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青只好作罷，看著她盯著面前的一大堆餐具發懵，趕緊用鉗子夾出蝸牛的肉，幫她蘸好醬汁，連同盤子遞給她。

“唔，謝謝啊！”郭茶感激地接過，自己正在愁這盤焗蝸牛怎么吃，旁邊的鉗子吧，也會用，就是不知道對不對，還好唐亦青幫她解決了，不至于出丑。

牛排煎的剛剛好，多一分太老，少一分太生。郭茶正準備問問唐亦青這個牛排是幾分熟的，對方也剛巧開了口。

“嗯～郭茶。”

“啊？”郭茶的思路被打斷，反應過來已經不記得自己剛才要問啥了。

“你，沒有男朋友吧？”唐亦青篤定卻又帶著幾分顫抖地問。握著刀叉的雙手不自覺的握緊。

“嗯—”郭茶盯著侍者在上意面，這個顏色看起來有點好吃。腦子里又在思考唐亦青的話，一時間有點不夠用。

唐亦青緊盯著郭茶，緊張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

你沒有男朋友吧？

唐亦青的話在腦子里循環了一遍，郭茶才反應過來，條件反射的搖搖頭，隨即又想到安長念。

不過，現在他們兩個，也沒有正式交往，應該不算男女朋友吧。

郭茶遲疑得又繼續搖了搖頭，夾起意面開吃。還不錯，面煮的正好，醬汁也不錯，就是稍微有點淡。

得到否定的答案，唐亦青的心里松快了不少，卻又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又帶著幾分祈求開口:“那，我能做你男朋友嗎？”

郭茶拿著叉子的手一頓，瞪大眼睛看著唐亦青。

“你說什么？”郭茶有些不可思議，又想起左芳菲說過的話。

“他喜歡你。”那種篤定的神情，郭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說，”唐亦青凝望她的眼眸，墨黑色的瞳孔映出自己的影子。

真好，這種眼睛里只有自己的感覺，真好。

“我喜歡你。”

郭茶一下子就僵住了。

長這么大，不是沒有經歷過告白，高中也有不少追求者，但那都太幼稚。撐死一封情書一點禮物，小小的東西承載了他們年少所有的情愫。但是就是因為太小了，所以郭茶也沒有太多的情緒波瀾。

長大了，經歷了許正生，也體驗過安長念，到唐亦青這里，已經可以很好很得體的處理了，可是不行。

郭茶無法平靜也無法視而不見。

因為他的眼睛，太深情了。

唐亦青深咖色的眼眸就好像一個深色的漩渦，甚至泛著絲絲水光，吸引著郭茶。

那種感覺，怎么說呢？郭茶說不上來，總之，就是讓人難忘，更讓人難以釋懷。

“我喜歡你。”唐亦青摳著高腳杯的細頸，以前經歷過多少大型會議和競賽他都沒有這次這么緊張。

緊張得就好像，就好像，如果不成功的話，就會失去些什么。

失去些，很重要的東西。

“你咋可能喜歡我呢？我比你大這么多。”郭茶皺著眉毛，糾結地放下餐具。

唐亦青輕笑，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弧度向上帶動著蘋果肌鼓起眼睛微瞇。這樣的唐亦青看起來真像一個櫻花般的美少年，帶著櫻花般清甜的感覺。只是這個美少年，郭茶深知，她無福消受。

“年齡不是問題，你也沒有比我大多少。”

“重要的是郭茶，”唐亦青又緊張的恢復了嚴肅的樣子，輕輕的開口，“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嗎？”

郭茶牽強的扯扯嘴，說實話，唐亦青從外貌，品性，工作到能力，都是男朋友的最佳人選。如果沒有安長念……郭茶心里想，如果沒有安長念，我會選擇他嗎？

“…對不起啊！”郭茶不自覺的縮縮脖子，“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他也是喜歡我的。我們之所以沒在一起。里面多多少少有點原因。”

唐亦青僵住。

心里好像有些地方，突然就空了。

不是疼痛，也不是悲傷，就是那種很空很空的感覺。空落落的，好像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讓人不踏實，更讓人恐懼。

唐亦青酸澀地開口:“是，是那個醫生嗎？”