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被關漓從審訊室帶到了辦公室，空間倒是大了不少，但依舊是冷冰冰的沒有人氣。
吳昊看了看所處的房間，不屑的撇了撇嘴，但總歸也比那個鴿子窩似的審訊室強。
他走到沙發邊，一屁股陷進了沙發里，看了看手上的手銬，沖關漓揚了揚手。
“關隊長，既然是合作關系，這玩意是不是該卸了？”
關漓冷笑了一聲，拿著鑰匙在手里轉了轉。
“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籌碼，如果你是忽悠我們，那你跟蹤尾隨意圖搶劫的嫌疑還是在的。”
“你！你們不要太過分！”
顯然吳昊知道關漓是在調侃他，但他卻無可奈何。
“嘖嘖嘖。。。這么漂亮的不銹鋼質地玫瑰金手鐲，哪里找去？這可是花錢都買不到的物件，你還不多珍惜佩戴的機會？”
趙悅安做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吳昊被氣得差點口吐芬芳！
“你個小丫頭片子。。。”
“行了，說正經的，再耽誤下去，估計你的W血都涼了。”
關漓及時的將兩人的注意力帶了回來，吳昊白了趙悅安一眼，沒再理會她。
“我是一個線人，主要的工作是給上頭提供情報。
W是幾年前上頭安排的隱藏在天網的臥底，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唯一跟他接頭的只有我。
為了保證傳送的東西不被人發現，我們發明了特殊的符號語言，用日常用品進行傳遞。
我并沒有見過W，每次只靠社交軟件聯系。但這次我接到收孤兒的信息后，他就再也沒有回復我。”
趙悅安聽到吳昊對物證的形容詞，不禁有些想笑，但又有些心酸。
“你們的上頭是誰？從什么時候開始調查天網的？”
關漓對吳昊所謂的上頭很關注，如果能和他的上級接觸，那對案件的進一步推進，會有很大幫忙。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的上級是誰，我是接替上一任線人的。”
“那你是怎么聯絡他的？”
“打電話，不過這幾天我都沒有跟他聯系，估計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關漓拿過吳昊的手機，讓他說號碼。
那不是本市的電話，歸屬地顯示的是新海市。
關漓瞬間想到了沈彧，那個幾年前接手辦理天網案件的人。
如果真的是他，那當初他擱置這個案件是另有目的的？
關漓撥出電話后，果不其然被限制了。
趙悅安探頭去看，關漓沖她搖了搖頭，示意打不通。
她拿過手機翻了翻，這個手機應該是吳昊專門和那個人溝通用的，除了電話和社交軟件，什么都沒有。
趙悅安在吳昊的社交軟件里看了一遍，記錄和聯系人是空白的。
顯然他所有的信息都是“閱后即焚”的。
她抬頭瞥了一眼吳昊，將剛才的號碼輸入到了社交軟件里。
很快就搜索到一個叫“慍”的賬號，她將手機遞給了關漓。
關漓看了一眼就毫不猶豫的添加了，并且將申請內容改為了：孤兒院業務洽談合作。
看到備注，趙悅安差點笑了出來，她滿眼笑意的望著關漓，第一次覺得他還挺幽默。
吳昊不知道兩人用他的手機在搗鼓什么，但是很快他的社交軟件就響起了提示音。
關漓看了一眼信息，頓時就樂了。
“那傻小子在哪？”
對方發完這句話，還順帶發了一個嘆氣的表情。
顯然對方已經知道了關漓的身份，關漓索性也就不繞彎子了，直接語音打了過去，很快對方就接通了。
“關大哥，你這么做是不是不太道德？”
“哦？我怎么不知道呢？有人跟蹤尾隨我的人，被帶過來聊聊也是正常的，你說是不是沈老弟？”
聽到關漓的話，對方沉默了一會兒，良久之后說道：“下午我會去你們“孤兒院”接人。”
說完就掛斷了，看來下午要洽談的“業務”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吳昊有些意外的看著關漓，難道他和他的上頭是認識的嗎？
關漓將手機和手銬鑰匙扔給了吳昊，吳昊疑惑的拿起鑰匙，費勁的將手銬打開了。
雙手解放后整個人都舒服多了，他連忙拿起手機翻看，卻發現記錄被清理的一干二凈。
“別看了，很快你老板就會來接你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幾個問題，需要你如實告訴我們。”
吳昊揉了揉被銬了很久的手腕，眼皮也不抬的回道：“你問吧！”
“迄今為止你們都收集到了多少信息？”
“很少，W是去年才和我取得聯系的。之前的線人死了，是我師父。”
“那你現在知道的天網信息都有哪些？”
關漓還是更關心這個，單憑現在手里的東西，還是個很被動。
“我只知道，那是一個有著非常完善流水線制度的殺手組織。
純金字塔模式，除了頂尖的首腦和情報員，下面全是以數字為代號的殺手。
每個殺手在暗市都有明碼標價，能力越強，價位越高。
據W說，天網曾經銷聲匿跡了幾年，內部殺手排名大換血。
現在天網的殺手已經從幾百個銳減到百人之內，只有前五十才能接到上面直接委派的任務，剩余的就是散養。
所以每個殺手都會拼命的上位，擠進前五十。而上位的唯一標準，就是殺死前一名取而代之。
這也是為什么天網的殺手會越來越少，但能力卻越來越強。”
吳昊的話，讓關漓和趙悅安同時想到了闖進趙悅安家中找東西并且嚇壞了文文的044。
吳昊沒有察覺兩人的異樣，像是回憶般繼續說道：“W在天網是什么位置，長什么樣子我都不知道。
但是每次都是他給我發送撿孤兒的定位，我拿到東西后再將信息傳給我的上頭。
這次也一樣，我去垃圾處理廠拍夕陽，眼見著最后一趟垃圾車將東西倒了出來。
原本想去翻找，卻沒想到被一個小孩拿走了東西。我就想跟蹤這個孩子，找機會拿回來。
然后就看到好幾個西裝革履的大漢在一個男人的指揮下，將拾荒者都聚集了起來，唯獨沒有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