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熠就住在蘇錦瑟的隔壁房間,他回房間的時候蘇錦瑟聽見了。
她今天被那些營養(yǎng)師醫(yī)生煩了一天,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測了血糖,說她血糖低體重也低,要加強(qiáng)營養(yǎng)。
營養(yǎng)師給蘇錦瑟開了一個餐單,老太婆的裹腳布那般又臭又長。
好容易這些人下班了,蘇錦瑟的耳朵根才清靜些。
喬熠有很多怪癖,他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然后喝一瓶蒸餾水。
蘇錦瑟是在喬熠洗澡的時候進(jìn)他的房間的,一瓶磨砂瓶的蒸餾水放在他房間外廳的桌上。
蘇錦瑟把水拿起來,瓶身還是冰涼涼的。
喬熠喜歡喝冰水,要在他到家的前一刻從冰箱里拿出來,這個天氣不能太冰,他洗完澡的溫度就剛剛好。
蘇錦瑟換了一瓶水放在原處,然后又躡手躡腳地走出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今天蘇錦瑟進(jìn)來兩次了。
先前一次是放了個針孔攝像頭,正對著他的大床。
這一次,換了他的水。
水里是無色無味的藥物,喬熠喝了之后就會獸性大發(fā),找個女人回來上演活春宮,針孔攝像頭會如數(shù)拍下來,到時候蘇錦瑟就有了要挾他的東西了。
蘇錦瑟貓回自己的房間,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微瞇著眼睛等待等會的大戲上演。
但是隔壁一直沒有任何響動,難道喬熠這次洗完澡沒喝水?
蘇錦瑟從床上坐起來豎著耳朵聽,忽然聽到了隔壁傳來了門響的聲音,然后走廊里響起了喬熠的腳步聲。
怎么回事?難不成他喝了水之后出去找人泄火?
如此這樣,她的心思不就白費了?
而且,喬熠如此多疑的人忽然變成這樣他一定會有所懷疑,下次她再下手就難上加難了。
她機(jī)關(guān)算盡就是沒想到喬熠會出去,而不是找女人回來。
對了,他有潔癖,怎么會讓別的女人睡他的床?
哎,蘇錦瑟又頹然地躺回床上。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打開了手機(jī)連接攝像頭的監(jiān)控APP,很意外的是監(jiān)控里的畫面并不是喬熠的房間。
他的房間辨識度太高了,全都是一片白色。
床是白色的,家具是白色的,連地毯都是白色的。
可監(jiān)控里的是一片漆黑,而且鏡頭好像還在晃,很顛簸。
發(fā)生了什么?
難不成被喬熠給發(fā)現(xiàn)了?
她現(xiàn)在決不能過去,萬一喬熠躲在暗處等著她自投羅網(wǎng)呢?
蘇錦瑟盤腿坐在床上一直盯著手機(jī),一段時間的顛簸和晃動之后,忽然,蘇錦瑟看到了光明。
監(jiān)控里出現(xiàn)了畫面,喬熠的臉忽然出現(xiàn)在鏡頭前。
他笑容可掬,和藹可親:“我不知道你還有這種癖好,我會盡量滿足你。”
他向她晃了晃手里的蒸餾水。
蘇錦瑟瞪大眼睛,喬熠把攝像頭放好,當(dāng)他挪開身體的時候蘇錦瑟忽然看到了房間中央有一張床,床上躺著的是她的弟弟,蘇錦祺。
她立刻意識到喬熠要做什么,她大叫,其實她說什么喬熠是聽不見的。
“不要,喬熠,不要...”
喬熠走到蘇錦祺的身邊,笑嘻嘻地擰開了瓶蓋,一只手捏住蘇錦祺的嘴巴。
“不要!”蘇錦瑟撕心裂肺地喊:“不要,他還是個孩子,他才十六歲!”
惡魔,怎么會管他有多大?
蘇錦祺有腎病,左腎已經(jīng)差不多完全壞死,因為沒有錢給他做手術(shù)現(xiàn)在還在拖著。
喬生死了之后,喬熠就把蘇錦祺關(guān)起來了,至于關(guān)在哪里蘇錦瑟不知道。
蘇錦瑟很久沒見到弟弟了,沒想到今天是這樣一個情形見到他。
她緊緊握著電話眼淚流了一臉,她被喬熠關(guān)在地下室這么久一滴眼淚都沒掉過。
忽然,床頭柜上的電話響了,她接起來,話筒中傳來了喬熠的聲音。
“蘇錦瑟,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故事聽說過吧?”
“喬熠,你這個混蛋!”蘇錦瑟咬著牙,快要把自己的牙給咬碎了。
“我混蛋嗎?換了我的水的人是你啊,你水里放了什么?哦,你不用告訴我的。”喬熠的聲音悠哉悠哉的。
蘇錦瑟手心里全是汗,死死盯著床上的蘇錦祺,只能重復(fù)著一句話:“不要,喬熠,不要。”
“不要也可以,跪下來求我。”
喬熠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撲通一聲,蘇錦瑟的膝蓋跪在地上的聲音。
他的聲音聽上去非常享受:“硬骨頭的蘇錦瑟,你也有今天。”
蘇錦瑟軟軟地跪在地上:“喬熠,我跪了跪了,你不要給他喝...”
“那你喝?”
“你拿來,我喝...”
喬熠的笑容定格在手機(jī)屏幕上,他掛掉了電話,對著鏡頭做了個再見的手勢。
蘇錦瑟手里的手機(jī)掉在了地上,她無力地像座雕像一樣跪在原地。
喬熠會不會放過弟弟,蘇錦瑟不知道。
但其實喬熠并沒有將那瓶水喂進(jì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