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方才去了何處?”想起這個孩子剛才自己一個人跑遠(yuǎn)了,也不知去哪去了。
顧離淵就像是早就準(zhǔn)備好回答一樣,拿著手上的一個房牌,在空中悠了一圈兒,“弟子受累自然可以,我去給師尊定一間上房。”
凌云的關(guān)注點(diǎn)就在量詞上面,“一間?”
“一間”
這邊回答的也是理所當(dāng)然,繼而悲慘說道,“就算弟子流落街頭,風(fēng)餐露宿也是沒有關(guān)系的,只要師尊在通透的屋子里面能從窗柩看到弟子就好,弟子就在師尊屋下乞討……”
這一番慷慨陳詞說出來以后,凌云想到那個畫面竟然有了一絲絲的心動,自己在樓上喝著茶,看著樓下乞討的人……
縱然有這個心但是沒有這個膽子,誰知道這個小屁孩兒會不會記仇。
這要是傳出去,知道的說他們在窮游,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進(jìn)行大型野外求生呢!
為了自己的名聲還有未來的生存,凌云不得已被迫說出來這個建議,“一起住吧”
“師尊真好,吃一個好不好?”
一晃眼一串兒糖葫蘆已經(jīng)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一股子甜膩的味道沖著鼻子過來了,處處都是誘人的氣息。
凌云看著眼前色澤飽滿的糖葫蘆,好像看起來是比給那個小孩的那一個更好吃些,原本要拒絕的話卡在喉嚨里轉(zhuǎn)而成了一口咬了下去。
顧離淵笑著拿回來接著吃下一個,在嘴里停留了許久,怎么感覺這一口比剛才吃的第一口更甜了呢?
看著顧離淵還算是有良心的份兒上,凌云也良心發(fā)現(xiàn)了,就算自己再窮起碼也得要兩個房間吧,孩子也這么大了,總不能一直跟著自己睡吧,那不會擠的慌?
到了掌柜的那處,一樣就看見了正在數(shù)錢的掌柜的,凌云站在柜臺前面那處一錠銀子,“掌柜的,甲字房還有嗎?”
“客官來的不巧,這房啊沒有了!”掌柜的一側(cè)身,看到了顧離淵正站在后面,把柜上的銀子朝著自己這邊挪了挪
抓起來一塊兒碎銀子一咬,臉上的褶子都笑了出來,“害,要不是那位爺趕得巧啊,恐怕最后一間都沒有了!”
實(shí)在沒辦法了,天也快黑了,將就吧。
只能無奈上了樓,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顧離淵正在和掌柜的說話,見著師尊在看自己,又乖乖跟在身后。
“師尊,站會兒弟子收拾一番。”
說完手上拿著抹布仔細(xì)擦了起來,每一處都不放過,特別是感覺到凌云的視線時候,還會露出甜甜的一笑。
凌云靠在窗邊看著像是海螺姑娘的眼的人,忙完這里忙那里,又從這邊走到那邊去,一直在忙,就沒有停過手。
看著也是無聊,說起來這一層很是清凈,這么久了竟然沒有一點(diǎn)兒聲音,把視線移到了窗外,外面的人不減反增,許多婆婆們手里提著花籃子開始叫賣了。
正當(dāng)顧離淵收拾快結(jié)束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師尊在揮手,端著手中的盆子也往窗戶探出了一個腦袋過去,臉上一黑,手上一滑,滿是臟水的盆子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啊!”
樓下傳來一個姑娘的驚呼,身上的衣裳也臟了,本想破口大罵結(jié)果一看顧離淵立馬變成了盈盈一拜。
原來那個姑娘正對著凌云打招呼呢,那叫一個前凸后翹的。
縱然這不是自己的菜,但是見到美女誰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的,于是凌云便樓上跟他打起了招呼來。
不巧,這一幕還被顧離淵撞見了。
顧離淵在一邊故作委屈,“師尊,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下沒拿穩(wěn),我的手都要累斷了。”
“毛手毛腳……”凌云看著姑娘走了更加覺得無趣了轉(zhuǎn)身坐在了床上,況且窗下一灘水也沒人過來了。
于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nèi)顧離淵什么地方都沒有管,一直在擦著窗戶和門口,但凡能看見外面的地方,都被他的身體堵了個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最后顧離淵收拾好了,看著坐在床上發(fā)呆的師尊想了一下,“師尊,今晚正好是花燈節(jié),不如一起下去瞧瞧?”
“花燈節(jié)?嗯,也好。”說道下去凌云立馬站了起來,朝著外面看了一眼,天色已黑,但街上的人還很熱鬧,正好看看這夜市活動。
兩個人出門的時候,掌柜還友情贈送了兩盞花燈。
一出門就看見很多老婆婆正在賣花兒,那些雪白的小花兒被靈巧的穿成了手環(huán),還有戴在頭上的,在脖子上的,所謂應(yīng)有盡有。
今世賣花,來世漂亮。
就因?yàn)榱柙岂v足多看了一眼,顧離淵便挑了兩個好看的買了下來。
只是……他一個大男人帶這些花干什么?說出去惹別人笑話。
“師尊,看我挑的大小正好,弟子幫你系上。”顧離淵沒問愿不愿意,先哄騙著系上了花環(huán),所謂花燈節(jié)既也是給青年男女提供舞臺的地方。
凌云看了半天手上的小花環(huán),還別說戴上去還挺好看的,“為師幫你”
平時靈活的人現(xiàn)在竟然連給自己帶一個小花環(huán)都成了問題,看著顧離淵來回折騰,凌云主動上手幫了一下。
只是……凌云不知道的是,這手上戴了花環(huán),那可就是名花有主了。
兩個人繼續(xù)往前逛著,小孩子們正滿街竄著,手上拿著花嘻嘻哈哈著跑著,還有一些青年男女們都和旁邊的人捂嘴偷笑,悄悄評判的哪家公子更好看些。
這一切的場景都讓他心情變得愉悅了起來,凌云忽然看見小樹林里有一對神仙眷侶,男子看著年齡和離淵相差無幾。
升起來一絲的感慨,“離淵,若是你不修仙,按這個年歲也該風(fēng)花雪月了吧?”
現(xiàn)在的離淵馬上就有十八歲了,再過兩年便是及冠之日,若放在普通人家早就有妻妾了。
顧離淵身體一震,執(zhí)拗的擋住了凌云的視線,“師尊已經(jīng)千余歲,也不見得師尊對哪一個女子來了如此興致,如今卻看這不入眼的人。”
只要他一想到師尊可能曾經(jīng)對一個姑娘也是這樣的,就覺得心里不高興。
皺著眉頭心情頗為煩躁,“師尊,莫不是觸情傷懷了?”
凌云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別說和姑娘們談情說愛了,就算是拉拉小手的機(jī)會都沒有。
微微呼出一口氣,帶著些遺憾,“未曾,為師一直潛心修習(xí),倒是有些羨慕了。”
要不是因?yàn)檫@是任務(wù),凌云現(xiàn)在早就四海八荒的游蕩去了,還會在這兒吃狗糧?!
得知了凌云并沒有這樣過,顧離淵連著魂兒都要放松了,摸著手上的花環(huán)定定的說著,“那師尊……師尊,再等兩年…可好?”
凌云倒是不知道這孩子多會兒轉(zhuǎn)行改成算命了,還能算出來姻緣?“兩年?為何?”
“再等兩年弟子就長大了,師尊等我長大好不好?”顧離淵微微昂著頭,手上帶著一絲希冀扯了一下凌云的袖子。
“好”
像是摸著小狗一般,凌云把手搭了上去,剛才這小屁孩兒的目光像極了討好人的小狗。
但是……為什么要等他?難不成等他長大了兩個人一起成親?各自取一個漂亮賢惠的媳婦兒?
“師尊,那個女子可心悅?”
顧離淵第一次察覺到了危機(jī)感。
自己和師尊年紀(jì)相差實(shí)在鴻溝,當(dāng)師尊成名于天下的時候,自己卻還是個奶娃娃……
心生一計,既然年紀(jì)不能作假,那就能了解師尊的喜好,若是自己足夠優(yōu)秀,那師尊恐怕眼里也容不下什么其他人吧。
看著面前經(jīng)過的一個豐滿的女子就想起來方才師尊從樓上看到的人,暗暗對比了一下,“師尊,這位姑娘可是你心儀的?”
凌云看過去,脂粉味兒都要熏暈自己了,皺著眉頭拂袖帶來一絲新鮮空氣,“濃妝艷抹,穿著暴露,不可。”
“那個如何?師尊可喜歡?”
顧離淵手捧著蓮花站在花燈街的上游,對著旁邊的姑娘們挑選了一番,還費(fèi)心竭力的找了好幾個不同類型,一一詢問著。
“不可,太過于驕縱無理,”
“那位姑娘又如何?”
“無法入眼,過于不修邊幅,不是良配。”
……
問了一圈以后,凌云沉默了,自己怎么就如此挑剔呢?這個孩子不會被自己帶壞吧?
顧離淵倒是放心了,師尊只需要等著自己長大就好了,畢竟師尊誰也看不上,但是常常夸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