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算什么？不過是個開胃菜！

“可是...可是紫蕎她......”梁豆豆還是有些擔憂。

“生死有命，你的擔憂并不能為結果帶來一絲一毫的助力。”涼景的語氣變得沉重。

屋內的燭火依舊明亮，遠處的喧囂聲卻好似漸行漸遠了，梁豆豆此刻立在整個臥房的正中央，腳下是光潔的石材地面，耳畔是從窗外不斷灌入的風，她此刻的情緒比起畏懼擔憂，更多的是眸中不可名狀的堅定。

沉吟了片刻之后，她終于面色堅定地緩緩開口：

“你一定要改變這個世界嗎？哪怕結局是這個世界天翻地覆，會有人為此失去性命？”

“什么？”涼景凝了眉，面色陰沉。

周遭的氣氛立刻冷了下來，但是梁豆豆卻并沒有要住嘴的打算，她看向涼景的神色十分真摯篤定：

“現在的這個世界不是很平和很好嗎？為什么一定要去改變它呢，現在只不過是開始，慢慢的會有很多的人因為這些改變而死，難道這樣平和地過下去不好嗎？”

所有的一切包括這本小說的中心線都是圍繞著涼景要改變這個世界展開的，而其中也因為要展開這條主線而死了很多人，整個世界在改變的同時，很多無辜的人也為之喪命，涼景本來就已經是這個內陸最尊貴的人，為什么一定要稱帝為王呢？就為了一己私欲而將民眾至于水火之中，這樣不是非常自私嗎？

果然，棍子不打到自己身上是不會疼的，而梁豆豆看小說的時候也從未覺得什么，如今真的置身其中，感受到了切膚之痛之后，才想起一個問題，為什么一定要這么做呢？

梁豆豆說完，便見著涼景的面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他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緊緊地盯著她，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梁豆豆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千不該萬不該說這些話，但是這些話也是她現在最想說的。

“當然，我知道我并不能改變你的決定，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

涼景的眼神壓迫感十足，但是梁豆豆還是鼓足勇氣迎上了他的目光，大不了就是一死，沒什么可害怕的。

終于，沉默了良久之后，涼景盯著梁豆豆慢慢開了口：

“你覺得今天的殺戮是我的野心招來的？”

他的聲音極悶，在這樣不甚安穩的夜里立刻掀起了一片波濤。

“這......”梁豆豆雖然很想說是的，但是她也并不能確定。

“你覺得你和紫蕎姑娘被刺殺，你被擄走，今日的刺客都只是因為我的野心便憑空生出來的？”沒有等到梁豆豆的回答，涼景又緊跟著開口問她，這次的聲音比方才還要沉悶許多。

“我......”

她和紫蕎被刺殺是因為她想調查后宅里的探子，她被擄走是因為言庚，而今天的刺客也并不知道是誰派來的，只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涼景想要改變這個世界的規則不是嗎？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實嗎？！

梁豆豆心中想得清楚，嘴里卻說不出半個字，因為拋開小說里既定的事實，她發現，那些暗殺她們的探子也是早就有的，言庚的事情也不是涼景造成的，而今天的刺客，更不知從何而來，她根本沒有一句話可以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