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離淵怯生生的看著周圍,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陣仗。
旁邊的白鯨正捂著流血不止的手指哭著,掙扎著要過來打人,被尋蹤一把攔下。
尋蹤擔起了宗里大弟子的責任,絲毫不讓,“我宗門的弟子,大家平起平坐,白鯨,你不要太過分了。”
白鯨一看,鬧的更兇,眼睛里面充滿了血絲,目光想要吃人,“尋蹤!你護著他!我就和你沒完!!!”
尋蹤回頭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不管那邊的人,心中還解氣了一些。
這個白鯨目中無人,自己早就想在接下來的武道大會上教訓他,現(xiàn)在被顧離淵收拾了也好,收斂一下他的性子。
御風在上面指了指那個犯事兒的人,微微側身,“師弟,犯事兩條,同門相傷,私藏禁物。”
凌云立馬回復,話語之中滿是偏袒,“師兄,同門相傷本事出有因,至于禁物更不可能。”
說到這兒就想起來但是御風的眼神,難怪有些奇怪……
繼續(xù)補充著,“這書是我在藏書閣拿的,這事兒師兄知曉的,怪我疏忽,竟然沒有查閱一遍直接給了,至于他的所屬應該另有其人。”
執(zhí)事長老也看出來了事出有因,也多詢問了一句,“顧離淵,你說為何要咬斷他的手指?”
顧離淵滿眼都是上位的師尊,咬著唇,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有人護著,自己不能丟臉。
“他辱罵我,搶我的東西,打我!是他不對!是他不好!”顧離淵也放大了膽子,咬著唇站了出來,爭的臉紅脖子粗。
看著像是過家家一樣的吵架,凌云無奈側身,“師兄,我就這么兩個弟子,他欺負我家弟子該如何?顧離淵該罰,但是事出有因,那個白鯨也該罰。”
御風不在乎事情如何,只關心和自己一同長大的凌云,“師弟,你為什么要把這些書給顧離淵?他的資歷不符。”
這個話轉的措手不及,凌云差點兒沒有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開始說大道理。
“天道酬勤,在我看來,他的后天成就不亞于尋蹤,當然,他和尋蹤都會是我一生唯二的弟子。”
果然這話出來把御風哄住了,還點點頭表示了贊同,“如此也是。”
當聽到御風的這一番的話說出來的時候,凌云只覺得自己終于松了一口氣了。
自己多么顧全大局,所有人都考慮到了,這個蘿卜頭不得罪,這個尋蹤憨憨也照顧到了。
轉眼和執(zhí)事長老正好對視,凌云一抬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長老,你來判定吧。”
執(zhí)事長老回首抱拳,“顧離淵懲戒兩鞭,白鯨思過一月,你們可有異議?”
執(zhí)事長老聽出來護著的意味,兩鞭子其實也是走了一個過場,沒有規(guī)矩,不成方圓,這事兒一定要整頓。
那個孩子就算了,既然凌云宗主護著,他也需要給一個面子。
顧離淵抬起頭,直視著周圍的人,縮了一下身子,又憋了許久,努力說出這兩個字,“沒有”
白鯨算是想通了,收斂了自己的脾氣,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回師尊,弟子也沒有。”
兩個人都同意了這樣的決策,等到快要散場的時候,御風又突然拉著詢問道,“真的不收徒?”
凌云心里嘆出一口氣,這個師兄怎么婆婆媽媽的,“師兄,我已經(jīng)說過了,不管如何,兩人足以。”
就在凌云以為著談話結束的時候。
御風把人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下,壓低了聲音,“你自己的事兒看著辦吧,倒是你老大不小,若是想要去凡界去尋門親事也好,十余載再回來,那東城主的王姑娘不錯,西城的趙姑娘也尚可……”
凌云:……
搞了半天,說這個?就這?自己也想,但是……
自己需要有命娶啊,只能拒絕了,一臉的堅定,“師兄,我自有分寸,我還想著修習幾年,此事不急。”
御風吃了閉門羹,也懶得管了,自己師弟什么都好,就是倔,“罷了,雖說長兄如父,如今我也管不住你,這事兒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了這話,御風就做出一副自己要走的模樣。
凌云趕緊恭送,抱拳說“是”
誰知道御風突然一回頭,雖然說著不強求,但是那個希冀的目光恨不得讓自己現(xiàn)在就成親……
終于等到人全部都走了,尋蹤帶著顧離淵走過來。
正好對著正要離開的白鯨,他的眼神里面都是不甘心。
尋蹤沉思半晌,“師尊,師弟,白鯨那人記仇,小心為上。”
“謝過師兄。”顧離淵學著其他人的樣子,也想要行禮,倒是動作看著挺對,就是看著不習慣。
凌云看了一眼白鯨,不過是一個小毛孩兒,又能掀起什么風浪?“好了,那書中的淫穢之物在何處?我拿去銷毀了。”
說完以后凌云瞇了瞇眼,這馬上就要天黑了,自己也困了。
那玩意兒不能留著,萬一哪一天又成了把柄,最麻煩就是被這個蘿卜頭拿去了,看完了怎么辦?那豈不是教壞了孩子?
“師尊,我…我已經(jīng)扔掉了……”顧離淵揪著自己的衣裳一角,咬著唇,害怕被責罰。
凌云想著扔了也好,反正不能看就對了,“嗯,今日晚了,回去休息吧。”
說完以后也不管這兩個人有沒有疑問,直接騰云離開。
尋蹤彎腰作揖,目送離開,顧離淵睜大了眼睛看著,滿是好奇和驚艷。
過后尋蹤幫著抱了一半的書在懷里,看著上面的名字,心中有一絲的不滿,但是很快壓了下去,“離淵,師尊既然對你希望頗高,從明日起開始入定修習。”
“嗯,是。”顧離淵聲音很輕,要不是離得近恐怕都聽不見,抱起另一疊,兩個人一起走在路上。
這回有了尋蹤,幾乎無人敢欺負顧離淵了,在這個地方,實力是說話的資本,如果靠著一個人的偏愛,是延續(xù)不了多久的。
回到了房間以后,顧離淵謹慎的看了好幾眼外面,又繞著自己的屋子走了一圈,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把門合了起來,吹滅了桌子上的煤油燈,借著月光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拿出來‘桃花恨’。
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好奇的看著書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