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
面對方白的到來，葉辰趕緊行了一禮。
“噓！”
方白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而后淡淡道：“你，心又亂了。”
葉辰惶恐，額頭上流下了幾滴冷汗：“弟子……”
“退到了一邊去吧！”
方白擺了擺手，實際上他是瞎胡扯的，別人心亂沒亂，他知道個屁！
但是，怎么說呢，心中有鬼的人，總會喜歡疑神疑鬼。
就比如說，你現在回去給你隔壁家王叔叔說一聲：“我知道了！”
說不定……有驚喜喲！
葉辰畢恭畢敬的退到了一邊，反思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方某人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誒，你看，有效果了吧，這一波，不說加了幾萬裝逼值，幾千得有吧！
完美！
而后方白站到了中。
在無數人的注視下，他微微抬頭，看向了對面的悟心。
你別說，對面的那個小沙彌，長的還挺好看的，唇紅齒白，眉清目秀，這要是扔地球上去，絕對比兩年半要受歡迎……
而且還沒有兩年半那么娘，悟心身上有一種佛家弟子的干凈的氣質，在觀眾席上看的時候，還沒有那么明顯，但是這么近距離看，方白的腦子里只剩下了兩個字：干凈。
這樣的男孩紙，真的感覺只有二次元的世界有，看上去就很舒服，賞心悅目。
“阿彌陀佛，見過悟心小師傅……”
方白雙手合十，對著悟心微微點了點頭。
“阿彌陀佛？！”
聽到這句佛號，悟心不由一愣，立即反應了過來：“小僧不敢當，無量壽佛，見過施主！”
“我還是第一次，希望小師傅能慢一點！”
方白輕聲道。
“施主請放心，小僧不會步步緊逼的，點到為止即可！”
“謝謝小師傅，在下書讀的少，可能會的不是很多，還請小師傅深入淺出……”
“這是自然！”
這對話為什么聽起來有點不對勁？
“小師傅，那我問了？”
方某人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拿有些打腦殼的問題來刁難這些土著，真的有些欺負人。
“施主，請！”
悟心絲毫不在意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似乎胸有成竹。
方白沉吟一會，開口道：“假設，聽清楚了，假設悟心小師傅在外歷練時，遇見了一場無法制止的災難，洪水！”
“而此時，在洪水的前方，是一個將近有五十戶的小村莊，若是放任這洪水流淌的話，一定會將這小村莊摧毀，屆時無數人將家破人亡……”
“但是，你仔細一看，發現在洪水的右側還有一條河道，以你的能力，剛好可以將這河道打通，將洪水泄入其中，這樣這五十戶的小村莊便可得以保存！”
“但問題就來了，另一條河道的下有也有一個小村子，村子里只有十戶人家……”
“那請問悟心小師傅，你是什么都不做，讓這洪水沖毀五十戶人口的小村莊，還是將這洪水改道，沖毀那十戶人口的小村莊？”
當方白的話音落下。
在場的所有聽者，都懵了，陷入了癡呆狀態。
而廣場中的悟心，也是一幅沉思的狀態。
“五十戶……和十戶？”
這是地球上一個非常著名的打腦殼心理學實驗，思想實驗的名字叫做‘列車困境’，很多人應該聽過這個實驗，就是一輛列車一邊會撞死五個人，另一邊會撞死一個人，你是列車長，你會選擇撞死哪一邊的人呢？
我特么心態崩了啊！
很多人都覺得這問題有問題，還有這樣的問題？
在場的所有人都皺著眉頭思考了起來，但也已經有人有了答案。
“十戶吧，畢竟那邊是五十戶人。”
“犧牲在所難免，若是我遇見這樣的情況，也只能選擇人數少的，去救更多的人。”
“我也是這么覺得的。”
“就更多的人吧！”
周圍那近萬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不過方白也是聽到了這些聲音，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天真的土著，這問題要是真的有這么簡單，會被稱為無解的打腦殼心理學實驗？
“想必悟心小師傅在心中已有了答案。”
方白微微一笑，戲謔的看著悟心。
“是極！”
悟心念了一句佛號，點了點頭。
“噓！”
而就在悟心準備說出自己答案的時候，卻發現方白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還沒有結束哦！”
方白輕輕一笑，這笑，并不讓人覺得反感，反而有種親切感。
但這笑，落在悟心的眼中，卻有了絲絲緊迫感，就好像忽然被人抓住了心臟……
“想必大家都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會選擇用少數人的犧牲，去挽救更多人的性命，對吧？！”
“拯救更多人，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那如果……”
方某人絲毫不怯場的停住了話語。
環視了一圈，微微一笑，整個廣場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等待方白的下文……
方白醞釀了一下情緒，笑瞇瞇的一字一句道：“如果那十戶人家里，有你的父母，你的親人，你的兄弟姐妹，你的親朋好友呢？！”
因為從小的教育，似乎拯救更多的人，得到更大的善果似乎才是正確的選擇，這種選擇，叫做功利主義。
說白了，少數服從多數，所以似乎拯救更多的人才是正確的選擇，而這也跟我們常識性的認識，差不多算是一致的。
這樣來看，我們就會把犧牲少數人去多數人的行為認為是正確的，因為我們更多更加看重獲救的人數……
這要是擱佛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特么得造多少級浮屠啊！一七得七，二七十四，三妻四妾，四……咳咳！
嘩！
整個廣場上瞬間一片喧嘩。
所有人都呆住了，每個人的腦袋都像是被人用重錘猛敲了一下，只覺得腦袋瓜子嗡嗡的。
原本洪水已經沖垮了那十戶人家，但隨著方白的這一句話，瞬間時光倒流，洪水再一次停留到了岔路口。
但是他們的父母、兄弟姐妹、親朋好友被綁到了那十戶人家的小村莊之中……
是救五十戶人，還是救他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