下蘇瓷惜坐不住了,這六公主是水靈根,看樣子修為也不高,這直接揮出一片水,落到身上,豈不是成了落湯雞?再看看她投來的眼神,蘇瓷惜目光一冷,她是故意的。
原本不想和她計較,可是熊孩子吧,你不收拾不行。蘇瓷惜站起身來,拉開木靈染,右手伸出,直接布了一個人高的光盾,將這些水全部反彈了回去。
六公主直接被淋成了落湯雞。木靈染先是一愣,然后直接大笑起來:“哈哈哈,你活該。”
“啊啊啊!你找死!”六公主這下真的要暴走了。
正當大殿里鬧成一團的時候,皇上終于來了。
他一進殿就看見自己最疼愛的六女兒衣衫不整,渾身是水的樣子,一下子就怒了,“這是在做什么?”
六公主一回頭,仿佛找到了靠山,直接就哭哭啼啼的向皇帝告狀:“父皇,你要給女兒做主啊!”
皇帝看著她柔聲哄道:“小六不哭啊,告訴父皇發生了什么?”
六公主轉頭一臉兇神惡煞的瞪著蘇瓷惜和木靈染說:“就是她們,木靈染嘲諷我,她欺負我!”
皇帝聞言皺眉看向木靈染:“九公主,你怎么回事,你作為妹妹怎么可以頂撞姐姐?”
木靈染直接冷下臉來,聲音如冰:“皇上怕是還沒問清楚來龍去脈吧,直接就定我的罪了?”然后她諷刺一笑:“也是,這么多年,她一直欺負我,你卻視而不見,在你心里,只有她才是你的女兒吧?我木靈染做什么都是錯的。”
被自己的女兒當著這么多人如此嘲諷,皇上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剛想開口訓斥,蘇瓷惜站了出來。
在大殿里如此安靜的時刻,她緩緩的鼓起掌來,“啪啪啪”三聲,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皇帝看著她皺了皺眉:“你是何人?”
皇帝沒有直接開口訓斥,畢竟群英宴邀請來的都是有機會進入玄云學院的,他并不愿意得罪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人。
蘇瓷惜淡淡一笑:“皇上親自邀請我來的,怎么,不認識了?”
六公主立刻蹦出來嘲諷道:“你多大臉啊?我父皇親自請你來?你算哪根蔥?”
蘇瓷惜不慌不忙的拿出請柬說:“難道不是嗎?”
金紅色請柬一出,六公主立刻啞了。這確實是皇帝親手寫的,而且今年只寫了兩張,一張給了那個極品變異雷靈根,一張給了極品光靈根,而據她所知,雷靈根是男子,光靈根······
六公主不由得后退一步,怎么會?
皇帝見到請柬的一瞬間臉色大變,神情有些扭曲,緩了片刻,他才換上那副虛偽的笑容:“剛才不知道姑娘身份,差點誤會了姑娘,是朕的疏忽。”
蘇瓷惜收回請柬說:“沒有誤會,就是我欺負了她,皇上打算怎么處置我?”
“姑娘說笑了,小六性子嬌縱,定是她胡鬧,惹惱了姑娘,朕替她陪個不是。”
蘇瓷惜心中冷笑,果然是疼愛六公主啊,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對九公主怎么就沒這個慈父的樣子呢?她轉頭去看木靈染,結果對方一臉麻木,顯然早就習慣了。
蘇瓷惜沒有再揪著這事不放,卻伸手拉了一把木靈染。
木靈染詫異的抬頭看著她,蘇瓷惜對皇上說:“既然這樣,那就算了,不過我與九公主十分投緣,想讓她與我同坐,不知皇上可否應允?”
皇帝看了一眼木靈染,沉默片刻,開口答應了。
“謝皇上。”蘇瓷惜不咸不淡的道了個謝,拉著木靈染坐了下來。
皇上忍了忍,在龍椅上落座,平復下情緒,又開始走以往宴會的流程,不外乎是說些祝福和鼓勵,年年如此。
底下眾人大部分都是一臉“開心”的敷衍應和,只有一小部分不諳世事的少年,被他說的熱血沸騰,高興極了。
皇上見此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臉色也好看許多,他轉頭看向下座清俊的少年,和藹的說:“言沉啊,你天賦如此出眾,血脈之力,一定十分出眾吧?”
言沉冷淡道:“我不是出自世家大族,并沒有血脈之力。”
正在喝水的蘇瓷惜差點噴出來,這對話,可太有趣了。皇帝的表情微僵,然后又說:“這樣啊,沒關系,你看,你馬上是玄云學院的內門弟子了,而朕的小六也即將進入外門,以后還要拜托你多照顧她。”
說著,他給六公主使了個眼色,六公主剛才由宮人幫忙,已經重新梳洗了一番,現在看著倒是嬌媚可人,她剛想起身,就聽言沉冷淡的說:“男女授受不親,而且,我不喜歡照顧一個麻煩。”
六公主當場石化,皇上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蘇瓷惜在一旁忍笑忍得十分辛苦,今天這宮宴,真是太精彩了!這言沉看著挺內斂的,沒想到嘴這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