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瑟,裙子拉高一點?!倍鷻C里傳出了喬熠的聲音。
她第一次穿這么短的裙子,坐下來屁股都要露出來的那種。
隔著一個茶幾的沙發(fā)坐著幾個男人,禿頂?shù)?,凸著將軍肚的,總之妖魔鬼怪奇形怪狀的都齊了。
她站著不動,后背僵直。
“蘇錦瑟,你忘了你弟弟還有一個腎是好的,你希望我也一并摘了?”耳機里的喬熠語氣淡淡的,蘇錦瑟仿佛看到了他那張俊俏的,但卻邪惡滿滿的臉。
他和他哥哥就是一丘之貉。
蘇錦瑟每天晚上寫日記,內(nèi)容不同但是宗旨相同,歸納起來就是一句話,殺死喬熠的一百種方法。
蘇錦瑟看著對面那些快要瞪出眼眶的眼珠子,咬著牙把裙子又提起來一點點。
她的腿本來就又長又直,現(xiàn)在露出了大半,坐中間的那個瘦子吞了一口口水,他的喉結(jié)在瘦骨伶仃的脖子上下跳動了一下。
“很好……”喬熠循循善誘:“衣領也要拉低,但不要太低,半遮半掩的男人才會流口水。”
“你還真適合做老鴇子?!碧K錦瑟按著耳機忍不住低低回一句。
喬熠的笑聲快要頂穿了她的耳膜:“不要光會嘴皮子功夫,搞定蔡老板,你弟弟的腎就保住了?!?/p>
“跳個脫衣舞吧,美女……”那瘦子抹抹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擦掉溢出來的口水。
“脫衣舞我不會跳。”蘇錦瑟挺直了脊背,拿起了茶幾上的一瓶酒:“我喝了這瓶酒,蔡老板簽了這合約,怎樣?”
瘦子和禿頭對視了一眼:“你知道這酒多少錢一瓶?”
“那兩瓶。”
瘦子揚揚禿眉,看了看瓶身:“四十八度,若是你真的能喝兩瓶半個小時不吐,我就簽?!?/p>
瘦子話音剛落,蘇錦瑟就拿起酒瓶子直接吹。
威士忌入口微苦,還有點澀味的。
但至少比老白干好多了,之前她兼職賣酒的時候,為了多賣酒老白干都對瓶吹過。
可惜,還是沒救得了老爸的命。
一瓶很快喝掉,那幾個人眼睛都瞪圓了。
禿頭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點替蘇錦瑟撐的慌。
蘇錦瑟喘了一口氣又接著拿起第二瓶。
威士忌和老白干不一樣,老白干入口辛辣威士忌稍微溫和,但是后勁很大。
她頭有點暈,深吸一口氣又吹第二瓶。
那些男人的對話她都聽的不那么清楚。
“這小妞夠辣啊……”
“誰他媽想看她喝酒……”
“急什么,喝多了別說讓她跳脫衣舞,直接在你床上跳都行……”
最后一口酒吞下去,蘇錦瑟喘勻了氣:“蔡老板,我喝完了,你簽吧!”
“半個小時后,蘇小姐,來來來,這里坐?!?/p>
她被男人們拉倒在沙發(fā)上,后勁飛快地直沖腦門,那些人的嘴臉在她面前晃。
她捂住嘴,瘦子緊盯著她:“蘇小姐,可不能吐啊,吐出來了你不但要付酒錢,這個合約我也不會簽?!?/p>
禿頭的手已經(jīng)探進了她的短裙里,蘇錦瑟用力按住禿頭的手,從她的裙子里拽出來。
禿頭的臉色變了變:“蘇小姐,出來賣的還欲擒故縱?”
“你媽才出來賣?!碧K錦瑟罵道。
耳機中傳來喬熠悅耳的大笑聲:“蘇錦瑟,你真行啊,你罵我的客戶,這一單如果黃了你來賠?”
蘇錦瑟胃里翻騰,像是有艘大船在她肚子里乘風破浪一般。
喝了兩瓶威士忌她怎么能不吐?
瘦子往她的身上爬,口水都要滴在了蘇錦瑟的臉上。
他的嘴臉蘇錦瑟看了終究沒忍住,嘴一張就吐了出來,吐的那瘦子一頭一臉。
瘦子一身都是酒,被吐懵了傻愣著沒動,蘇錦瑟推開他踉踉蹌蹌地往門口走。
電話那端的喬熠聽出端倪,陰測測地警告她:“你若是踏出這個包房一步,你弟弟的腎保證不會在他的身體里了?!?/p>
蘇錦瑟回頭看著禿子幾個人向她撲過來,她靈巧地避開,但卻沒有躲得過瘦子。
瘦子終于回過神了,把自己衣服扒的光光的撲向了蘇錦瑟。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那三個色中餓鬼呢?
豈不是要把她給生吞活剝了?
蘇錦瑟頭暈目眩沒有力氣,她喘著粗氣按著耳機對電話里那個樂不可支地聽這邊動靜的喬熠說:“我的例假這個月沒來?!?/p>
喬熠語氣愉悅:“那恭喜你?!?/p>
“今天早上,我測了一下,我懷孕了?!?/p>
“他們對孕婦應該會手下留情一點...”
“我算了日子,你哥哥死了不過一個多月,孩子是他的。”
咣的一聲,應該是喬熠電話掉在地上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耳機里才重新傳來他的聲音:“別拿我哥哥說事?!?/p>
“驗孕棒就在我包里,你來救我我給你看?!?/p>
喬熠頓了一下,蘇錦瑟聽出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蘇錦瑟,你最好別騙我。”
“你跟誰說話?”瘦子一把拽掉她的耳機,滿身都是腥臭味。
他撅著嘴向蘇錦瑟埋下頭來,蘇錦瑟用手推著他的腦袋,可她寡不敵眾,禿子也在一邊忙不迭地脫衣服。
天天玩女人,但是幾個同時玩一個還是頭一次,禿子激動的脫下褲子的時候跌了一跤,半天沒爬起來。
門忽然被推開,一股復雜的氣味撲面而來。
喬熠擰著眉頭靠在門口看到蘇錦瑟被壓在幾個男人身下。
若是沒聽到蘇錦瑟說那些話之前,這個場景倒是喜聞樂見的。
可是,現(xiàn)在不行...
他扔掉手里的煙頭走進去,撥開禿子提起瘦子,然后一把撈起了蘇錦瑟把她像公文包一樣夾在臂彎里。
蘇錦瑟在尚有意識之前抬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個男人。
他最有特色最典型的一雙桃花眼和他抿成了一條直線的嘴唇。
嗯,是她最恨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