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么出現的,他就這么憑空出現,白袍如雪浪,一伸手便將蘇瓷惜抱在了懷里。伸手用衣袖輕輕擦去蘇瓷惜嘴角的血跡,然后在她唇邊落下一個珍而重之的吻。
冥血被這突然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下意識收回了自己的攻勢,立在一旁,沒有輕舉妄動。
言沉剛想上前,杜柯拉住了他,“別激動。”
“放手!”言沉難得有這么大的情緒波動,當然,在外人看來,他的語氣也只是不客氣了一點,但是杜柯多了解他啊,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焦躁和擔憂。那是超出了朋友的情愫。
杜柯聞言乖乖的松了手,只是在他轉身的時候,不咸不淡的問了一句:“你打算以什么身份上去把她······搶過來?”
言沉的雙手驟然握緊,抬頭看了一眼,那倆人衣袍隨風糾纏,看起來是那么密不可分,自己呢?杜柯說的對,自己以什么身份去打擾人家,朋友?自欺欺人未免太可笑。
緊握的手一點點松開,抿了抿唇,沒再動。
杜柯看著他這副樣子,搖了搖頭。
蘇瓷惜意識已經有些混沌了,迷迷糊糊間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努力的抬起頭,卻被云夢回的大手按了回去。
蘇瓷惜:“······唔”
云夢回遮住她的眼睛,沒讓她看見自己現在的神情,溫柔道:“我來了,來來睡吧。”
蘇瓷惜本就是強撐著精神,現在聽見他這么說,身心一放松,立刻暈了過去。
給她調整好舒服的姿勢,云夢回這才把手放下,然后抬頭看向冥血,也就半眼,果斷收回視線,那嫌棄的意思,不言而喻。
冥血腦門青筋直跳:“你是誰?敢摻和本將軍的事。”
云夢回神情淡漠,配上那張出塵絕世的臉,簡直冰冷的不像個活人,看一眼就讓人頭皮發(fā)麻,哪怕他再如何俊美,都讓人不敢直視。
他就這么抱著蘇瓷惜懸浮在半空中,衣袂翩飛,眉頭微挑,語氣冷得好像浸了冰:“哦?什么時候,阿貓阿狗都敢自稱將軍了?”
冥血耐心耗盡:“小子!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
云夢回看都沒看他:“若不是來來想自己鍛煉一下,你以為就憑你,也配在我面前聒噪。”
“你!”冥血忍無可忍,化掌為拳,挾著勁風打向云夢回。
云夢回終于抬眼看他一眼,那一眼就讓冥血瞬間如墜冰窟!那眼神淡漠的就像是在看一粒塵埃,一只螻蟻,雖然不含殺意,但就是讓人覺得,自己已然是個死物了!
還不待冥血反應過來,云夢回輕飄飄的抬起手,那素白的手掌看起來毫無威脅,然而只有冥血知道,那手掌上蘊含的恐怖力量,那上面繚繞著淡淡的灰色的靈力,不仔細看都看不見。
然而這薄薄的灰色靈力讓他勃然變色!這是混沌之力!千萬年來,只有一人,可是,那個人不是早就死了嗎?怎么可能?
然而沒等他想出個四五六,那灰色的靈力已經打在了他的拳頭上,一擊,一推,然后云夢回凌空漫步,快速離開了原地。
眾人不明所以,然后就聽“砰”的一聲,不可一世的冥血,瞬間爆炸!血肉橫飛!沒有一塊是完整的。
金佳期震驚的張大了嘴,金如夢在一邊,眼疾手快的捂住,拉著他快速后退。
張什么嘴?漫天碎肉紛紛揚揚往下掉,你還敢張嘴?餓瘋了?
“躲開!”杜柯一聲清喝。
眾人如夢初醒的四散開去。
等這場肉雨下完了,云夢回才白衣飄飄的落下來。
一臉懵逼的魔兵們還來不及撒腿就跑,云夢回揮一揮衣袖,瞬間讓他們灰飛煙滅了。
言沉等人:“······”這是哪路神仙啊?
云夢回解決了這些殘兵敗將,回頭看了目瞪口呆的幾人一眼,微微一笑:“走吧。”
然后幾人就聽話的跟他走了。
等他們從震撼中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木神的那個小木屋里了。小木屋一共三個房間。
云夢回隨便進了一間,然后就把門關上了,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杜柯咳嗽一聲:“那個,我們先去別的房間休息吧。蘇師妹這次傷的不輕,也需要時間療傷,我們該干嘛干嘛去吧。”
眾人識趣的離開,祁南洲卻還是站在原地,杜柯拉他一把,他轉過身來,眼睛紅紅的。
杜柯:“······南洲,你別哭,蘇師妹沒事的,你先去休息好不好?你在這兒站到地老天荒也是沒用的。”
祁南洲身子一顫,是他沒用,最后戀戀不舍的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跟著杜柯走了。
屋內,云夢回把蘇瓷惜放在床上,一點點褪去她的上衣,然后幫她翻個身,白皙如玉的背上,五個黑黢黢的洞格外扎眼,周圍還有一些凝固的血液。
云夢回的眼眸沉了沉,“非要逞強,看你醒了我怎么收拾你。”
嘴上說的兇,下手卻很輕,手掌按在傷口上,灰色的靈力順著傷口流入,沒多久,那看起來異常可怖的傷口就完全好了,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云夢回從蘇瓷惜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來,再取了她盛水的那個瓶子,把剩下的水倒在布上。打濕后,一點點的擦著背上干涸的血跡。
然后想起這個傷口是貫穿的,前面應該也有血跡,于是他又把蘇瓷惜翻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此時蘇瓷惜被他脫的只剩下一件肚兜了,可是不脫擦不到里面的血跡,云夢回看了一眼,只覺得所有的血液都在往腦子里涌,臉越來越燙,趕緊替她擦干凈,再把衣服穿好。
這一系列的動作做完,云夢回才松了一口氣。看著她雪白的小臉,又心疼起來。忍不住摸摸她的小臉,親親她的額頭,然后親著親著,就一點點向下去了。
最后停在因為失血而略有些蒼白的唇瓣上,先是含著,好像想把自己的溫度傳遞過去,然后輕輕舔舐,啄吻。
本來蘇瓷惜睡的好好的,就感覺自己的唇瓣癢癢的,有一個軟軟的,熱熱的東西,一直在作怪,鬧得她睡不安穩(wěn),一氣之下,她張嘴就叼住了對方,但是沒有用力,只是磨了磨牙。
云夢回被她這憨憨的樣子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