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愣了愣。

跟哄她一樣差不多？

胡說啊，他什么時候哄過她呢？在他們這條感情道路上，明明是她哄他比較多呀。

她笑的溫和：“胡說，我是一顆糖一個蛋糕能哄好的嗎？”

哄她，明明只需要他笑一笑，

他一笑，天氣都明了了。

穆長風扭頭看了她一眼，主動解釋：“七七是去年住進來的病人，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上周找到適配骨髓，昨天剛完成手術。”

“她看了你比賽的視頻，特別想見見你，所以帶你過來。”

“哦。”云溪微微點頭，笑的溫和：“我很喜歡她的，可以經常過來看她，可是，學長，我覺得我們別再這樣下去了。”

穆長風扶在方向盤上的手指頓了頓。

她一句學長，又把兩人拉回到最原始的位置上。

他差點忘了，他們錯過的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彌補。

云溪低著頭，遲疑了片刻，輕柔清晰的告訴他：“學長，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你解釋解釋吧，路星辭是星星的前男友，我和他從前就認識，不是媒體上寫的那樣，我既承諾了你，不會做逾矩的事，便會信守諾言。”

“我們之間，還是不要再發生關系的好，以前的事謝謝你，以后的事，我不會再勞煩你了。”

車子停下，云溪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看著他，冷靜的不似往常。

她知道，穆長風之所以生氣，是她和路星辭一起出入公司鬧出的緋聞，以及在醫院和程醫生的誤會，讓他覺得云溪違背了承諾。

他吻她那一刻，她本該厭惡，反抗，可她無動于衷，甚至想起從前那些過不去的回憶，她覺得很失敗啊，這么多年，還是沒辦法拒絕同一個人。

只要他招招手，她知道，她還是會義無反顧跑過去，惟他是從。

她不想，那樣的刻骨銘心，有一次就夠了。

穆長風坐在車上，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口，最終緘默無言。

如果說，他不愿呢。

他做不到，就這樣放手。

他有東西，落在她那兒，取不回來了。

回到家，穆長風沖了個熱水澡，坐在窗前，凌晨一點，毫無睡意，他不喝酒不抽煙，毫無解愁的辦法，只能借著那些越來越清晰的回憶度日。

他在黑暗中睜著眼，仿佛看到了四年前的他和她。

……

同樣的夜晚，云溪約了他在小巷子里喝酒。

那時候，云溪酒量還是個半吊子，只不過喝了兩罐，便覺得頭腦昏昏沉沉。

穆長風結完帳回來，發現她正趴在桌面上一根一根數烤串剩下的竹簽子。

一，二，三，之后歸回于零。

穆長風收起手機，若有所思打量了她一眼：“回家了。”

云溪暈暈乎乎站起來，連包也沒拿，轉身便往相反方向走。

穆長風看著在初秋微涼的夜里穿著清涼的女孩，連站都站不穩，卻扶著旁邊的銀杏樹，一邊嘀咕一邊往前走。

他一言不發，拿上她的包跟在后面，在她快要往馬路上跌的時候伸手扶了一把，聲音懶懶散散地問：“還記得回家的路？”

云溪真的喝的有點多，沒聽清他的問題，只是聞到一股清新梔子花的香味便往上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