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惜哭笑不得,自己剛才的問法確實有點問題,于是她換了種問法:“你看前面的山洞有沒有危險?”
祁南洲大眼睛盯著那洞口看了一會兒,內心卻是有些懊惱,對于危險的感知,他遠沒有另一個自己靈敏,他安全看不出這個洞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也不能說不知道。這幾個人精,可不好糊弄。于是他斟酌了片刻說:“有吉有兇。”
說完這話,他心里還是十分緊張的,但是,鑒于他平時話也不多。蘇瓷惜問完倒是沒懷疑,“有吉有兇,那就是看運氣嘍。”
木靈染問:“那我們要進去看看嗎?”
“這里沒有別的東西了,進去看看也無妨。”蘇瓷惜邊說邊走向山洞。
里面漆黑一片,蘇瓷惜再次燃起了靈火,在前面帶路,走在大家前面,仿佛成了一種習慣。
淺金色的靈力照亮了洞穴,里面一切正常,就是個普通的山洞,只有一條路。一行人沿著這條路逐漸深入。
洞里格外安靜,安靜到幾人能聽到彼此的呼吸和腳步聲。在這種環境中,人的感知力被調到了最高的程度。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
又走了大概一盞茶的時間,前面突然傳來了滴滴答答的水聲。
幾人精神一震,金佳期說:“前面是不是有出口了?”
“不好說。”金如夢搖搖頭。
但是幾人還是下意識的加快了步伐。轉過一個彎后,幾人眼前突然一亮,有光了。
蘇瓷惜一腳跨出,眼前豁然開朗,在她前面十米處,有一個湖泊,水色暗沉,看不清水下的情景。而她們剛才看到的光,是墻壁上的帶著淡淡熒光的石頭,映射在湖面上,才有了這些許昏暗的光。
“這是什么石頭啊?還會發光?”木靈染好奇的靠近一塊石頭,剛想伸手碰一下,卻在看清里面的東西后,嚇得瞳孔驟縮,直接后退一步。
她的反應過于激烈,在她身邊的杜柯扶了她一下,“你怎么了?”
這句話一出,其他幾人都看了過來。
蘇瓷惜走過來,剛想看看,木靈染立刻拉住了她的手:“別過去!大家都離這些石頭遠一點!”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離石壁遠了一些。
言沉看她:“你發現了什么?”
木靈染臉色微微發白:“我想起來這種石頭是什么了。”
“是什么?”蘇瓷惜挑眉道。
“這準確的說,不是石頭,而是一種卵。是一種名為銀雪仙的卵。”
幾人一臉茫然,顯然是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蘇瓷惜也不知道,“銀雪仙?聽起來好像很好看啊。”
這話刺激了木靈染的神經,她瞪了蘇瓷惜一眼:“好看個屁,簡直是噩夢!我曾經在我母親留下的一些孤本里,看到過關于銀雪仙的記載。介紹很少,但是寥寥數語卻讓我記憶猶新。”
木靈染眼神有些空遠,似乎是在回憶:“······銀雪之蟲,以腐肉為食,活人精氣可喚醒,瞬息成長,尖齒有毒,觸之必死,迅速腐爛,成為其口中之糧。”
說著木靈染打了個寒顫,看了那墻上發光的石頭一眼,繼續說:“那銀雪仙喜歡把卵生在石頭上,這東西雖然很邪惡可怕,但有一副漂亮的皮囊,蟲卵狀態時,外面晶瑩剔透,里面的幼蟲身上有一層微微發光的磷粉,成蟲神似蝴蝶,但是通體銀白,如雪中精靈,故被叫做銀雪仙。”
“這東西竟然這么可怕?”金佳期皺眉看著墻壁。
蘇瓷惜正色起來,“你說活人精氣可喚醒,那我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你看的那孤本有沒有說,銀雪仙的克星是什么,或者怎么能對付它?”
木靈染搖搖頭:“那孤本上的記載就這么多,并沒有說該怎么辦,這銀雪仙極其稀有,一般人可能終其一生都見不到銀雪仙,見到的,是否還活著都難說。”
“既然如此,我們趕快離開這里。”言沉道。
幾人點點頭,打算飛躍湖面,蘇瓷惜轉過頭說:“我先來,要是有危險,你們先別動。”
“那你怎么辦?”金如夢微微蹙眉,不贊成的問。
蘇瓷惜微微一笑:“在這里,我實力最強,當然是我先來。不會有事的。”
她這個人身上就是有這種魔力,使人安心,使人信服。
金如夢奇跡般的相信了她,不再多問。
言沉目光沉沉,看著蘇瓷惜只道了一句:“小心。”
蘇瓷惜擺擺手:“別這么緊張嘛,我只是去看看。”
說著縱身而起,到了湖中間的時候,仿佛感應到了什么,蘇瓷惜低頭一看,原本暗沉平靜的湖面突然泛起了圈圈漣漪。
金佳期眼尖的看到了,立刻喊道:“小心!”
那漣漪漸漸變成了旋渦,越轉越快,越來越深,一道黑色的影子在里面若隱若現。蘇瓷惜當機立斷向后退去,卻驚覺背后疾風一閃!她陡然轉身閃避,正對著身后,那居然是一條巨大漆黑的尾巴!
蘇瓷惜拿出驚霜劍,整個人立刻退到一邊,這時,那旋渦中的影子緩緩浮出了水面。
蛇身,豬頭,牛耳,羊須,鷹爪,魚鱗,唯獨缺了鹿角,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蛟龍嗎?
此蛟龍渾身漆黑如墨,閃爍著一種金屬的,冰冷的光澤,兩個碩大的眼睛就比蘇瓷惜的頭還大了。
“這里居然有蛟龍?”金如夢喃喃道。
“這應該是當年神魔大戰時,哪位大能的坐騎。”杜柯猜測。
言沉搖搖頭:“應該是魔族的獠牙,它身上有魔氣。”
自從當初新生試煉那一次與魔族近距離交過手后,言沉對魔氣就比較敏感了。
蘇瓷惜持劍與魔蛟對峙著,魔蛟從水中直起身體,居高臨下的看著渺小的人類。開口竟吐出人語:“呵呵,吾沉睡在此數千年,總有些不長眼的小蝦米來打擾,你知道,他們最后都怎么樣了嗎?”
一邊說,一邊低下它碩大的頭顱,燈籠大的兩個眼球,不懷好意的盯著蘇瓷惜看,帶著輕蔑和垂涎,仿佛在看自己的開胃小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