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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安然錯愕，明明想問“怎么會是你”，到了唇邊卻成了，“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靳思遠輕輕笑出聲來，覺得相比初見時的鎮定自持，紀安然此時的表情更加鮮活可愛。

他緩緩開口，聲音像充滿致命誘惑的大提琴弦音，“我什么時候有女朋友的？”

紀安然側頭，她們都說你有，起初她還沒有退群，沒有換手機、換QQ。不知是不是為了故意羞辱她，她在家照顧父親筋疲力盡的深夜，也會情難自禁偷偷打開手機，看有沒有關于他的消息。

他的狀態萬年不變，而他又不知如何啟齒問他近況，尤其在方清雅宣誓主權之后。

每當方清雅發布動態，就有同學將相關截圖發至群中討論。

她大概還是太軟弱，一顆心還不夠堅強，無法看到一張張欲蓋彌彰的照片和聊天記錄想象他們如今的甜蜜模樣……

那是比每天耐心細致擦拭、按摩父親身體仍被他用最惡毒的語言辱罵的凌遲……

幾乎是同時，在她退出群時齊秦氣鼓鼓地打電話來建議她退群，只有為她著想如她，才能明白她當時感受。

只是，他這樣說，莫非當初有什么誤解？

可是，方清雅明明說……

見她疑惑的表情，是比從前更單純天真的模樣，覺得十分可愛，靳思遠已經聽出其中誤解，便直接說道，“我不知是告訴你這些的，但我需要明確告訴你，我沒有，從前都不曾有過。你相信我說的么？”

他的聲音輕柔，卻堅定、不容置疑。

這聲音就像傳遞給她力量，仿佛從前一般，有所畏懼、察言觀色的女孩聽到他篤定、堅定的話語，總能找到力量一邊，她用力點點頭。

靳思遠露出燦爛笑容，“只要相信我告訴你的，就可以了。”

心里發熱，臉上微微發燙，這轉變太大，她以為無望的心，這時卻是柳暗花明？

一顆沉寂封閉的心像被注入了生機。

她想問，為何他會出現在這里。只要他愿意，喜歡他的女生可以從Q大門口排到巷尾，何至于應付現在這樣的場面？

似看出她的疑慮，靳思遠臉色微紅，說，“如果不是命中注定，就是心有所礙。”

紀安然的腦中“嗡”地炸開，他在說……他的心里有她？

此刻她的腦海倒映方清雅的樣子，眼神微黯，他們有她不曾參與的過往，如果他的心里有她，那么是不是也有方清雅呢？

可是她問不出口，能被惦記，已經是今天得到的分外恩賜了吧。

所以喜歡一個人，是不是冥冥之中就會有根無形的線建立彼此的聯系，即便他們許久不見，他還是能接收到她的訊號，感受她的情感啊……

“那么現在，我可以有女朋友了嗎？”靳思遠含笑問，十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